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謝謝你啊!這麼看得起你叔叔!
遊艇上應有盡有,服務周到,餐廳十一點便開始供應燒烤,瑪麗婭帶着四個孩子鬧哄哄的喫飯。美國熊孩子們是不知道要謙讓的,每一個孩子都只顧自己,我要喫這個我要喫那個,每一個孩子都聲嘶力竭生怕母親聽不到,吵得張文雅臉色發白。
幾個男人打完牌出來,孩子們已經喫飽了,回了房間睡覺。
肯尼思沒看到未婚妻,也沒有看到表姐,覺得奇怪。管家說兩位女士在影音室,他便找了過去——好傢伙!瑪麗婭帶着張文雅正在看大胸肌肉男大跳脫衣舞。
“約翰。”瑪麗婭樂呵呵的喊他,“阿妮婭說她從來沒有看過——”給了一個“你懂”的眼神。
肯尼思皺眉,他不喜歡未婚妻來看什麼脫衣舞,但也不好直接帶走她。他瀟灑的坐在張文雅身邊,“沒看過?”
“沒有。”張文雅笑着瞥他一眼。
“我也沒有。”
張文雅抿着脣笑:他應該是沒有,基佬纔會去看男脫衣舞。
“女脫衣舞呢?”
“看過一次,沒什麼意思。”他很坦然的說。
這倒也是。
她對瑪麗婭說:“不看了。”
瑪麗婭做了個手勢,大胸肌肉男們停下來,安靜的離開。
這些大胸肌肉男就是那些半裸男僕,都是從美國各地來好萊塢追求明星夢的年輕男人,不得不說資產階級基佬霸總真的會享受。
好萊塢不是唯一一個以金錢和權力來劃分社會地位的地方,但卻是做的最□□裸也最坦然的地方,甚至坦然到令人不快。比如這些大胸肌肉男,就是完全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瑪麗婭和肯尼思都一臉習以爲常。
“你想玩些什麼?”
“我聽說這種大遊艇上會有小遊艇。”
“對。”他笑,“待會兒我帶你到下面甲板看看。”
“夏天是不是更好玩一點?”
“夏天更好玩,還可以下海游泳。”
其實去哪裏玩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一起去玩的人。
“玩牌贏了嗎?”
“贏了,但等於沒有贏。”
她感到奇怪,“爲什麼這麼說?”
“我現在不能有經不起審查的收入。”
懂了。成爲公務員後都要求公開收入和稅務,只是一般人更關注總統的年收入,很少有人關注國會議員也是要公開收入的。
從父親的信託基金裏拿生活費,可以;用額外收入買股票和證券,可以;打牌贏錢,有受賄嫌疑,不可以。
嘖可惜。不過也是,這種大老闆的錢不好拿,應邀到巨無霸遊艇上玩玩就好了,別談錢。四個人玩撲克輸贏也有限,撐死了百萬上下,這麼一點錢她也瞧不上,不差錢的人就是這麼有底氣!
洛杉磯假期很愜意,人人都想拍小肯尼思的馬屁。瑪麗婭向別人介紹她是“周王朝的阿妮婭女王”,搞得她真有點窘,但看對方都很尊敬的稱呼她“yourmajesty”或“yourroyalhighness”,又覺得心裏暗爽。
張文雅還特別問了瑪麗婭,好萊塢的老闆們也認爲她真的是王室後裔嗎?
瑪麗婭嚴肅認真的說,王室就是王室,雖然你的國家不承認什麼王室血統,但你有王印,還有政府文件認可,你就是王室!
