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白日夢 >第22章 又相逢
    空氣中飄來食物的香味,原來是化雪難得下一次廚房,說是要讓弟弟和母親嚐嚐自己的手藝。

    但是汪青一直心不在焉的,拿着雙筷子也不夾菜,就在那裏戳碗裏的飯。

    “喂,喂!”化雪實在是看不下去青那個樣子,就湊到他旁邊,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好像有人在叫自己?汪青眼睛裏終於有了焦點。

    “發什麼呆呢?”化雪端着飯碗大大咧咧地坐到了青身邊打趣他,“怎麼?難道被人欺負了?告訴我是誰,我幫你揍他。”

    “姐,你可別逗我了。”汪青無奈地往旁邊坐了坐給自己的姐姐讓地方。

    “好,我不逗你。”化雪放下碗筷側身盯着青,青瞬間就不自然起來。

    “自從幾天前駱姑娘回家之後,你就總是魂不守舍的……”

    哪知道汪青聽完駱姑娘三個字,整個人就像石化了一樣,很明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最後好似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喊了一聲他不吃了,就放下碗筷往外跑。

    “嘶!你這傢伙!”完全被忽略了的化雪在後面怒道,看着汪青又折回來就停了話頭想看看他能吐出什麼象牙來,但是沒想到他只補充了一句:“姐,幫我請個假。”

    “怎麼了這是?”月如剛走進來就看到化雪正指着青跑出去的背影。

    “誰知道!我一提駱姑娘他就跑了。”

    駱姑娘?看青那個樣子應該是喜歡上駱姑娘了吧?但是他們兩個……

    “化雪,你怎麼看青和駱姑娘的事情?”

    過了很長時間她才聽到化雪意味深長的回答:“來歷不明,走了是件好事。”

    紫色和粉色的星光交纏在一起慢慢轉動,這就是世界間的通道。

    這些天來汪青腦袋裏都是那天沒能和十九說完的話。他覺得不試一試就放棄那自己一定會後悔,所以他剛剛下定決心要去見駱十九。

    好在蒲諾先生當時建立的是一個長期有效的通道,對於汪青使用通道這件事也不加過問。

    只是將十九送回家後,出口就從十九家挪到了她家附近的山上,但這個問題也不大,丸子說它知道十九家怎麼走。

    那麼,去找十九吧!把該說的話都說出來!

    站在漩渦前,汪青深吸一口氣,向前踏出一步。

    微微晃動的樹葉遮住了天空,有小動物從身旁躥過,它跑得太快了以至於青只能看到一個殘影。

    這裏就是十九的家鄉!

    汪青正想跟着丸子去找十九,卻發現自己就像是從空中掉到了水裏,再怎麼努力也得不到空氣。

    這個感覺……和上次掉到其他世界一樣,是世界在排斥他!

    爲什麼?明明十九可以在他的世界生活,汪青還以爲他也可以到十九的世界。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眼前慢慢開始出現大塊大塊的黑斑,思維也跟着停滯起來。

    不行,他還沒有見到十九,還沒有把該說的話說完,自己絕對不可以現在就被排斥出去。

    汪青咬牙邁動雙腿,但他甚至無法站穩,遲鈍的大腦艱難地警告着自己別再往前走了。

    來自世界的斥力終究還是太強大了,他實在無法抵禦最終摔倒在地。

    丸子焦急地繞着他,但他已經一點都聽不清它在說些什麼了,最後他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微微的光亮透進眼簾,汪青緩緩睜開眼睛,他這是……躺在自家的牀上?

    他終究還是失敗了嗎?而且還讓自己的家人擔心了,看着守在自己身邊的兩個人,汪青心中苦澀。

    “母親,青醒了。”守在弟弟身邊的化雪一邊喊,一邊扶着還沒什麼精神的青坐起來,又在他身後墊了個墊子。

    昨天汪青跑着出去躺着回來可是把她們兩個嚇個夠嗆,聽送青回來的人說他是在去找駱姑娘的途中意外受的傷,這孩子,竟然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慢點,先把這藥喝了。”月如拿出一粒藥丸用溫水化開端給汪青。

    用溫柔但不贊同的眼神阻止了喝完藥想要開口解釋的青,月如輕輕地摩挲着手中接過來的藥碗說:

    “青,你知道我就是背井離鄉與你父親在一起的吧?你還記得你們小時候的事嗎?”

    小時候?

    自記事起母親就因爲不適應環境變化而疾病纏身,與父親也因觀念不同而常有爭吵。

    生活上因爲父親常年在外,母親背井離鄉沒有親人可以依靠又與父親的家人關係疏遠,遇到什麼事情都得她自己咬牙扛下來,爲兩個年幼的孩子撐起一片天。

    直到有一天姐姐回來時鼻青臉腫的,母親詢問她也只是嘻嘻哈哈地岔開話題。

    那天,母親一路查下去才知道原來是有人聚在一起討論八卦,裏面有一條說是母親是因爲犯了錯誤纔會被圈禁在偏僻的地方。

    誰知道這話被姐姐聽到了,她便不要命地和那些人撕打了起來。

    只一天,母親就異常冷靜地以雷霆手段解決了這件事——造謠者被懲罰,謠言飛速地平息下去,打過姐姐的人都被摁着頭前來道歉。

    但是那天因爲出了口氣開心到睡不着的青跑到母親房間外偶然看到了一向剛強的母親在房中獨自落淚。

    明明眼淚已經止不住了,但她還是死死咬着嘴脣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母親哭,真不可思議,母親那樣的人怎麼會哭呢?

    或許是因爲發現自己的女兒早早就幫忙承擔重擔,學會用笑容隱藏情緒,用拳頭保護幼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也不再提要當叩骨人。

    身體、生活、情感一切都弄得一團糟。

    第二天,母親把他們兩個叫到面前告訴他們孩子就要有個孩子的樣子,告訴他們以後一定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切,那種讓母親傷心的叩骨人嗎?’姐姐一臉不屑和倔強。

    ‘母親不開心了嗎?’年幼的青趴在母親懷中忍不住小聲問,‘父親呢?父親在哪兒?’

    ‘你姐姐通知你的父親之後,他不是立馬就幫我們處理了這件事嗎?’

    母親溫柔地把姐姐攬進懷裏,姐姐聽了臉上有些許的不自然,有人詆譭母親她很生氣,對那些人生氣,也怨自己的父親,所以就立馬通知了那個人想看看他會怎麼做,沒想到母親會發現這件事。

    ‘你父親一直在我們身邊,他很愛我們,只不過我和他鬧了點彆扭,礙於我的抗拒他不敢過於干涉我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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