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過了數天，已經制作出上萬份藥劑。
謝予把附近的喪屍都喚到基地附近，一份一份紛發。
基地裏的異能者看到這場面都犯怵，更別說是普通人，只能站在牆頭看着密密麻麻們的喪屍，整整齊齊排列在空地上，瞪大了眼緊張兮兮地從中尋找熟悉面孔。
異能者們捧着一盒一盒的藥劑，忍住發顫的身體，吞嚥了好幾口空氣纔敢上前，神情戒備，手上隨時纏繞着異能，但凡有個異常就先下手爲強。
重然與楊梵麟對視一眼，皆沒有阻止。
很快，有異能者在數以萬計的喪屍中，看到自己的親人，頓時淚流滿面，手上纏繞的異能褪去。
見它不做任何反抗，心底渺小的希望，終於驅散鋪天蓋地的絕望和恐懼，抱住不能行動的喪屍大哭，像是要把這段時間的委屈都哭乾淨。
重然幽幽地嘆了口氣，對應梵麟說道：“這是附近所有的喪屍，之後我會帶着藥劑去別的基地，不用擔心，末世很快就能結束。”
他點點頭，眼中亦有動容，眼神明明滅滅，最終只吐露出兩個字，“謝謝。”
重然露出清淺笑意，“不用。”
要謝就謝原主吧，她所留下的藥劑，剛好能和解毒藥劑完美匹配，就算是身體受傷的喪屍，只要不是重大殘缺，都能完整恢復。
她也沒想到藥效竟然如此相合。
只是可惜了謝予剛建立的喪屍基地。
重然的目光掃向謝予，迎上他略帶疑惑的視線。
她白皙的臉上笑意更深，走到他身邊，牽住他的手，目光認真綿長。
謝予震驚在原地。
關注到小動作的楊梵麟亦是滿臉震驚，總覺得這次回來之後，他們倆人之間的氛圍不似從前，他也不敢多想，撇開臉。
藥劑很成功，重然在東南基地又停留了兩天觀察後情，見沒問題才作別。
“然然姐……”楊梵梵欲言又止。
重然摸摸她的頭，眼底泄露出一份不捨，“好好照顧自己。”她們怕是大概不會再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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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奔波，幾乎從不曾停下腳步，重然終於將末世時代徹底終結。
“我們接下去去哪兒？”謝予問她。
“去你的喪屍基地吧，那些花應該開了，我想看看。”重然看着他的眼眸，竭力逼退眼底的水霧，匆忙轉過頭。
謝予好像無所察覺，只是又一次將視線略過她腕間的手錶，鳳眸意味深長，“好。”
喪屍基地已經沒有喪屍了。
基地的花從各處森林移植過來，就連裏頭的裝飾，都是人類氣息濃重，籬笆牆院，石臺鞦韆，藤蔓碎花。
重然桃花眼駐足在院子裏，仔仔細細掃過每一處，似要記在腦海深處。
停駐在身邊的謝予，最後一次看向她的腕間，突然無數不存在的記憶，或者說不是他的記憶突兀地出現在他腦海中。
難怪……自己對她總是有一種熟悉感，難怪阿七莫名其妙會出現……
原來他們早就相識。
謝予突然道：“走吧。”
“？”重然猛地看向他。
少年鳳眸清淺溫柔，笑起來如沐春風，周身的氣質通透高貴聖潔，完全不似謝予，倒像個神明。
“！”重然驚訝地睜大眼。
“謝予”摸着她長及腰的烏髮，高貴的神明低下頭顱，眼底傾斜而出的愛意，幾欲將重然溺毞，“謝謝。”
“去下個世界吧。”
果然是他！
重然拽住他的手腕，“殺死顧清那道光，是你做的嗎？”
“是。”
重然只聽到一個輕飄飄的字，隨即被一隻手推進一片白光裏，她還想抓住那人，指尖揮舞，卻只摸到他一片透明的衣角。
在重然消失後，“謝予”的身形也漸漸淡去。
風吹起一地散沙，荒無人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