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智才如釋負重地鬆了一口氣。
整整後半夜,瀾庭內的工作人員幾乎全部出動。
他們把瀾庭莊園都快刨了一個遍,連游泳池和湖泊也不放過。
甚至最後實在找不到,無可奈何之下,都準備出動無人機追蹤了。
不過最後好在秦菲洛沒出什麼大事。
柯學智把一起找人的女傭和保鏢們疏散以後。
一整夜都沒睡的他,匆匆回去衝了一個澡,把下巴鬍子刮乾淨,換了身新西服。
接着他就整理好剛剛從碼頭得到的爆炸消息。
事不宜遲、腳下生風地去書房給季塵瀾彙報。
柯學智和看守書房門口的兩個身材結實的黑衣保鏢,微微點頭打過招呼後。
便直接輕輕地敲了三下門。
“叩叩叩”
他恭敬開口:“瀾少,屬下來彙報昨天半夜的碼頭爆炸情況。”
“進吧。”微啞的聲音隔着門板傳來。
柯學智得到首肯,直接推了門進去。
此時已經是早晨7點鐘。
季塵瀾正坐在氣派寬大的黑色書桌後面。
一邊看着超薄筆記本電腦上的財經新聞,一邊氣定悠閒地品着一杯西湖龍井茶。
他已經用過了早餐,所以此時正在品茶解膩。
季塵瀾穿着一套很休閒的黑色家居服。
墨色的黑髮沒有被髮膠所束縛,而是聽話垂在白皙的額頭上。
少了幾分禁慾清冷,多了幾分慵懶和平易近人。
由於家居服的黑色領口,沒有繫上面兩顆釦子,而是鬆鬆垮垮敞開着。
所以密密麻麻的新鮮粉色吻/痕和青紫,在白的刺眼的皮膚上一覽無餘。
足以彰顯了半夜的纏/綿,是多麼的狂野。
柯學智非禮勿視地把視線挪開,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咳,瀾少,屬下剛纔收到了手底下人們送上來的消息。”
他把平板電腦拿出來,點開了一張熊熊燃燒着大火的碼頭倉庫照片,接着雙手遞給了季塵瀾觀看。
“這是您派的人把季天逸的碼頭倉庫,所有貨物全部燒乾淨的現場圖片。”
柯學智又指了指圖片上的數十輛消防車,又道:
“季天逸價值70億人民幣的貨物燒乾淨後,他們就立刻用消防車滅火了,所以並沒有波及到別人的倉庫。”
“嗯,做得很好。”
季塵瀾懶洋洋地用白皙的手指抵住額頭,“給他們每個人發十倍獎金。”
“屬下記下了。”柯學智點了點頭。
接着他換了一張圖片給季塵瀾看,解釋道:“這張是季天逸公司被砸的照片。”
柯學智把圖片放大,指了指猶如被龍捲風襲擊的公司現場。
“由於您昨晚說誰砸的越多,獎金越多,所以兄弟們都很賣力,直接砸成了一片廢墟,連垃圾桶都沒有放過。”
季塵瀾發自內心地輕笑一聲,“吩咐下去,所有人重重有賞,獎金也是十倍,額外再送每人一臺奔馳跑車,要頂配的。”
柯學智知道季塵瀾對下屬很捨得花錢,出手也向來大方。
便恭敬地點頭應答:“屬下這就去辦。”
突然想到什麼,季塵瀾叫住即將離開的柯學智。
“季天逸現在在哪裏?”
柯學智停住腳步,拿出平板電腦查了一下,出聲回覆:
“聽說他已經連夜從法國坐私人飛機往回趕了,估計要等中午的時候落地。”
季塵瀾皮笑肉不笑道:“他這是回來找我算賬來了,記得讓他到醫院去,好久不見這個二哥,我得跟他好好‘敘敘舊’。”
柯學智預測今天醫院裏各路大神齊聚,估計又是一頓火星撞地球,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渾身的冷氣散了散,季塵瀾把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合上,從書架上拿了一本厚厚的外文書。
他接着囑咐柯學智,“讓許管家給秦菲洛準備一份早餐,等8點的時候送到她臥室裏去。”
“我們大約十點出發去醫院,你記得把之前何家送來的千年人蔘帶上,拿給爺爺補補身子。”
“好的。”柯學智一口答應,接着他頓了頓,睨了一眼季塵瀾的表情。
有些小心翼翼地詢問:“那上官小姐那裏,用送營養品嗎?”
