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侮辱她?你不是她的朋友嗎,竟然一點都不關心她!”
即墨瓊:“啊。”
他還不夠關心嗎?
“就是!她受傷了,你沒有看到嗎?”
看着小姑娘手上那道淺淺的紅痕,小狼皺了一張臉。
看來人類和它們狼族之間有太多不一樣了。
雖然在他們狼族那裏這點小傷根本不算傷口,難道在人族那……事情很嚴重?
看着雲七念一臉憤憤然的模樣,即墨瓊默默的告訴自己,人族受了這種傷原來真的很嚴重。
把這個記在心裏,他嘆了一口氣,覺得人族實在是有些矯情。
姜汾也覺得有些尷尬了,正想要把手收回來,卻看到小狼微微的嘆了口氣,單膝跪地。
紳士的小狼眨了眨藍色的眼睛,接過了小姑娘的手,輕輕一吻。
姜汾瞳孔緊縮。
然後……還認真的舔了舔。
他的動作快得出奇又格外自然,以至於在場的兩人都沒有來得及阻止。
雲七念眼睛突然變紅,狠狠地打出了一掌,卻被即墨瓊一隻手擋住,認真的治傷。
反應過來的姜汾臉蛋爆紅!
飛速的把手收了回去。
“你……你幹嘛?”
她是真的覺得很驚訝,聲音都完全沒有控制的放大,帶着濃濃的不可置信。
小狼卻一臉的單純,保持着單膝跪地的姿勢,藍色的圓眼睛看向險些要跳起來的小姑娘。
“夠嗎,要不要再來一次?”
姜汾咬了咬牙,正想要把這個傢伙給揍一頓,卻無意間摸到了自己的中指。
一片光滑,潔白如玉。
那道淡淡的傷口,在短短時間便神奇地消失不見了。
她微微一頓。
突然想起來小狼的唐僧肉體質,不僅血液和肉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你……咳咳,你現在是人,不能對動手動腳的知不知道?”
她把聲音壓得很低,幾乎要貼在小狼到耳朵邊說出的這句話,甚至還有些咬牙切齒。
即墨瓊一臉的懵懂,“爲什麼?”
他是狼的時候,也舔過小姑娘的手啊。
姜汾咬了咬牙。
“狼和人不一樣,人類的世界有規則,要懂禮儀,反正……比如親吻這種親密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的。”
“算了算了,你也不懂…這次就算了,以後回去我好好把人類的規矩和你說一說。”
“哦……”
人和人之間不能隨便摸摸抱抱,但人和狼可以隨便摸摸抱抱。
小狼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覺得人類實在是麻煩極了。
若是這樣的話,他情願做一隻狼,就可以永遠和小姑娘親近了。
出了這麼一個插曲之後,姜汾也沒心思裝柔弱了,就坐在火堆旁邊,有事兒沒事兒的用樹枝戳一戳。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她的旁邊,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兩人已經被對方戳死好幾百個回合了。
姜汾單手撐着下巴。
“你們餓了吧?喫點東西。”
拿到了姐姐遞給他的青色橘子,雲七唸的臉色這纔好了一些,狠狠的剜了對面的色狼一眼,帶着一些隱祕的得意。
這可是姐姐專門爲他摘的橘子……
一口果肉含在嘴裏,嚥下去不是吐出來也不是。
“怎麼啦,很酸嗎。”
看着姜汾疑惑的目光,雲七念搖了搖頭,艱難地把果子吃了下去。
看着小姑娘也掰了一塊準備嘗一嘗,他連忙將果子都搶了過去,咳了咳。
“我…我挺喜歡喫的。”
好傢伙還挺護食!
姜汾隨意的聳了聳肩,“行吧,給你一個人喫。”
果子本來都要被他悄悄的收起來了,因爲這句話又生生的停住。
【雲七念:給他一個人,別人都沒有……】
\(☆o☆)/
姜汾一臉關心,“喫呀!你不是餓了嗎?”
帶着對姐姐的支持,在姜汾關心的目光之下,雲七念又鼓着腮幫子連續吃了好幾顆橘子,酸的他牙都要倒了。
可憐他堂堂魔族少主,喫穿用度向來都是最好的,如今卻甘願受起了這樣的委屈……
姜汾看着心裏好笑。
瞧這人鼓着腮幫子一臉痛苦的往嘴裏塞橘子,然後做足了心理建設,一口氣嚥下去的模樣,她只覺得可愛又好笑。
如果真的是別有用心接近她的……又何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呢?
最開始的那些隱蔽的殺意稍微褪去了一點,姜汾只是心裏好奇。
若不想對她不利的話,她這個人又有什麼好處所圖嗎?
閭丘真尊的親傳弟子?
這兩個大人還不知道小姑娘心裏想的是這些東西,只是看對方很不順眼。
雲七念被橘子酸的牙都倒了。
可看向了自己正對面的即墨瓊,又連忙咳了咳,挺直胸膛,擺出了一副驕傲的模樣來。
“江道友……你想喫橘子?”
即墨瓊一聽到這個姓氏就腦袋疼。
當初第一次見面爲了隱瞞身份,他用了一個假名字,在人類的認識裏不太真誠。
後來的無數次,他想向自己的好朋友坦白,又擔心姜汾覺得他騙她,以後再也不理他了。
這才瞞到了現在。
他在小姑娘那兒一直是個可憐巴巴的妖族形象,以至於現在打架都不敢太過兇殘。
撇過頭輕哼一聲。
“哼,不想!”
酸的掉牙的橘子,有什麼好喫的?
可是爲什麼,姜汾會爲他摘橘子呢?
分明兩人才認識沒多久……
不願意承認自己心裏發酸,他傲嬌地撇過頭去,像一個小孩子一般。
“橘子有什麼好喫的,肉纔好喫!”
雲七念只覺得他膚淺。
“肉有什麼好喫的,橘子纔好喫!”
“肉纔好喫!”
“橘子纔好喫!”
“分明是肉……”
兩個加在一起都幾百歲的小朋友,爲了這個問題爭論了起來,吵得面紅耳赤。
小狼從小就活在追殺之中,沒人教他這些世俗的規矩,倒是能夠理解……可雲七念……
姜汾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怪異之色。
這人的腦子不會真的有毛病吧?
爭論無休無止,兩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覺得這樣的爭吵實在是沒意思。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同樣高傲地揚起了下巴,哼了一聲,又同樣厭惡的撇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