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田勉強扯出個笑。
她本來不想說這個的,但是丹下和安本很擔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在她十幾年的人生裏,她很少被人這樣關心。
松原除外。
所以她有些無法拒絕這兩人。
但是宮田也知道安本喜歡松原,所以她隱藏了真正讓她失落的原因,轉而告訴了她們這件事。
如坐鍼氈……
安本有些疑惑,“可你不是……”體力不好嗎?
“找到你了。”松原大口喘着氣,扒着門框,把安本的話打斷。
他大步流星、氣勢洶洶地朝她走來。
宮田有些無措地看着他在她面前兩步的距離處停下。
松原摸着眉心,側過臉,惱道,“雖然我確實說了那種話,但我不是真心的。也不是,我……我只是習慣了,我沒想到你在那裏。”
他有些語無倫次,讓宮田找不到重點。
“松原君…”安本忽然開口打斷,她笑得很難看,微帶顫抖地小心翼翼問他,“你不是在表白,對吧?”
松原一怔。
而後臉瞬間紅了起來。
宮田也頓了頓,擡眸看向松原。
松原迎着她的視線,否認的話就在喉頭卻怎麼也說不出。
她都要去北海道了,他還有什麼說不出的?
宮田在心裏暗歎口氣,看來松原被架在了兩難的處境裏。
否認會傷害到她,承認卻是說謊。
他是個溫柔的人,在所有人都以爲是她偷了便當的情況下他也願意做一個異類相信她。
他一直都是一個溫柔的人。
宮田微微抿脣,爲自己暗暗打氣,終於說出了那句深埋心底的話。
“我喜歡你松原。”
“我喜歡你宮田。”
直擊表白現場的丹下:我的天。她擔憂地看向安本,後者的眼眶通紅,一句話沒說,低着頭跑出了門。
“誒,安本!”丹下匆匆追了出去。
處於震驚狀態中的兩人顧不得別人,他們愣神地看着對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松原被她坦然又直白的視線盯得潰不成軍,他背過身,繼續語無倫次地辯解道,“你不是要去北海道了嗎?我…我只是,我是想說,我應該可能大概或許似乎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就是,我怕到時候沒機會說了……不是被迫也不是習慣,我是自願,完全出自自己的意願……”
“我喜歡你松原。”
宮田打斷他,又重複了一遍。
松原的耳根瞬間紅了上來。
“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喜歡你了。”
“也許你不記得了,當時我和渡邊的便當幾乎一模一樣,她把她的便當喫完了之後說是我偷了她的便當,當時沒有人相信我,只有你。”
宮田看着松原,一字一句道,“我喜歡你。”
“你再說一遍。”松原捂着臉,悶聲道。
“喜歡你。”
“再說一遍。”
“喜歡你。”
“再……”
“最喜歡你。”宮田重複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忽然一頓,“北海道?你怎麼知道的?”
松原原本快揚到太陽穴的嘴角瞬間下落,他低聲說,“白石同學告訴我的。”
“我沒打算去啊。”宮田滿臉迷茫。
“你不去?”松原不知是什麼心情,他問,“你不是最想做職業選手了嗎?”
“嗯……是這樣,但是北海道還是太遠了,我不想和你們分開。”
松原沉默片刻,說,“如果那裏能實現你的夢想,那你必須去。”
宮田無措地看着他,“但是…但是我……”
“沒有但是,你必須去。”松原一臉認真,“你不能因爲這種原因,放棄成爲職業選手的機會。”
宮田緊抿着脣,不說話了。
他是對的。
“我知道了。”宮田的鼻頭髮酸,她低着頭,輕聲說,“我會去的。”
“嗯。”松原上前一步,伸出手想抱她,最後還是放下了,只是說,“我會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