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覺得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美不美只有看了才知道。”齊悅卿看着身旁興奮的趙小雨，有些無奈，“一個女人而已，你興奮什麼？”
“美女誰不喜歡呢？”趙小雨反駁道。
趙小雨，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一等一的美女，卻成天圍着齊悅卿轉，老是跟着她出去喝酒，做一些不像好學生該乾的事。齊悅卿經常跟她開玩笑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少跟她這樣的“敗類”走在一起。可趙小雨從沒把她當過什麼敗類，反而說她胡說八道。
平常兩人走在一起雖不至於炸街，但也能吸引點眼球。趙小雨的五官生得十分英氣，梳着一頭長馬尾。她和齊悅卿走在一起時十分“般配”，一個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將軍，一個是秀氣耐看的乖乖女。
一般最先注意到的是趙小雨，多看一眼便能看到人畜無害的乖巧少女，但只要是瞭解這位乖巧少女—齊悅卿，就能知道她可不是什麼“善茬”，甚至比那趙小雨還“更勝一籌”。
齊悅卿心不在焉地在微信上和別人聊了幾句，只覺得身邊都是議論的聲音，果然，人類的悲喜並不相同，她只覺得他們吵鬧。
“好了，上課吧。”一個略微低沉，柔和而充滿着磁性的聲音傳入耳邊。
她的聲音很特別，像女王音，卻又沒有那種壓音的痕跡，自然得很。少了幾分霸氣，多了幾分柔和。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大概就是：又御又柔。
齊悅卿慌慌張張地收起了手機，擡頭一看，那人已經站上了講臺，她脫下風衣外套，裏面是一身黑色長裙。仔細看看面容，的確是個氣質非凡的絕代佳人。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像是從《詩經》裏走出來的古典美人。
齊悅卿打量着這個女人，她的五官立體協調，最過優越的是她那線條剛毅的鼻子，精緻的五官配上一雙可愛的“狗狗眼”，更添了幾分柔美。
“大家好，我叫楚景熙，春景熙熙的景熙。你們老師臨時有事，我替她代一個月的課，希望我們可以愉快地度過這些天。”
學生們在底下積極地響應着，連那些成天趴在桌上睡覺的同學也都精神抖擻地盯着新來的美女老師。
“還真不賴嘛。”趙小雨側着身子，小聲地對齊悅卿說道。
“還好吧。”
“哦？你的意思是她很普通？那你怎麼沒睡覺呢？”
齊悅卿剛想回復她，便和楚景熙對視了一眼，那人的嘴邊帶着淺淺的微笑，齊悅卿只覺得自己有種怦然心動、一眼萬年的感覺。
“你們按照座位，依次在我的本上寫上自己的名字。讓我認識下你們。”楚景熙將一個純黑色的本子遞給第一排最左面的學生。
沒過多久，齊悅卿就拿到了本子，她一筆一畫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她寫了一手好字，筆尖劃過紙張，字勢雄逸，帶着一種風流氣骨。但是她平常寫字都隨心情寫，常常是筆走龍蛇間。除了她自己，沒人能理解她的藝術。她覺得這個老師很有趣，就認真了些。明明只是個代課老師，卻想記住他們的名字，如果是別的老師，會不會隨便教教，混過這個月就完事了？畢竟也不是自己的班級。
“好，哪位同學想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齊悅卿左看看右看看，也沒能舉起自己的手，儘管這個問題她會。
“那就趙小雨吧。坐着說就行了。”楚景熙的手裏拿回了那個寫滿名字的黑本，隨便叫了個名字。
趙小雨自信地說出了自己的答案，楚景熙微笑着點了點頭，“很好，不過還差一點。還有人願意補充一下嗎？”
屋裏頓時陷入了沉默。楚景熙擡頭環視了一圈，視線最後落到了齊悅卿身上，四目相對後，她淺笑了下，低頭看了眼本子，“齊悅卿同學，有什麼想法嘛？”
楚景熙滿意地點了點頭，“嗯，不錯。你們已經基本把點都答出來了。我們來記下正確答案吧。”
齊悅卿看着臺上的美女，十分愉悅，認真地聽了節課。一堂語文課很快就過去了。
“呦，覺皇，出息了呀。”趙小雨拄着下巴，歪着頭看向齊悅卿，一臉壞笑道。
“我只是昨天睡得比較早，比較精神而已。而且，我最喜歡語文了。”
“噗。”趙小雨笑出了聲，“承認人家好看、吸引人就這麼難嗎？”
齊悅卿直勾勾地望着楚景熙離去的背影，別說她的身材也很不錯。
“啊？我承認啊，有什麼好否認的。的確和我的預期相符。”
“呵。悶騷的女人，也不知道你個母胎solo能被什麼樣的人收服。”
“哼！你不也是。“齊悅卿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地說。
“哦？我是什麼？我初中談過一次啊。”
齊悅卿備受打擊。她選擇轉移話題，避免尷尬，“楚老師看着好年輕，也不知道她多大了。”
“好像快奔三了吧，也教了好幾屆學生了，她帶的班永遠名列前茅，同時她也是最受歡迎的老師之一。”
“嗯……在班主任裏算年輕的了。正常來說，學生應該不喜歡班主任纔對啊。還有，老實交代，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查戶口了？”
“那倒是沒有。我表哥在她班呢。被她迷的不要不要的了，天天跟我講那個楚老師，我都能背下來了。”
“啊……喜歡老師啊……哪種喜歡？這不合適吧。”
“他只敢暗戀。因爲楚老師早就結婚了，有沒有孩子不知道。□□，總不能招惹吧。”
“□□？”齊悅卿一臉壞笑，“更興奮了。”
“你可拉倒吧。”趙小雨打了齊悅卿一拳。
只要是有趙小雨，高冷的齊悅卿就能秒變沙雕。趙小雨習慣了齊悅卿偶爾的“神經”，兩人經常一起瘋一起鬧。
按趙小雨的話來說，齊悅卿就是她的笑話。這也是學霸喜歡她這個學渣的原因吧。她們十分了解對方，願意包容對方的缺點，願意爲對方改進自己的不足，這可能就是朋友最好的樣子吧。
齊悅卿端起杯子，嗅了嗅咖啡的香氣，抿了一口，緩過神來，高中經歷的事情近在眼前，好像就是昨天發生的一樣……他們已經畢業五年了。
很久沒見到趙小雨了呢……齊悅卿望向窗外，依舊是穿梭在雨幕中的人們，其中，有的人停了下來，收起了傘。
透過黑窗所看到的是非黑即白的世界，還好屋內是有顏色的。
“雨好像停了呢。”楚景熙也看向了窗外，“我該走了。”
我該走了，他在等我呢。這是楚景熙以前總跟她說的話。
“嗯。”齊悅卿看向楚景熙，她的表情很落寞，但很快又綻放出了笑容，“歡迎下次再來。”
楚景熙收拾好東西，穿上衣服，整理了下衣領，站了起來，齊悅卿也起身送她離去。
齊悅卿看着她的背影，暗自想着，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楚景熙轉過身，走向了她，輕輕地擁抱了她一下。
又寒暄了幾句，楚景熙才放開了她，走到了門口。她回頭嫣然一笑，說道：“下次……一起再去看場電影吧。”
回眸一笑百媚生。
“好。”齊悅卿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
就像從前那樣。
“再見，”她擺了擺手，“下次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