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裏,他和斯嘉麗相識,糾纏了很多年後因痛失愛女,夫妻離心而最終心灰意冷,遠走他鄉。那種沒有得到迴應而一點點湮滅希望的日子實在是太讓人孤寂和痛苦了,而意外帶走了小女兒又成了壓彎他人生的最後一根稻草,無論他再怎麼嘶聲力竭,都留不住生命的流逝;無論他在怎麼竭盡所能,那個冷酷的女人都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半點,他簡直過得失敗透頂……
“瑞德,瑞德,醒醒。”我睡到半夜,聽到了枕邊人的啜泣,點燈一看,瑞德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已經被夢魘住了。我忙點燃安神香,又握着他冰冷的手輸送內息真氣,幫他舒緩情緒。
好大好濃的霧啊,陰冷悽慘、孤獨痛苦如影隨形,瑞德不知自己該去哪裏,只是覺得遺憾和心痛到無法呼吸,直到他聽到了熟悉的呼喚,那茫茫迷霧中亮起了光,他尋光而來,終於能走出困惑,看到屬於他的歸屬。
“蘇倫。”能一睜眼就看見蘇倫,可真是太好了。尤其是,燈下,她一臉關切地守着自己,瞬間就溫暖了他缺失的心。“哦,蘇倫。”瑞德把人抱緊,恨不得融入骨血之中。
“怎麼了?做噩夢了?”我被瑞德勒得有點暈,只能伸出手慢慢順着他的背,他出了好多汗啊,順手幫他擦乾,省的着涼。
“嗯。”瑞德哼哼一聲,雖然有些丟臉,但懷裏的人能毫無芥蒂地擁抱自己,關心自己,坦誠又有什麼關係呢。
“都說日有所思才夜有所夢呢。瑞德,你這是在惦記什麼?說來聽聽。”我就用開玩笑的語氣問出口,畢竟瑞德難得如此脆弱。
“夢見找不到你了啊。”瑞德嘆息着,把蘇倫的臉捧起來,貪婪的看,慶幸那只是一個夢。蘇倫笑的眉眼彎彎,頰邊梨渦淺淺,“我在呢,一直都在呢。”她說着,主動吻上來,那是和她人一樣,溫柔的、繾綣的、讓人心安又流連忘返的吻,融化了瑞德身上的僵硬,彌補了瑞德的缺失,驅散了瑞德的陰霾。
“蘇倫,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瑞德不能再想,一想起夢裏自己到最後的無能無力仍覺得心口悶悶的疼。
“好啊。”我用手牽起小瑞德,引他入門。既然他需要安撫,那就給他安撫。
溫柔鄉,英雄冢。當熟悉的溫暖緊緊環繞,瑞德才真真回過神來,“謝謝你,寶貝。”他喃喃自語,“謝謝你帶我回家。”
是的,回家。有蘇倫在的地方,就是瑞德.巴特勒的家。他才深刻理解了什麼叫“吾心安處即是故鄉”。
都說相由心生,一點不假。瑞德以前多咄咄逼人的一個人啊,而今也鋒芒畢斂,慢慢恢復他所受的教養以及彰顯歲月予以他的沉澱了。他真的是一個特別有魅力的人,前提是管住他的臭嘴。至於孩子,該來的,總會來的。因爲,我發現他的命運軌跡已然迴歸正常,脫離了孤家寡人的悲劇。
“你若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個孩子,瑞德,就把你這些惡習改一改。一是生活要有規律,三餐有時,起居坐臥亦有時。這一段,你胡攪蠻纏。把我的作息都給帶偏了,這樣不好。”這天中午,我對於還沒能喫上一口飯感到十分不滿,決定和瑞德好好聊聊。“而且,把你抽菸喝酒的壞毛病,也一併改一改。小酌怡情,酗酒傷身。你真偶爾喝一點酒舒緩情緒,我是不反對的,但絕不許貪杯,更不許借酒撒瘋來跟我親近;煙呢,我是一點都不喜歡的,吐雲吐霧看起來很酷,可燃燒的是你的健康,甚至是我的健康,更會影響孩子的健康。瑞德,你不要不以爲意。有許多粗心大意的父母,因爲自己的縱慾和自私,生養出來孱弱有疾的子女。這是在我的家裏,絕不會允許發生的。”
“嗯,孺子可教。瑞德,你記着,不是父母期盼就可以迎來子女的。他們都是天上璀璨的星星,也在耐心地觀察和考量,看誰合適做他們的父母。等到他們覺得合適了,自然會來到我們身邊的。”我親了親瑞德的臉頰,讓他好好反思。然後終於能起牀去梳洗,喫飯了。
瑞德覺得蘇倫最近有事瞞着自己,尤其是她在刻意躲閃兩人的親近,這不應該啊,尤其是自己已經兩個多月滴酒不沾了呢,至於菸草,他再蘇倫說之前,因爲她不喜,已經自覺自願地減少了,若非必要的應酬,他身上清清爽爽,沒有半分煙味。
“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瑞德把人堵在更衣室裏,哦,蘇倫的身材凸凹有致,他瞬間就來了興致。
“嗯,我不是很肯定,哦,瑞德,聽我說。”我避開他那熱情洋溢的吻,拉着他的手放在小腹處,看着他已經眯起來的危險眼神,告訴他:“我的例假一向準時,而這個月已經晚了三天了。若無意外,我應該是懷孕了。不過,我也不敢肯定,還需要再等一等。”
她在說什麼?瑞德愣了一會兒,才聽明白。“你懷孕了?”他艱澀地一字一句問出口,然後覺得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了。
我看瑞德那緊張到冒汗的嚴肅面孔,好笑地啄了他一口。“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怎麼,要當爸爸了,你不開心嗎?”
“哦!蘇倫。”瑞德看見她衣服還沒穿好,立馬急了,隨手扯下件衣服把人包上,就打橫抱起,小心翼翼地送到牀上,又用被子嚴嚴實實蓋好。“你怎麼能受涼呢?寶貝,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瑞德在開心之前,更多的是焦慮和懊惱,“這可怎麼辦,還在船上呢。也沒人照顧你,又缺衣少食……”
“別緊張,親愛的,還不確定呢。”我擁抱了他,卻被推開了,“不要撩撥我。”瑞德拒絕的義正言辭。
“我親一親也不可以麼,瑞德?”我故意逗他。
“蘇倫,不要淘氣。”瑞德本來就意志不堅定,再有蘇倫溫香軟玉在懷,哪還把持得住?他接過主動權,加深了這個吻,“沒問題麼?”伸手前,他還是不確定。
“可以。只是,你溫柔一點。”我親親瑞德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