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凱特。我們回來的時候聽說你都睡了。路上還順利麼？”查爾斯問。
“自然，馬車舒適，僕從們也盡心。對了，我聽茜茜說格林家不常和我們聯繫。怎麼又突然邀請我們家參加晚宴？”我也隨口問問。
“這，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也是他們主動邀請我們的啊，尤其是子爵夫人格外熱情，還向我打聽你來着呢。”查爾斯不在意地說。
哦，那可真是。我沒多說什麼，等亨利爸爸起來了問他好了。
“爸爸！”我去了主臥，發現亨利爸爸臉色並不是很好，他最近一定是操勞過度了，頭髮白了很多，也瘦了很多。
“來了，寶貝！”亨利看見小女兒才擠出個笑臉。
“爸爸，我給你帶來了美味又營養的湯還有我特製的蛋羹和蔬菜軟包呢。先喫飯好麼？”等會，我要問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亨利爸爸明顯狀態不對。
“好啊，還是我閨女貼心，你不在我飯喫得都不香呢。”亨利笑笑，起牀洗漱後一邊聽女兒讀報一邊享受美食。
等僕人們收拾妥當，我也講完了旅途經歷，纔開口：“爸爸，你都說我貼心了，那說明我也能爲您排憂解難啊。那能告訴我你爲什麼突然來倫敦又爲什麼事在忙碌呢？還有，格林子爵府爲什麼又突然和我們聯繫起來？”
“凱特，小貓咪，鼻子太靈煩惱多。”亨利點點女兒鼻頭。“你覺得查理能守住咱們家的基業麼？”
“哥哥？嗯。說實話哥哥在知識和能力上未必有欠缺。可他耳根子軟性子又猶豫而且有時候還有點自欺欺人。守成應該沒問題吧。”我想了想回答。
“喲，什麼時候我的小凱特也學會糊弄爸爸了。查理啊，我都替他發愁，他竟然還是個天真爛漫的性子，唉！”亨利也奇怪了，都是他的孩子，茜茜精明，凱特清醒，查理呢說他傻都是誇他呢。
“爸爸是有什麼煩惱嗎？我能不能聽聽，興許大家商量商量有辦法呢。”
“喬治格林也就是現任格林子爵想要咱們家的航海產業。”亨利對着小女兒才說了實話，實在是查理去了幾趟都沒看出來端倪讓他失望之餘更添擔心。
“怎麼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呢？他是缺錢嗎？還是……爸爸，格林家是什麼政治立場，會不會是另外投靠的有人？”我猜十有八九是爲了獲取消息或拿我們家的航海人脈取悅別人。
“凱特啊，凱特。政治的事我不太關心，所以沒少因爲這喫虧。都封了子爵，名下還是有錢的，只是夠不夠花就兩說了。他前後娶了兩個太太，各給他生下一雙兒女。他的長女嫁到了史克塔克侯爵府上做了次子兒媳，長子還未成婚，聽說和現任子爵夫人經常鬧不愉快。幼女就是你那個同學瑪麗安，聽說正在談婚論嫁，幼子還在伊頓公學呢，據說最得他歡心。我去了兩次都能覺得他們家只是面上平靜，其實過得雞飛狗跳。這些都是小事，與我們不相關。告訴你，也是讓你心裏有個數，今年聖誕節肯定不太平。”亨利只說了格林家的近況如何。
“爸爸，我有個猜測，不知道對不對。他想要我們家世代累積的航海人脈對不對？與其說是人脈，不如說是消息源。可能是他自己需要，也可能是要用它來換取某種需要，比如新的政治地位，新的利益關係，或是謀求子女的姻緣？”我聽了都覺得那亂的就是一鍋粥，說不定繼承人選上還有得鬧呢。
“他是提出什麼條件換取還是準備強取豪奪？”
“說是有更大的好處給我。”亨利冷笑出聲。
“難不成是什麼虛頭巴腦的空殼子爵位？亦或是給查理找個地方爲國王陛下效勞？還是給查理找個好太太？”左不過這幾個。
“不只呢，子爵夫人還想把你的姻緣也接手過去。”亨利想着就覺得荒唐，他還在呢，子女的婚事怎麼就成了格林家的事了。
“那這就是坑蒙拐騙了啊。就差說要咱們把東西雙手奉上了，就算是真要奉上，那也是獻給國王陛下或是威爾士親王啊，給他們算什麼。至於查理的婚事，落魄的貴族小姐多的是，隨便塞來一個愛慕虛榮的怎麼辦，或是再有一家子難纏親戚，那咱們還過不過日子了。至於我，圖的是我的嫁妝吧，亦或是讓我給瑪麗安不滿意的姻緣背鍋要麼是拿我這張還看得過去的臉來討好人，嘖嘖，算計得真多。”我掰掰手指數數，說不定還有漏的呢。
“可能。”亨利看着女兒氣鼓鼓的臉，又是好笑又有些心酸，這孩子心裏明白着呢。
“那爸爸要給麼？”
“給多少，怎麼給我還沒想好。凱特覺得呢？”
“爸爸，航海纔是我們家的本業對吧。爸爸是捨不得？還是不想做冤大頭？若是保留下來會不會得罪格林家給查理帶來麻煩？或是他們乾脆設下圈套哄騙查理呢？”論狗血，看國產劇編輯就知道了。
“啊，查理。我真怕他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查理守不住的。”亨利嘆了口氣。
“爸爸！”我擔心地喊他。
“別擔心，我心裏有數，不過聽你說說話爸爸心裏又有了新的想法，我會看着處理好的。”亨利轉過來安慰女兒。這個家也就能和凱特商量商量了，好在凱特頭腦清醒，言之有物，甚至提醒了他忽略的地方。不就是想要在遠洋航海上摻一腳麼？喬治格林也不怕閃了腰。
“好孩子，你趕路辛苦了，這幾天就在家好好休息。等聖誕節爸爸在陪你去外婆家。”亨利叮囑兩句準備出門了。
“坐我的馬車出去吧，爸爸！剛下過雪，天氣太糟糕了。”我決定給亨利爸爸做養生湯了。
“我還騎得動馬呢。得了，有需要我會看着安排的。對了，寶貝你要去做衣服麼？買不買新首飾？”亨利看着女兒，雖然打扮得體，可也就是得體了，他也想女兒打扮起來。
“哪裏不合適麼？我穿得就是新衣服啊，爸爸。我見過茜茜的新衣服，穿得跟個聖誕樹似的太也可怕了。首飾我也不缺啊，我還專門訂做了一些特別款式呢。請不用擔心，外出時我不會丟人的。”亨利爸爸爲什麼總覺得我不會穿衣打扮啊，真是無語。
“太樸素了啊，寶貝。年輕小姐就應該花枝招展的。對，讓人送信給茜茜，你們姐們倆都做新衣服穿。你姐姐就比你會穿，她看着多華麗高貴啊。”亨利想了想姐妹倆的打扮，他更喜歡茜茜的，認真而隆重，那是對社交的尊重。而凱特要是認真裝扮恐怕是會萬衆矚目的，可惜她從來不在這上面多花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