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彎月蕭瑟淒涼地掛在夜空,清冷冷地俯視着位於黎城偏僻郊區的女子監獄。
即使秦菲洛裹着厚厚的風衣外套,還是忍不住被這深夜裏徹骨的寒冷,凍得打了一個冷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正擁住她的季塵瀾感覺到了她的不適,他捏住她冰涼的小手,放進了自己的風衣口袋裏。
季塵瀾停下了行進的腳步,心疼地對着她提議道。
“洛洛,要不你現在回車上等着我吧,現在是深夜,這裏又風大,我真的害怕你會凍感冒。”
“車上開着暖風,還有一壺熱牛奶,你去暖暖身體,我很快就回來好不好?”
秦菲洛搓了搓凍得發紅的鼻尖,把風衣領口攏得更嚴實了一些,試圖擋住“嗚嗚”咆哮的寒風。
她搖了搖頭,給了季塵瀾一個放心的眼神。
“我沒關係的,季凝雨越獄這麼大的事情,我也想了解一下情況,你真的不用這麼擔心我,我的身體沒有那麼弱。”
季塵瀾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髮,“好吧,如果你一會兒冷得堅持不住了,就聽我的話回車上知道了嗎?”
“知道啦知道啦!”秦菲洛笑眯眯地晃了晃他的大手。
接着她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排警車,“張局還在那裏等着我們,我們快點過去吧。”
“好。”
季塵瀾又用溫暖的大掌,給秦菲洛搓熱了冰涼的小手。
接着就領着她,快步走向了已經等待着他們的刑警面前。
“瀾少,您終於過來了。”
兩個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笑容和藹的是張局長,面容嚴肅的則是劉監獄長。
季塵瀾禮貌地分別和他們握了手、打了聲招呼,接着就開始詢問季凝雨越獄事故的始末。
“她到底是怎麼逃出去的?我記得這個女子監獄周圍的鐵牆都有電網圍着,而且這裏的監控攝像頭是24小時全程監控,別說是人了,就算是一隻蒼蠅都很難飛出去。”
劉監獄長率先開口解釋道:“準確的來說,季凝雨是被劫獄了,因爲她是被人救出去的,而不是自己逃出來的。”
季塵瀾皺緊了精緻的眉頭,“被人救走的?”
“這麼說,她之前陷害我的妻子,是因爲背後另有其人在教唆她?”
張局長點點頭,提出了自己的猜測:“我們認爲季凝雨,和上次在雲城陷害您太太的那一幫人是一夥的。”
“畢竟他們都是奔着要您太太的命去的,目的一致。”
“又加上這次的劫獄和雲城的墓園裏,都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和線索,就說明,他們已經暗中勾結了許久。”
聞言秦菲洛心裏微沉。
她把季凝雨被劫獄的突發事件,和昨天自己接到的那通神祕人的來電聯繫在了一起。
顯然說明對方的防火牆比暗影組織的都要先進!
這讓秦菲洛不禁對一週後自己的婚禮上,神祕人說要送她一份大禮的話,產生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可能要出事了……
秦菲洛溫度驟低的氣場,令身旁的季塵瀾很快便感知到。
他握了握她冰得不像話的小手,語氣很是擔憂:“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真的凍感冒了?”
秦菲洛擡起頭,強顏歡笑地安撫他道:“沒事,不用這麼緊張我,我可以撐住的。”
眼看着秦菲洛沒有離開這裏,回到車裏去取暖的意思,季塵瀾不禁微嘆了口氣。
他乾脆利索地脫下自己的風衣,不顧秦菲洛的反對,硬生生地主動給她套上穿好。
秦菲洛微訝:“你不用脫下來給我穿的。”
季塵瀾捏了一把她冰白的小臉,“我是男人,火力本就比你足,你凍感冒的話,最後心疼的反倒是我,乖乖穿着,不許脫掉。”
和秦菲洛叮囑完以後,季塵瀾直接轉過身去,對着吃了一嘴狗糧的張局長和劉監獄長,接着開口繼續詢問。
“季凝雨是怎麼被人救走的?現場有監控錄像記錄下來沒有?”
劉監獄長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娓娓道來。
“黑客黑進了我們的監獄系統,不僅把所有的監控攝像頭和電力系統都關掉了,更過分的是,每間關着犯人的房間也被黑客惡意打開。”
“所以這就造成了監獄裏獄警和犯人們對抗的!”
“就在這麼混亂的時刻裏,季凝雨趁機逃到了監獄的操場上,然後被一架直升機快速地接走了。”
季塵瀾適時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我記得獄警們都配備着先進的武器和狙擊槍,直升飛機飛進來以後,爲什麼沒有立刻擊斃駕駛座的人?”
被季塵瀾這麼一問,劉監獄長疲憊地抹了一把臉,語氣有些哽咽。
“獄警們拿着槍都出來追了,結果直升飛機上有機關槍掃射,殺了我們不少人……”
“我們接到通知趕過來時,操場上已經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了……”
聽到這麼慘烈的後果,季塵瀾和秦菲洛皆都是目露震驚。
之前在趕來的路上,他們還以爲這只是普通的一場越獄。
卻根本沒想到,這次的事件已經上升到,成爲震撼全c國的恐怖襲擊事件了。
季塵瀾用力地攥緊拳頭,深深地望了秦菲洛一眼。
從季凝雨被劫獄的那一刻起,洛洛的生命安全就已經隱隱地受到了威脅。
他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措施,及時應對潛在的危險,豁出命來,也要護她一世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