“嚴爭。”厲星辰叫着他的名字,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二次這樣叫他的全名,第一次是在幾分鐘前。
厲星辰笑着,眼淚卻流得更兇,“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當年你強吻了我,現在我要了回來,從現在開始,我們兩清了。”
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提起這件事情,只是她沒想到,主動開口提起的人,會是她自己。
多麼可悲。
嚴爭的心莫名一慌,握着她雙肩的手,下意識地收緊,“月牙,當年的事情,對不起......”
厲星辰搖了搖頭,“如果當初你及時跟我把話說開,及時跟我道歉,該有多好,一個失控的吻而已,我根本沒有那麼在乎,可是現在,這句對不起,來得太晚了。”
那時候她還當他是哥哥,所以一句對不起就能讓事情過去了。
可是現在,這句對不起太蒼白了,因爲她已經沒辦法再把他當哥哥,也因爲挽回不了這兩年來她所受的折磨。
“我們當不成兄妹了,”厲星辰擡手,一點點掰開他的手,直到推開了他,“以後你回家的時候,我儘量避開你,我們儘量不要再見面了。”
這兩年來,她一直覺得是自己對他的感情發生了主觀變化,而這件事情如果被家裏人知道,一定會天翻地覆的。
到時候不僅尷尬,嚴爭可能連家都不好回了。
她覺得這樣對他來說不公平,所以一直把這個祕密埋在心底,上次他回家,她也很努力裝出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跟過去一樣,表現出跟他感情很好的樣子。
尤其是以後,嚴爭會有女朋友,他會把女朋友帶回家見家長,難道還要她笑着喊那個女人嫂子嗎?
她真的做不到的。
所以她不想再裝下去了。
“月牙,你在說什麼?”嚴爭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已經討厭我到不想跟我見面了,對嗎?”
“對!”昏黃的路燈下,厲星辰的眼神無比堅定,“我們心裏都很清楚,這兩年的疏離,我們回不到當初了,我不想再見到你了,除非是春節這種無法避免要見面的場合,我們必須在家見一下,其他時間,我都不想見到你。”
“月牙,這兩年是我不好,你如果生氣,你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氣,你想怎麼樣都行,好不好?”嚴爭幾乎是在哀求了。
厲星辰搖了搖頭,“不必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釋懷的,太爺爺常說,聚散終有時,我們之間也一樣,就這樣吧。”
厲星辰說完,便轉過身離開,每一步都走得倔強又決絕。
嚴爭站在原地,一顆心已經痛到了麻木,他挺直的背一點點彎下,最後終於支撐不住,一下跌坐在了地上,整個人變得狼狽不堪。
不遠處一棵大樹後面,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那裏,雙手無聲地攥緊成拳......
......
厲甜甜和劉茜拿着香噴噴的紅薯回到宿舍,一開門,果然看見厲星辰躺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