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幾個人先離開了,嚴爭和厲知新去安排了幾個房間,想讓布諾去休息,布諾沒去,“我在這等着夏夏,她心地善良,救死扶傷幫過那麼多人,一定會沒事的,我就在這等她平安出來。”

    夏晴握住她的手,默默流着淚。

    布諾也跟着哽咽了起來,“夏晴,我知道你心裏難受,這事因溫故而起,是我們厲家對不起你們。”

    夏晴搖搖頭,“夏夏看上去安靜,甚至是軟弱,但對溫故的感情,向來是很堅定的,我相信她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那一瞬間,她也只是遵從自己的本能去保護溫故,怪不了任何人。”

    厲溫故坐在地上,指尖狠狠一顫。

    是啊,本能,她救他是本能,愛他是本能,她愛他,甚至超過了愛自己,所以纔會在生死關頭選擇推開他。

    他捫心自問,如果今天他們兩個互換位置,他會怎麼選,會不會選擇保護她?

    他不知道,因爲他根本沒辦法思考。

    時間很快流逝,等待的人越來越着急。

    一直到了凌晨三點鐘,距離厲溫故簽下病危通知書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搶救室的門終於被打開。

    所有人都着急地圍了上去。

    醫生摘下臉上的口罩,頷首彙報道,“手術很成功,接下來48個小時是關鍵,如果能醒,就說明脫離危險了,如果醒不過來,就有很多可能性,請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夏晴腳下不穩,差點摔倒。

    “夏晴!”沈彥急忙扶住她。

    “你們辛苦了。”厲子玔問道,“病人現在在哪裏?”

    “在重症監護室,按照規定,每天可以有兩個人進去探望半小時。”

    “好,全力救治,她還這麼年輕,不能就這麼走了。”

    “是,您放心。”

    厲子玔轉身看着在場的人,“該回家的回家,留兩三個人在這裏輪流守着,照顧好自己,才能照顧好夏夏。”

    向來沒人敢忤逆厲子玔的話,厲知新把幾個長輩先勸回去了,畢竟48小時還有點長,不可能不休息一直在這裏守着。

    厲溫故和嚴爭先留下了。

    嚴爭安排了一個房間給厲溫故休息,去重症監護室外找他的時候,見厲溫故正靠在玻璃牆上,看着裏面的沈知夏。

    沈知夏孤零零地躺在病牀上,頭上纏着紗布,身邊全是儀器在監測生命體徵。

    嚴爭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轉頭望向厲溫故,“溫故,天都快亮了,你去喫點東西眯一會兒。”

    “我不去,爭哥,你去休息吧,我在這裏守着,等天亮,我就可以進去看她了。”

    嚴爭道,“裏面是無菌病房,你現在身上全是細菌,進不去的,聽爭哥的話,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好好睡一覺,才能進去看夏夏。”

    “爭哥,我從來沒這麼怕過。”厲溫故看着病牀上一動不動的女孩,“我寧願今天被撞的人是我,也不願意她爲我躺在這裏面。”

    “夏夏對你的心意,大家都看得見,她的確是深愛着你,纔會這麼做,換成月牙,也會這樣推開我的,嫂子也會推開亮哥,在愛情面前,是沒有那麼多思考的餘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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