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師趕緊過來補妝,造型師爲她整理了婚紗和頭紗。
頭紗是兩層,長短各一層,六米六的長頭紗離開教堂便取下來了。
婚紗是英式維多利亞時期的風格,薄紗材質,層層疊疊,手工釘滿珍珠和金珠,因而很重,布料本身並不太重;也因此非常花費時間,光是釘珠就花了上千小時。
婚紗有牽牛花型的長袖,立體袖口,呈花朵的形狀;長裙曳地,需要用裙撐才能撐起長裙;領口是很低的一字領,露出精緻的鎖骨和小巧圓潤的肩頭。
仍然沒有耳眼,便沒有戴耳墜,只在脖子上戴了一條黃金蓮花瓔珞,蓮花的花心裏是一顆大拇指大小的大溪地黑珍珠,似曾相識。
肯尼思這時候纔有心思打量她的婚紗和珠寶:婚紗美極了,恰到好處的襯出她纖巧的身材,東方女性的溫婉柔美展現無遺;那幾顆珍珠好像都似曾相識,好像就是他這些年送給她的禮物,有的是生日禮物,有時只因爲想念她,便送給她。
現在,她將這些寄託了他的思念與愛意的珍珠都用在婚禮上。
他心裏頓時美得上了天啦!
——阿妮婭最愛我!
他美滋滋的,望着她傻樂。
泰德叔叔沒眼看:這大侄子跟大傻子似的!
廣場上的圍觀羣衆都在焦急等待,馬車已經到了酒店快有二十分鐘了,新婚夫婦怎麼還不出現呢?
終於,通往陽臺的落地窗在同一時間全都打開。
羣衆激動壞了,“來了來了!”
媒體記者最誇張,他們在宣佈遊行路徑後立即跑來搶佔了最有利的地點,並且搭起活動看臺。這個方法得到了圍觀羣衆的一致好評。誰還缺能幫你搭高臺的朋友嗎?不存在的,於是小廣場上搭起了五花八門的移動看臺,以至於紐約市政廳不得不勒令他們拆除,不然會有擠踏危險。
羣衆不幹了,說我們要看王室夫婦,你不讓我們看,我們要抗議!
紐約市政廳只好同意他們繼續搭建看臺,但指定了區域,只能放在廣場後面。
肯尼思扶着張文雅的手走上陽臺。這個姿勢頗王室範兒,很優雅,也就是很裝逼。
張文雅有點想笑的:這些美國人未免也太熱情了一點。
倆人向着樓下的圍觀羣衆揮手,羣衆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結婚快樂!”
“新婚快樂,mywife。”肯尼思在她耳邊笑着說。
瞧他!
“新婚快樂,myhusband。”她也微笑着說。
他凝望她的明亮眼眸,這雙亮如星子的眼眸透着純潔和快樂,使得他內心激動不已。這一吻是做給別人看的,可那有什麼分別呢?
於是,他微微低頭,親吻她。
她柔軟的雙脣香如玫瑰,軟如花瓣,每次親吻他都想咬她的脣,想將她揉進身體裏,這樣,他們便永遠不會分開。爲什麼只是嘴脣的碰觸便能帶來如此巨大的快感呢?真不可思議!
honey喜歡他的親吻,只是很少說,他知道她是喜歡的。在他的懷抱裏,在他的親吻中,她化成春天裏最溫柔的一泓池水,柔軟嬌弱。他萬般憐惜她,無限疼愛她。
一個吻。
一個悠長的甜蜜的吻。
他忘了時間,忘了空間,只想和他的新娘長遠的吻在一起。
圍觀羣衆先是屏息凝神,激動又剋制的看着這美好的一吻,兩個美人兒的親吻是多麼好看呀!絕對的“世紀之吻”!就算這個世紀還有九十九年,但現場觀衆,以及電視機前面的二十億觀衆,都認爲再也沒有哪對情侶能再有比這個吻更美妙的吻了!
隨着時間的過去,好幾分鐘了,他倆還沒有分開,圍觀羣衆開始鼓掌、吹口哨、尖叫,並且發自內心的狂笑:多可愛呀!多可愛的一對新婚夫婦呀!
