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爲什麼要有孩子?”沈知夏苦笑一聲,“你知道生兒育女的職責嗎?你知道孩子需要的是什麼嗎?你是不是以爲,孩子跟我一樣,只要給他買禮物,他就會開心了?
不是這樣的溫故,你從來都不懂什麼是愛,也不懂組建家庭要承擔的責任,對了,剛剛簡璇的話題還沒說完呢,還有一次,我在路上發生了車禍,對方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明明是他撞了我,他卻很兇很兇,我很害怕,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依然是簡璇接的,我告訴她我發生了車禍,她說她會跟你彙報,可是我等了很久很久,你都沒有回電話給我。
從那以後我就知道,我指望不上你,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選擇向你求助,溫故,你永遠不懂我一個人捂着肚子在醫院擔心失去孩子時的恐懼,你也永遠不懂我坐在車裏被外面的男人辱罵時的委屈,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永遠缺席。
我努力過了,我很努力地說服自己,你只是在忙,你是天才,是管理跨國集團的天之驕子,你不能花過多的時間放在兒女情長上,我應該體諒你。
可是最後我發現,我只是一個女人,溫故,我只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女人,我也需要被愛,我也需要得到你的關心呵護,可是你帶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我只是你的牀伴你知道嗎?
其實當初,因爲你對沈一帆來找我的事情生氣,我一直覺得,你是愛我的,所以你是在喫醋,就是那樣的認知,讓我開心了很久,可是那樣的認知一點一點被你磨得一乾二淨,直至我徹底醒悟過來,認清你不愛我的事實。
“夏夏......”
厲溫故剛開口,便被沈知夏打斷了,“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求求你了,你走行嗎?給我留最後一丁點的尊嚴。”
厲溫故怔愣片刻,沉聲道,“好,我先走,你不要太激動,等你冷靜下來再說,好嗎?”
沈知夏搖着頭,“我不想再見到你了,如果可以,我真的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了......”
厲溫故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掌狠狠攫住,漫出一股尖銳的疼,竄向他的四肢百骸。
他艱難地邁開腿,走到門口,停住腳步,轉頭望向了餐廳裏站着的那抹單薄的身影。
她還沒從失控的情緒中抽離出來,肩膀一顫一顫地抖着,渾身上下流淌着一股濃厚的悲傷。
不知道爲什麼,厲溫故的心又是驟然一痛。
他無法直視這樣的沈知夏,轉過頭,大步離開。
門被關上,屋子裏靜了下來。
沈知夏像是被掏空了所有力氣,緩緩蹲下,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蓋,放聲痛哭。
原來,當把一切說出來的時候,心還是會很痛很痛。
但她相信,這種疼痛會隨着時間的流逝慢慢淡去,時間會撫平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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