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一樓書房裏的一扇密碼鐵門後,數十臺大約55寸的、液晶屏監控攝像頭顯示器上。
正在不斷回放着季塵瀾摟着秦菲洛一起路過大廳,向書房的走來的超清畫面。
秦建義和秦浩南兩個人坐在液晶屏幕前,反覆地觀察着季塵瀾臉上的細微表情。
秦建義伸手拿過雪茄盒,看了一眼旁邊的秦浩南,“他居然親自送秦菲洛來書房,還摟着她的肩膀。”
“我記得他有很嚴重的潔癖來着啊。”
秦建義抽出一根雪茄點燃,邊吸菸邊懷疑地問道:“他這是來試探我們?還是真看上了秦菲洛這個丫頭?”
秦浩南沉聲回答:“畢竟是他人生中睡過的第一個女人,有親密舉動也正常。”
“但是,我怎麼覺得他這舉動,卻像是來給我們送下馬威呢?”秦浩南摩挲着下巴上的鬍渣。
接着他話題一轉:“憑他的城府,估計早就猜到了我們叫秦菲洛來書房談話的目的,只不過他懶得拆穿而已。”
“他就算拆穿了能怎麼樣?”秦建義夾着雪茄吞雲吐霧。
“催情藥的解藥只有咱們秦家有,他要是不乖乖地聽話,最後只能七竅流血而死。”
秦建義彈了彈菸灰,得意一笑:“昨天半夜他藥性發作,勃然大怒給我們打電話要求交出解藥。”
“聽他那語氣,像是準備來拆家的。”
“結果呢,到最後季塵瀾還不是和秦菲洛那丫頭睡了?”
“我瞭解季塵瀾,那傢伙惜命的很。”秦建義的眼睛裏閃過幾絲算計。
“只要用催情藥控制住他,季家龐大的商業帝國被秦家分離吞喫,絕對指日可待!”
“到時候秦菲洛嫁過去,爲了疏解藥性季塵瀾不可能不碰她。”
秦建義野心勃勃地說道:“等到三丫頭懷上季家的血脈後,再用計把季塵瀾弄死,這樣我的孫子就是唯一的正統繼承人了。”
秦浩南沉思了片刻後,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總覺得季塵瀾沒那麼好掌控。”
“也許他答應和我們聯姻,會不會是將計就計,正好給我們下圈套呢?”
“哥,你什麼時候這麼多慮了?”
秦建義有些不贊同地看向他,“區區一個季塵瀾而已,你至於把他想的那麼厲害嘛?”
“就算他16歲就靠自己的手腕當上了夜瀾的掌權人,那他年齡還在那裏擺着呢!”
“一個僅有23歲的黃口小兒,也能和你我這樣的湖相比?!”
秦建義想到了自己的過去,很是狂妄:“你我舔刀尖上火海的時候,季塵瀾還在他母親肚子裏不成人形呢!”
“你我可是白手起家把秦氏集團做大的,而季塵瀾那個公子哥不過是出身好了一點,贏在了起跑線上而已。”
秦建義大力地拍了拍秦浩南的肩膀,“放心!秦菲洛這顆棋子至關重要,我們要是用的好,一定能從內部瓦解夜瀾集團。”
“你可別忘了,想讓季塵瀾下臺的人,不止我們秦家。”
秦建義把雪茄摁滅,扔進菸灰缸後,才意味深長地一笑:“還有季家那三個另外的少爺呢。”
秦浩南蹙了蹙眉,長嘆一口氣:“但願如此吧。”
他接着追問道:“對了,你給季塵瀾下的催情藥,確定是只有我們有解藥嗎?”
“我做事你放心。”秦建義翹起二郎腿,“這藥是我親自從國外一個私密機構,花大價錢買來的。”
“季塵瀾要是不想死,那就得乖乖地和秦菲洛/上/牀/。”
秦建義打着小算盤,“他要是不想碰秦菲洛,而是找我們要解藥——”
“那就拿他的夜瀾集團股權來換,挺公平的,對吧?”
秦浩南想到什麼,坐直了身體,追問道:“那如果他既想疏解藥性,又想避免秦菲洛懷上他的孩子。”
“所以不碰她,而是去找別的女人怎麼辦?”
“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
秦建義給了秦浩南一個放心的眼神,“早在季塵瀾16歲掌權後,我就已經開始佈局了。”
“七年前我從私密機構預訂催情藥後,就已經把解藥每天都派人下在了秦菲洛的喫食裏。”
“七年後,解藥的成分已經和秦菲洛的血液融爲了一體。”
“她,就是對季塵瀾來說,唯一的人形解藥。”
秦建義笑得勢在必得,“季塵瀾只能碰她才能疏解藥性,要是碰了別人,下場只有一個死。”
聞言秦建義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親弟弟。
他完全沒想到秦建義居然藏的這麼深,整整謀劃了七年才把計劃告訴自己。
秦浩南搖了搖頭,把莫名的複雜情緒趕出去,他接着開口:“但是季塵瀾那麼神通廣大。”
“若是他也找到了那個私密機構,讓他們把解藥配方交出去怎麼辦?”
“到時候,你七年的籌劃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的好哥哥,你以爲我是那種做事不縝密的人嗎?”秦建義好笑地看了秦浩南一眼。
“早在五年前,私密機構就已經被一場大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秦建義的眼睛閃過陰鷙,“就算是季塵瀾上天入地,也永遠找不到機構的存在。”
秦浩南狠狠地怔愣住,半晌後,他纔不可置信地出聲質問:“你別告訴我那場大火和你有關係?!”
秦建義臉色一變,聲音帶了濃重的警告。
“有沒有關係都不是你該操心的,哥哥,你心裏明白就行,說出來就不好聽了。”
“總之你相信兄弟我,我是永遠不可能害你的,我這麼做都是爲了秦家好。”秦建義換上一貫的溫和微笑,聲音卻冷了不少。
秦浩南的周身瞬間涌上沉重的無力感,他沒有回答,而是用雙手捂着臉用力地揉了揉。
不知道什麼時候,秦建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變得越來越殘忍,爲達目的不擇手段起來……
但是總歸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也做不到去大義滅親,只能出言勸阻。
“算了……”秦浩南的聲音悶悶的,“我知道再怎麼和你交流你也不會往心裏去,但是有句話我要告訴你。”
“舉頭三尺有神明,別做得太過了,替你的子女們積點福。”
“和秦菲洛的談話我不參加了,我去大廳裏透透氣。”
說完最後一句話,秦浩南毫無留戀地站起身,輸入密碼後便離開了書房。
只留下面色不虞的秦建義在原地磨牙道:就這點膽子,能成什麼大事?!我可真是對你失望至極,我的沒用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