柯學智想的是顧及着季老爺子的面子,怎麼也不能做的太過。
誰知季塵精緻的眉頭狠狠一皺,不屑一顧道:
“我沒把她扔出黎城中心醫院就不錯了,還給她送營養品?我是瘋了嗎?”
他的語氣攜裹着冷硬,“以後再問這種沒營養的問題,直接扣你全部工資。”
柯學智誠惶誠恐地低了低頭,“抱歉瀾少,是屬下冒昧了。”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季塵瀾把厚厚的外文書拿在手裏,慢條斯理地走出臥室。
“我去叫秦菲洛那個懶豬起牀。”
話音剛落,修長高挑的完美倒三角身影就踱步出了書房,準備坐上電梯回六樓臥室。
柯學智心裏暗暗偷笑:瀾少和三小姐這才相處幾天啊,怎麼就像個老夫老妻一樣,連外號都叫上了。
瀾庭莊園六樓的房間裏——
季塵瀾慢悠悠地推開黑色胡桃木雙扇大門,把外文書放到了沙發旁邊的茶几上。
接着他懶懶地雙手插兜,向秦菲洛所躺的臥室閒庭漫步地走去。
偌大的臥室裏一片黑暗,濃烈的日光被黑紗牢牢地擋住。
若不是牀頭櫃上微閃爍的夜燈照耀,否則就將會伸手不見五指。
kingsize的四柱黑色大牀,被黑白交叉的紗簾所覆蓋。
秦菲洛雙眼緊閉地在香噴噴的被窩裏酣睡。
比起她精緻小臉上美眸下的一片青黑。
幾乎徹夜沒睡的季塵瀾,倒顯得容光煥發、神采奕奕、連眉梢都洋溢着神清氣爽。
他不緊不慢地走到落地窗前,拿起遙控器操作,把擋住落地窗的黑色紗簾全部拉開。
耀眼的日光瞬間傾灑進來,貪婪地爬上了秦菲洛雪白嬌豔的小臉。
似是被這日光晃了眼睛,秦菲洛難耐地嘟囔了一聲囈語。
接着她便把被子扯到頭上矇住,舒服地翻了一個身繼續睡。
季塵瀾慢條斯理地邁開長腿走過去,伸出白皙的食指戳了戳被子下面的秦菲洛。
“懶豬,起牀了,不早了,太陽都曬你的屁股了。”
“哎呀,別動我……”
秦菲洛困的就像被膠水糊住了眼皮,連眼睛都睜不開。
“再動我,我咬你了……”
她昨晚一時失誤千古恨,喝醉了大着膽子撩撥了一下季塵瀾。
沒想到居然真把他火給點了起來,最後自己玩火/自/焚,直到凌晨5點才被他允許去睡覺。
現在自己困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縫在枕頭上,大睡它個三天三夜。
就算是世界末日來了,也別想叫她起牀。
季塵瀾很少這麼有耐心,而且這還是他第一次叫人起牀。
沒想到秦菲洛敬酒不喫喫罰酒。
季塵瀾的語氣帶了一絲威脅:
“你再不起來,我就直接把你光溜溜地扔到樓下的游泳池裏,給你清醒清醒。”
秦菲洛困的都想殺人了,無所畏懼地脫口而出,“你扔吧……我等着呢……”
她困成這樣,都是因爲這個罪魁禍首獸性大發,拉住她怎麼都不放手。
所以她賴牀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眼看秦菲洛耍賴皮,季塵瀾不由得氣極反笑。
他腳下生風地走去酒吧的櫥櫃旁邊,拉出櫃子拿出了一管綠油油的芥末醬。
季塵瀾揚起惡劣的笑容,氣定神閒地接近秦菲洛,把綠油油的芥末醬湊近了她精緻的鼻尖。
傻妞,看本少怎麼整你……
【作者題外話】:下章又發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