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傻子，你看看這氣勢……像元嬰巔峯嗎？”
顧無言忽然開口了，眼眸深沉。
“化神。”
衆人眼皮一跳。
忍不住轉頭看向他們家大師兄，然後又看向處於風暴之中，閉目養神的小師妹。
“這纔多久……”
“可這氣勢，似乎與化神也有一些差別。”
祈隨玉：“這是自然的，化神要經歷過問心之劫，然後受下八八六十四道雷刑，以血肉之軀全部抵過了，纔算功德圓滿，少一道雷刑，都不算化神。”
顧無言點點頭，眼神有些感慨。
“師妹的心境，已經到達化神了。”
何其幸運！
化神這一劫，可以說是修士修煉途中最容易失敗的一部分。
因爲它不僅需要看修爲，還需要看心。
心境和修爲，缺少一樣，都不能化神。
師妹大約是被今日的情景所觸動，所以在心境上面突破了化神，但自身的修爲還沒有完全跟上。
到達了半化神的境地。
所以才被一些人誤認爲元嬰巔峯。
許多修士們也反應了過來，竊竊私語。
“斷絕了父女關係，她竟然就明悟了。”
“古人有殺妻證道，和父親斷絕關係竟然也能證道，回去我就和我爹試試……”
“雖然只是心境，卻也是難得的機緣，何不趁着這個機會衝一把？”
“有些風險……贏了的話，收益可是巨大的。”
不僅旁人在討論，連閭丘陽雲都皺緊了眉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漩渦中心的人。
這確實是個選擇。
要知道，有許多人窮盡一生，都摸不到化神的門檻。
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自己沒經歷過的話，任何人都不能用語言描述出來。
小姑娘年紀小小就如此幸運地觸碰到了這個門檻，是他沒有想到的。
但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姜汾進展太快，在此之前，他們根本沒有爲徒弟準備過，一切得靠她自己去扛。
若是要突破化神，起碼要閉關幾年，這問心之劫，和八八六十四道雷刑，該如何去受……
“師父。”
萬邑老祖搖了搖頭。
“讓她自己選擇。”
靈氣呈漩渦的形狀飛速的涌入姜汾的身體，剛充了一場電，小姑娘的身邊彷彿帶着一層淡淡的紫光。
美得如夢如幻。
衆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樣的容貌氣度，若是再多出去走一走，揚一揚名，修仙界第一美人石觀音該退位讓賢了。
萬衆矚目之中，姜汾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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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有些失望。
“爲何不衝一把，趁着這股力量，能夠直接化神！”
“有本事你去衝啊，想要化神，可是要經歷那麼多的雷劫的，萬一失敗了，落了個根基損壞的下場，你去賠嗎？”
“化神事關重大，還是要好好準備纔好，姜小友的選擇並無錯處，年紀輕輕，天賦超絕，還能如此耐得下性子，前途無量啊，阿彌陀佛！”
一睜開眼睛，自己就成了話題中心。
姜汾卻一點都沒有成爲中心的自覺，皺着眉頭，顯然頗爲疑慮。
她並非太過謹慎，在剛剛那一刻，她的確感受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心頭涌起。
藉着這股力量，衝破化神也是有可能的。
但她在關鍵時候，卻突然覺得心頭一悸。
好像……如果選擇衝擊化神的話，會丟掉什麼一樣。
旁人都認爲，她的心境已經無懈可擊，在此之前，姜汾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的，但她剛剛的感覺告訴她，她的心境有破綻。
“師祖！”
萬邑老祖點了點頭，舉指掐算，忽然指向某個方向。
“往那邊看看，你塵緣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