——好吧,你開心就好。
當然這種“承認”也因爲中國現在國際地位越來越高,當你的國家已經重要到不可能忽略也無法打壓,你的“王室血統”纔會顯得如此“真”。
美國人真的很有意思。
復活節是週日,這天白天都在瑪麗婭家。上午和孩子們一起繪製復活節彩蛋,她之前是過過復活節,但沒有跟孩子們一起繪製過復活節蛋。聽說白宮這天也會與民同樂,邀請一些孩子到白宮來過復活節。
蛋意味着新生命,復活節彩蛋就成了象徵物。瑪麗婭和阿諾德都認認真真的帶着孩子們繪製彩蛋,一點也不糊弄。
彩蛋的蛋可以是真的雞蛋,商場裏也有賣木頭蛋,還有賣顏料套裝的,孩子們的遊戲桌上亂七八糟的放着一籃子木頭蛋、好幾盒顏料。
肯尼思畫了一個紅色底色的彩蛋送給張文雅,紅色象徵耶穌的血。
張文雅有樣學樣,同樣回贈了一個紅色彩蛋,自覺畫的很好看。
下午,孩子們玩“找彩蛋”的節日遊戲。彩蛋有自己繪製的木頭蛋,還有商場裏買的復活節彩蛋套裝,有的彩蛋裏是糖果、巧克力,有的彩蛋裏塞着一隻小巧的毛絨兔子,這種兔子就叫復活節兔子,都是孩子們喜歡的。
管家說瑪當娜今天回來,但他不知道是幾點回來。女歌星是任性的,可以半夜突發奇想飛去倫敦或巴黎,也可能並不會在今天回來。
肯尼思謹慎的說了些女歌星的任□□跡,雖然說得非常含糊,張文雅也能猜出來,瑪當娜這種“天大地大老孃最大”的性格在倆人約會的初期可能還是新鮮的,但時間稍長一點大少爺約翰肯定受不了,倆人一定會就此吵架。
她其實沒有見過肯尼思發少爺脾氣,不對,她還是見過的,他的少爺脾氣通常都是對查理髮作的,可憐的查理。
她想象過瑪當娜與肯尼思再次見面的情形,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嘻嘻,很好奇呢。她不覺得有必要妒忌,都過去十幾年啦,有什麼好在意的。
回了別墅後,管家稟報,瑪當娜已經回來了,正在泳池裏游泳。
張文雅走到泳池邊,瑪當娜正從泳池裏上來,健美身材一覽無遺,美中不足的就是她個子不高,比張文雅還要矮一點。她剛年滿四十歲,三年前生了一個女兒,身材仍然保持的很好,性感火辣。
瑪當娜面露微笑,“你好,約翰。你好,阿妮婭。”她接過管家遞來的浴巾,擦乾手臂,隨即挽上張文雅的手臂,“終於見到你了,我一直想見你。你是我見過的最年輕的女王,相信我,沒有哪一位女王能比你更美。”
肯尼思皺眉,本能覺得有哪裏不對。
晚餐豐盛的過了頭。
餐桌不大,簡約的六人餐桌,瑪當娜沒有坐主人座,而是坐在張文雅對面。訓練有素的男侍應一道一道的上菜,一言不發,上過就走。
開了一瓶據說價值一萬美元的香檳酒,張文雅覺得味道是還不錯,但如果一杯就要幾百美元,也還是太貴了啦。
瑪當娜一直在跟她說話,問她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是王室後裔的。
“這沒什麼好說的,最近我實在說夠了這個話題。我們中國的王室後裔很多,沒有數百萬也有幾十萬,真的很不稀罕。”
“我很感興趣。我知道你小時候過的並不好,是因爲中國不允許你們宣稱自己是王室嗎?”
好像……理解的也沒錯。
“差不多。這是——制度的不同,我們是打碎原有的一切重新建立一個新的國家。”
瑪當娜點頭,“我能理解,我是說,我懂得兩種制度的不同。”她親切的微笑,“但你是王室後裔,這一點毋庸置疑。就算你之前過的不好,但一有機會你就能成爲贏家,這是你的血統裏自帶的——能量,你說是嗎?”
張文雅覺得肯定不能否認,對吧?
“我想是的。”美國人都是這麼想的嗎?居然連瑪當娜都不能例外。
瑪當娜又問她在洛杉磯去玩了什麼,遊客一樣的到處參觀,很好呀,等到了夏天請一定再來,她在馬里布有一棟海邊別墅,到時候去海邊玩,會很好玩。
她極力邀請張文雅,張文雅還沒有覺察,肯尼思已經看出來了:可惡!瑪當娜在引誘她!
她對張文雅描述美好的夏日:陽光、海水、冰可樂、遊艇上的快樂時光、夜晚的派對、沙灘上的篝火,她還很會唱歌呢,張文雅喜歡聽歌嗎?流行樂還是什麼?
張文雅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美國音樂的各種分類,搖滾、藍調、爵士、民謠、放克等等,頂多只聽過名字,不明白其中的分別。她對音樂的分類很簡單:好聽的,不好聽的。
瑪當娜便問她聽過她的歌嗎?還真聽過。
最喜歡哪一首或者哪幾首?
“《likeavirgin》。”
瑪當娜立即大笑起來。
張文雅不懂美國人。
也不懂瑪當娜。
但她懂得如果有人在桌子下面用腳背蹭你的小腿,那一定代表着什麼。事實是她很苦惱,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如果對方是個男人,那麼毫無疑問這是性騷擾,她可以立即翻臉。但對方是個女人……也是性騷擾的程度了。
身邊的未婚夫毫無察覺,這使得她有點……嗯,不好說,怎麼說呢?有點異樣的興奮?她知道自己對男人是很有吸引力的,不過她覺得小肯尼思已經是人間極品了,就看不上其他男人。但瑪當娜……要說她沒有覺得特別的爽,那就是假話。
不對!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