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彈指一揮間。
對姜汾來說,可能只是悠閒的閉關時光,對她來說卻是無比艱難的三年。
剛剛帶着夫君走的時候,她是抱着那位玉碎不爲瓦全的心態。
甚至想着就算是而求她,她都不會再回去,放棄自己的尊嚴。
很快的尊嚴就被現實給沖垮了。
墨雲不是一個好丈夫,甚至都不能算是一個好人。
他能修煉到如今全靠了投了個好胎,前半生啃爹,後半生啃兒子。
可以說,他們全家要不是墨無跡,都活不了這麼滋潤。
這點在他們的三年間已經經歷過無數次的驗證。
剛開始的那一年還好,墨雲終究是墨家的子弟,他們還是有地方可以去的。
墨無跡只是把墨雲打傷了,卻並未傷他根基。
按理來說,依照着墨雲金丹期的修爲,怎麼着都能養活自己。
可他就是把自己混成了窮困潦倒的模樣。
墨家放棄了他,不再是墨家的核心弟子,自然就沒了數不盡的資源供應,換一個人可能會盡量的尋找資源,東山再起。
可墨雲卻沉浸在自怨自艾之中,想的不是強大自己,而是去找關係、送禮物。
“老祖不願見他,大長老二長老也不理他,三長老四長老像了和咱們不對付,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幸好五長老願意管。”
芸娘抽泣着。
“誰又知道五長老是個那樣佛面蛇心的人。”
爲了討好五長老,墨雲在短短三個月之內花了數百萬的靈石,可最後卻什麼都沒撈着,還被反過來算計了一把。
這麼一遭下來之後,他存的錢也就不多,可他又不願意降低生活質量,還要出去應酬,喫喝玩樂更是隻選好的。
於是他就動起了芸娘手裏頭錢的主意。
“你給他了?”墨無跡淡淡的看着她,芸娘有些心虛的轉着眼珠子。
“我,我又哪有那麼多的靈石。”
兒子每年給她50萬,沒了還可以再要,芸娘也就從來沒有存錢的想法,想買什麼就買了。
和墨無跡鬧翻的時候,她身上總共也只剩下了十多萬靈石。
這些靈石換一個其他的築基巔峯的修士,還能用上幾年,卻又哪裏撐得起兩個花費巨大的人?
更何況墨雲還要養全家。
“他花光了我的靈石,就打起了寶貝的主意,上上下下賣過不少你送給我的寶貝,我不同意他就打我。”
從前夫君也會打她,可在打完之後都會耐心的哄着,心肝寶貝的叫着。
芸娘雖然生氣,該怎麼辦呢,日子也要過下去。
但在這幾年,墨雲卻對她變本加厲。
不僅在牀事上粗暴了許多,沒以前那麼細心溫柔了,竟然還會順着其她女人的話來踩着她,還會用其他女人侮辱她。
強迫她對其他女人低頭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她和其他女人一起伺候夫君。
芸娘哭噠噠。
“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有你父親的愛了,可現在他已經不愛我了,她愛上了其他的女人,我後半生該怎麼辦呀……”
姜汾:“……”
顧無言:“……”
墨無跡額角青筋直跳。
“還有嗎?”
要是換一個人在眼前,以他冷淡的性子纔不耐煩聽上這許多。
本來還指望着母親能有所改變……
“還有!他竟然想害你!”
芸娘猛地擡起了頭,一臉憤憤的。
眼看着日子越過越窮困潦倒,這一家人也終於認清了事實。
明白了自己的地位是仰仗着誰,墨雲便又重新開始打起了墨無跡的主意。
可他們也知道,這個兒子是個心狠的,而且如今羽翼已經豐滿了,恐怕不會聽他們的要求。
墨雲起了個歪心思。
母子蠱。
以母蠱爲主,子蠱爲輔。
把這蠱蟲下載兩個血脈相連的人的身上,子蠱的那人就會失去心智。
平日裏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可只要母蠱人一下命令,無論有多麼奇葩,子蠱都會聽命行事。
據說,煉製者就是一個控制慾強大的母親。
姜汾聽得渾身發涼,墨無跡也皺起了眉,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蠱蟲呢?”
“在這在這!”
芸娘連忙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玉盒,抹了抹眼淚。
“我見識不多,卻也知道不能害你,這東西甚是邪性,我怕影響你的修爲。”
何止是影響修爲。
說是沒有任何的後遺症,可意識都被他人操控着,又如何修煉。
墨無跡眼中銳氣閃過,伸出了手。
“給我。”
芸娘猛地驚醒,把玉盒往懷裏藏了藏。
“你……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我才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