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悄悄地貼近了秦菲洛,八卦地開口。
“菲洛,你不想知道蕭夢影爲什麼哭成淚人了嗎?”
秦菲洛搖了搖頭:“不感興趣。”
穆盈試圖引起秦菲洛的好奇,“我其實不是想和你說蕭夢影,我想說的是謝浩初和湯子恆。”
秦菲洛理了理深棕色的長卷發,“他們我更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你也得聽一聽啊。”穆盈用雙拳攥成了一個小喇叭,聲音很低。
“我跟你說哦,謝浩初和湯子恆不知道是不是惹上了什麼不該惹的人,今早在學校對面的偏僻小巷子裏,聽說是被人打得只剩下了一口氣。”
“據現場目擊者說,他倆的身下血流成河,已經完全成了看不清臉的血人!”
“謝浩初還稍好一些,但是湯子恆則殘忍地被人閹了,而且滿嘴牙也被活生生地拔光了!”
穆盈想起學校論壇裏,傳播迅速的那幾張血腥的現場圖片,不禁害怕地打了一個冷戰,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滿口牙齒混着血肉掉落一地,褲襠還噴着血,就和那噴泉似的,若不是收破爛的大爺發現了,湯子恆真的就要失血而亡了。”
秦菲洛本來是漫不經心地聽着,誰知她越聽越若有所思。
她想起昨晚半夜,那個自稱是湯子恆的微信好友申請。
和季塵瀾在牀/上特別纏人的熱情表現,腦海裏瞬間就把這一切聯繫在了一起。
如果說季塵瀾喫醋教訓謝浩初是情有可原,可這個湯子恆是誰?
他做了什麼,以至於令季塵瀾大動肝火把人閹了都不解氣,還又拔了他滿口的牙齒纔算數。
秦菲洛心裏微嘆了口氣,她家這個醋罈子,醋意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強。
這麼血腥的教訓方式,估計只有她這種包容程度高的才能接受並習慣吧。
穆盈剛準備繼續和秦菲洛八卦時,象徵着上課開始的鈴聲,從喇叭裏響徹在偌大的階梯教室。
教授馬原的男老師走了進來,穆盈只能無奈閉了嘴,準備憋到下課以後再說。
不長不短的45分鐘裏。
秦菲洛藏在棉手套裏的雙手,都被悶的出了一手汗。
溼答答,黏糊糊,特別令人難受煩躁。
她心裏對季塵瀾是又氣又無奈,只能盼望着下課鈴聲快點打響,好讓她去洗手間用涼水沖沖手涼快涼快。
“叮鈴叮鈴……”
下課鈴聲猶如天籟之音響起的時候,穆盈還沒來得及繼續和秦菲洛說八卦。
就看到秦菲洛已經迅速地從另一邊繞開人羣,然後向教室外小跑着離去。
“哎呦你怎麼跑了啊?”
穆盈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我們去洗手間接着跟你八卦!”
裴子萱被穆盈拽得踉踉蹌蹌,“穆盈你拉上我幹嘛?我中午喫瓜都沒來得及睡覺!困死我了!”
三個女生們相繼離開階梯教室以後。
坐在第一排,一直趴在臂彎裏哽咽哭泣的蕭夢影,突然“騰”地坐起了身。
她死死地轉頭瞪向了屬於秦菲洛的座位,眼睛裏閃過陰毒的光。
秦菲洛本來好不容易逃到洗手間想解放一下自己的雙手。
誰知穆盈和裴子萱隨後跟了進來,令她是想洗手也不是,是乾站着也不是。
好不容易等到穆盈自己說八卦說的口渴,並拉着裴子萱一起出去買飲料時。
秦菲洛終於如釋負重地鬆了一口氣。
她趕緊把戴着10個鴿子蛋鑽戒的小手,放水龍頭下衝洗了好一會兒。
待秦菲洛重新戴上棉手套,和穆盈裴子萱一起走回階梯教室門口時,已經離上課時間只有3分鐘了。
只是本應該安靜坐在座位裏的同學們,此時卻圍着她們三個人的座位,人影攢動、大聲地交頭接耳起來。
穆盈皺眉:“這是怎麼了?”
她率先走進教室撥開人羣,“你們都擋在這裏幹什麼啊——”
穆盈的疑問還沒有來得及說完,面前的驚愕景象,瞬間令她目瞪口呆地怔在原地。
淅淅瀝瀝的紅色墨水潑了秦菲洛的課桌一大片!
課本、文具,乃至是課桌裏的揹包,全部都被紅色的液體浸染。
肆意橫流的紅墨水匯成一小股,“滴答滴答”地灑落在乾淨無暇的白色地磚上,看起來慘不忍睹……
裴子萱也跟着穆盈擠開了人羣,她驚呼一聲:“這是誰幹的!”
“我乾的!怎麼了?!”
擁擠的人羣,被披頭散髮的蕭夢影用力地推開,她死死地握着空空如也的紅墨水瓶。
對着剛走進來看到這副場景後,蹙緊了眉頭的秦菲洛,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秦菲洛!說吧!我潑了你滿桌子紅墨水,你準備再擰斷我哪根手指啊?!”
作爲這場突發事件的中心人物,秦菲洛沒有立刻大動肝火。
她冷冷地看向蕭夢影,紅脣微動:“你什麼意思?”
蕭夢影惡狠狠地磨着後槽牙,“你給我裝什麼傻?!”
“謝浩初是你派人打成那樣的吧?!你知不知道他的手被打殘了,以後就再也不能彈鋼琴了?!”
“我知道你睚眥必報!但沒想到你居然心思歹毒到了這個地步!”
“像你這種惡毒的人根本不配到黎城大學學習!你這種垃圾根本就是污染了我們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