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獨享你 >第86章 番外可以和我談戀愛嗎。
    宋黎彎彎翹翹的睫『毛』沾着水珠,這樣看過去,眼的年彷彿周身漾着浮光。

    他總愛冷着臉,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但其實他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好看,嘴角有一彎淺淺的括弧,陽的朝氣藏在眼睛裏,讓人想靠近。

    至那時的宋黎是這麼堅定認爲的。

    睫『毛』有水,又止不住瞧他,宋黎不停地眨動眼睛,因爲懵懂,敢明目張膽地盯着他看。

    盛牧辭被她呆萌的模樣惹笑意深了,抽走她抱着的那條『毛』巾,壓她臉胡抹一把水漬。

    “曬不曬?”擦完他就丟『毛』巾到草坪。

    宋黎搖搖腦袋,小手探進口袋裏,『摸』出一塊巧克力,伸到他臉。

    盛牧辭接過來,在指尖把.玩兩下,漫不經心地笑:“也是鄒渡的?”

    “嗯。”她點一點頭。

    “自己怎麼不喫?”

    “我喫過了。”宋黎說:“哥哥喫。”

    有好東知留他一份,算是沒白疼。盛牧辭不由笑了下,撕開巧克力,掰一半:“張嘴。”

    宋黎乖乖張開嘴,半塊巧克力到她口中。

    剩下半塊盛牧辭丟進自己嘴裏,然後一撐地站起身,伸手拉她:“走了,回家。”

    這時,許延和鄒渡那羣人團團圍過來,先是叫鬧着三哥帥,看見宋黎倏地蹲下,人擠人地到她面打招呼,笑嘻嘻地,瞬間變很慈祥。

    “小梨子,回的棉花糖想喫不?”

    “我等會去店裏買漂亮的布娃娃好不好?”

    “哥哥帶你看動畫片,舒克貝塔!舒克舒克舒克舒克開飛機的舒克!”

    宋黎被他逗咯咯直笑,白牙沾着融化的巧克力。

    盛牧辭卻皺了眉頭,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擡起腿,一腳一個把人踹開。

    田徑場千萬雙眼睛下,有人難置信地看着盛三一改往日暴躁,好脾氣地牽着個丁點大的小女孩走了。

    幾天後,盛牧辭託人購買了一臺彩電,安在地下桌球室。

    他打桌球,宋黎就坐在一旁的電視機,咬着棒棒糖看動畫片。

    宋黎也不是完全專心在看動畫片,時不時側過頭去偷看那人,他架着杆,手心下按在臺面,俯身瞄球,一杆擊中後球球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盯球時,他沉着臉,眼睛銳利鷹。

    餘光捕捉到她的視線,一擡頭,眼底鋒利的光一散,劃過笑意。

    圓圓的彩『色』棒棒糖有她半張臉大,宋黎抿着,嘴脣被染橙黃橙黃的,坐在墨綠『色』的小沙發裏,雙.腿離地懸空晃悠。

    他球杆杵地,人懶散地支着,脣邊勾着笑,語氣卻有幾分嚴厲,頗有家長的架勢:“喫點糖,牙齒壞了。”

    宋黎舍不甜甜的味,但是很聽他話地拿下來,『舔』『舔』脣,不吃了。

    宋黎入學晚,沒過兩個月,學校就放了寒假,大家陸陸續續回家過假期去了,盛牧辭沒回,依舊待在四合院裏和她一起。

    “哥哥不回家嗎?”有天晚喫飯,宋黎咬着勺子,似乎猶豫了很久,很小聲地問他。

    盛牧辭咀嚼着一大口肉,“嗯”了一聲。

    宋黎心裏悄悄鬆口氣。

    寒假倒也沒什麼特別的,一往的週末,他待在一起,盛牧辭打遊戲,宋黎就在他房間寫作業,盛牧辭打桌球,宋黎就在旁邊看動畫片。

    京市冬天漸冷,不太想出去,一大一小圍坐在壁爐,一人捧着一杯加熱過的鐵罐『奶』茶,哈着寒氣取暖。

    有時天氣好,太陽照暖和,盛牧辭就帶宋黎出去逛,京市的衚衕縱.橫交錯,紅牆青瓦,老槐樹翠綠,處處是叫賣聲。

    宋黎嘴.巴小,買一串糖葫蘆,她又啃又『舔』的,能喫一整天。

    看她清晨到日落,抱着那串糖葫蘆咬不完,嘴邊是蜜糖,黏糊糊的,盛牧辭倚着院子裏那架鋼琴,忍不住笑,捏她白裏透粉的臉頰。

    “你挺省心啊,小阿黎。”

    宋黎確實很省心,盛牧辭說什麼就是什麼,乖乖的,不哭不鬧。

    只有一回,她在衚衕口遇到一隻受到刺激的大黑狗,追着她狂吠,宋黎嚇大哭,驚叫着直往盛牧辭身後躲。

    盛牧辭一把抱她起來,趕走了黑狗。

    宋黎後怕地緊緊摟着他脖子,臉埋他頸窩裏,嗚嗚咽咽地泣不成聲。

    “好了好了,不哭了。”盛牧辭抱着她,生疏地哄着。

    “哥、哥哥……”宋黎哭太用力,氣不接下氣,含着又嗲又重的鼻音:“怕……”

    盛牧辭拍拍她腦袋:“不怕,哥哥在呢。”

    那下意識哄人的語氣,話落,他自己愣了會,活到這歲數,他就沒跟溫柔這個詞沾過邊。

    小姑娘穿着厚厚的花『色』小棉襖,抱起來像抱着一隻糰子,哭到最後透不過氣了,一顆小腦袋軟趴趴地枕在他肩頭,抽抽搭搭着,眼淚鼻涕全蹭在了他的外套。

    盛牧辭沒有生氣,反倒是笑了。

    甚至好聲好氣地哄着她,說別哭,哥哥去你買好喫的桂花糕。

    也是那一刻,盛牧辭深刻地意識到,自己把這隨手撿到的小女孩當成了親妹妹。

    很奇怪,不過數月而已,他就有了兄妹情深的感覺,想對她好。

    就像許延他說的,她就是星星月亮,他也願意去她摘。

    或許是他自己這輩子親情單薄吧,小姑娘太招人疼,他見不她和自己一樣,心很容易就軟了。

    分不清這個寒假是誰陪誰,盛牧辭也並不想回到那個家裏去。

    春節兩天,盛牧辭頻繁接到他.媽的電話,催他回家過年,又質問他是不是有養了個小女孩這回事。

    盛牧辭最煩她這咄咄『逼』人的態度,在電話裏冷嘲熱諷地和她吵了好幾回。

    “我就這沒譜的樣,無謂,您閒慌關心盛嚴霄去,別擱我這逗悶子,掛了。”

    那夜吵最兇,盛牧辭懶着京腔,欠欠地嗤聲嘲弄,說完一砸,手機呈拋物線掉到牀。

    門沒合嚴實,敞着三分之一。

    房間的雕花窗全開,他咬住一支菸,咔嗒彈開打火機,低頭,攏住那簇火點燃菸絲。

    盛牧辭一口煙吸到底,吐出,一團青白煙霧嫋嫋升起,散入窗外寂寂的夜『色』裏。

    他指尖夾着煙,雙手撐在窗欄,眸『色』深邃地望着外面漆黑寒冷的院子,側臉浴在陰影裏,情緒不明。

    “哥哥……”

    身後響起一個輕輕軟軟的試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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