小廣場上成了一個沸騰的小世界,羣衆全都在歡呼!
媒體記者也加入了狂歡,拍下了身邊的激動羣衆。
張文雅幾乎沒有聽見小廣場上羣衆的歡呼聲。
他的親吻難道跟以往有什麼不同嗎?好像沒有,已經很熟悉他的親吻,早就沒了新鮮感,可今天,他吻的特別……含情脈脈?激動興奮?她說不好,但這個吻很美妙,又把她吻得氣喘吁吁。唉,男人總是能掌握主動,什麼時候能讓她掌握一次主動呢?
她胡思亂想。
終於,他鬆開她,結束了這個悠長又甜蜜的吻。
再次向外面的羣衆揮手三十秒。
隨後,她被帶回房間。
呼!現在纔算結束了結婚典禮。
廣場酒店的婚禮招待酒會從下午兩點開始,由泰德叔叔和埃塞爾嬸嬸主持,新郎新娘不出席招待酒會。
新郎新娘在樓下會議廳跟雙方親屬拍照,拍照之後上樓休息幾小時,以準備晚上的婚宴。新婚夫婦住在廣場酒店的皇家套房,有單獨的電梯直達頂樓皇家套房,還有套房的專屬管家、專屬廚師,但新婚夫婦有自己的管家和廚師,沒有用酒店提供的服務。
上了樓,張文雅終於能脫下沉重的婚紗了。這身婚紗重量可不輕,再怎麼也得有好幾公斤重,爲了拍照,又戴上六米六的長頭紗,別說,拍出來的照片真的很好看。就是肯家的親戚太多了,多到必須分批拍照,把他倆都累得夠嗆。
婚紗不悶,挺透氣的,儘管是長袖也不悶,就是釘珠太多,導致很重,這種一生只會穿一次的衣服造價不菲,還非常費工時,只能穿一次好可惜。
肯尼思便過來抱住她的腰,“不,你誤會了,怎麼會只穿一次呢?將來我們的女兒結婚可以給她穿。”
哈!狗男人想的還挺長遠的。
“女兒?在哪裏?”張文雅故意問。
他自信的很,“總會有的。”
婚紗下沒有穿緊身胸衣,只穿了一件半杯的白色緞子無肩帶胸衣,白色真絲襯裙。助手們已經將婚紗拿走,衣櫃裏掛着她今晚要穿的禮服。
肯尼思已經脫了白色禮服西裝外套,解了領結。他穿白色也很英明神武,有一張英俊的臉和一副運動員身材,穿什麼都會很好看。
將她抱在腿上,親吻她的耳朵、脖頸、肩頭,“我們現在是夫妻了。”
“嗯。”
“你怎麼一點都不激動?”
盡說欠打的話!
“我好累。”蹭蹭他的臉。
“哎呀!你是很累了,你要去洗澡嗎?”
“不想動。”她攬着他的脖子,懶洋洋的。
眼皮打架,婚禮的興奮勁兒過去了,早上又起得太早,現在……困了。
他難道不累嗎?他早上不知道幾點起來的,男人就好一點,沒有那麼多程序,不過他好像也有化妝?至少修了眉毛吧,聽說還修了指甲。
美甲師大概太緊張了,給她做指甲的時候說了很多話,說男人也要修指甲的,指甲要修剪整齊、拋光,對那些常做體育運動、騎馬或是打獵的有錢男人,手部保養也很重要,有錢人的手掌怎麼可以跟幹體力活的大老粗一樣長着厚繭呢?繭子是有,代表你在體育運動上花了很多時間,有錢有閒的男人才如此,但不能太粗糙。
有道理。
她拿過他的手,翻過來看他的掌心:有一些擼鐵的薄繭,幾乎摸不出來。
他有點莫名其妙,“爲什麼看我的手掌?”
“沒什麼。”她打了一個呵欠。
忽然騰空,原來是他抱着她站起來,徑直進了浴室。
“要一起嗎?”她好奇的問。
肯尼思自動把這句話當成了邀請,喜氣洋洋的說:“當然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