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和季塵瀾在晚上大約8點的時候,就已經關了燈躺在了大牀上休息。
秦菲洛剛進入夢鄉不久,半夢半醒間,就感覺自己的頸窩處,突然被冰冰涼涼的液體浸溼。
隨之而來的還有摟在她腰間,快要把她勒死的手臂,和獨屬於季塵瀾的那副、磁性低沉的沙沙啞啞囈語聲。
只不過這磁性的男聲的語氣,聽起來很是惶恐,還帶着隱隱預約的哭腔。
“洛洛……”
“洛洛!!!你不要死!!!”
秦菲洛突兀地被驚醒,她猛地睜開眼睛,迅速地轉過身體。
一眼就看到了臉色慘白,眉頭緊蹙,額頭還有冷汗滲出的季塵瀾。
不知道他此時正在做什麼噩夢,整個人的表情惶恐至極。
那雙漂亮的雙眸緊閉,黑色的長睫害怕地顫抖起來,眼角的淚水肆意地流淌下來,都浸溼了鵝絨枕一大片。
季塵瀾居然哭了?!!!
秦菲洛不敢置信地坐起身來,用力地開始搖晃季塵瀾,試圖把他從噩夢裏喚醒。
“季塵瀾?季塵瀾!你沒事吧?你夢到什麼了?快醒過來好不好?!”
秦菲洛搖晃了季塵瀾足足三分鐘,可是看見他依舊被夢魘所淹沒,根本清醒不過來。
秦菲洛只能心急如焚地狠了狠心。
她直接掐住季塵瀾的手臂內側最嫩的那塊肉,用力地一擰,用疼痛終於把季塵瀾給叫醒了過來。
只見他痛呼一聲,“洛洛你別走!!”
接着季塵瀾才幽幽轉醒。
用着滿是紅血絲和淚光的黑眸,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最中央的璀璨水晶燈,失魂落魄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菲洛被他這副猶如破碎人偶娃娃似的樣子,嚇得美眸狠狠一顫。
她瞬間就紅了眼眶,猛撲過去,抱住季塵瀾的脖頸嗚咽地抽泣。
“你怎麼了季塵瀾?你究竟夢到了什麼?你爲什麼會哭啊……你說出來告訴我!”
季塵瀾苦澀地動了動乾燥的薄脣,聲音啞得可怕。
“我夢見你在婚禮上……被人殺死了……”
“明明上一秒…你還穿着婚紗…對我巧笑嫣然…下一秒、就有人一槍打死了你……”
冰涼的淚珠溢滿了漂亮的黑眸,猶如斷線的珠子一樣滑落。
“我的眼前滿是大片大片的鮮血…鮮血和你潔白的婚紗混合在一起…紅得刺眼可怕……”
“我…我甚至還沒有親吻你的脣……交換戒指……你就轟然倒下了……”
黯淡無光的黑眸,沒有焦距地望向低聲嗚咽的秦菲洛,季塵瀾勉強地扯了扯脣。
“洛洛…我怎麼感覺……我要失去你了呢……”
秦菲洛一頭扎進他沒有溫度的胸膛裏,用力地摟緊他,試圖給他傳遞着自己身上真實的溫暖溫度。
“季塵瀾!!我告訴你!!除非是你不要我了!否則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秦菲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這輩子都不會失去我!!我陪你白頭偕老!我陪你一輩子!!”
“咚~咚~咚~”
象徵着凌晨12點的時鐘聲,幽幽地在偌大的臥室迴盪起來。
00時00分,10月15日終於到來,明亮的圓月,高高地掛在幽深的夜空裏。
月圓之日,/催/情/藥/藥性發作之時,若不是體內開始涌上了大股大股陌生/燥/熱/和難受。
秦菲洛甚至都快要忘記了,秦建義給她和季塵瀾故意下的藥。
她顫抖着身體,哆哆嗦嗦地用力撕扯着他們兩人彼此身上的睡衣。
忍着滿心的酸澀和悲痛,用力地吻住季塵瀾冰白的薄脣。
此刻唯有抵死/纏/綿,才能給予季塵瀾強烈的安全感和歸屬感。
讓他意識到她真實存在着,而不是在噩夢裏離開了他……
兩人相擁的影子,曖/昧地被昏暗的燈光映在牆壁上,猶如水波一樣盪漾起來。
來勢洶洶的藥性,令兩人暫時地忘記了噩夢的惶恐和後怕,一心只想把對方鑲嵌進自己骨血裏/融/爲/一/體。
偌大的臥室裏昏暗的燈光,亮了幾乎整整一夜,kingsize四柱大牀,/咯/吱/咯/吱/地響了快5個小時。
直到象徵起牀的鬧鈴聲突兀地響起,臥室裏曖/昧的聲響才終於停了下來。
秦菲洛和季塵瀾兩人渾身溼透,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他們疲憊地肩靠着肩,面朝上癱倒在柔軟的牀鋪上,黑色的被子裹成一團,早就不知道被踢到了哪裏。
白皙的大掌死死地和瑩潤的小手相握,十指相扣,猶如被膠水黏住了一樣,緊密貼合。
季塵瀾的眼尾紅得妖異,漂亮的黑眸閃着細碎的光芒,磁性悅耳的男聲此刻/喑/啞/不堪。
“洛洛…這輩子都要陪着我…不許食言……”
秦菲洛把頭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不會!我說過的,如果你不趕我走,我就不會主動離開你。”
“傻丫頭……”季塵瀾輕笑了笑。
“我怎麼會趕你走?我疼你還來不及……”
秦菲洛微微地闔上美眸,羽睫輕顫。
那如果,你知道我是秦俊豪的女兒,你會怎麼做呢……
放在身側的粉拳輕顫。
但願,但願婚禮不要出事……
老天爺,求你了……
請阻止神祕人他們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