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九零億萬美元保姆 >第506章 第 506 章
    安吉拉馬上說:“你幸運嗎?”

    ……扎心了,好像一點也不幸運。在外人來看是“幸運”的,但同時又被肯家拖累了。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只有肯尼思很愛她這一點了吧。

    嘖。

    “我們中國人常說‘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完全一帆風順從來沒有困難和煩惱的人生是不存在的。芭芭拉和那個女孩的遭遇很令人同情,也很令人憤慨。你們美國人不是常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嗎?有能力的人應該去爲——”張文雅卡殼了:該怎麼說呢?服務?會被當成“施捨”嗎?所以你既不能收錢,又不能不收錢。

    “——爲人民服務。”

    皮特和安吉拉都笑了,然後都點頭,“你說的對。”

    美國的年輕人也是有理想的,誰不是有理想有追求的新青年呢?要到接受過社會的毒打後纔會有所變化,有人會腐敗,有人會唯利是圖。法學院的學生也不是都奔着高薪的前景進去的,反而絕大多數都懷着“我想讓這個社會變得更好”的理念。

    就像space-a的前老闆說的,nasa從全美挖人,你給人開再高的薪水,都擋不住nasa跟技術人才談理想,nasa肯定給不了私人企業給的高薪,但年輕人還是趨之若鶩。

    下午不到四點就溜號了。

    她還想着找什麼理由呢,結果是沒人問她,她想着這待遇也未免太好了一點。

    不出意外的,aclu樓下也蹲着一堆狗仔隊,對着她狂拍。張文雅上了保鏢的車,直接去了國會大廈。

    在入口處過安檢門,登記、拿了訪客卡,工作人員和保安、警察都笑着對她說:“恭喜你們結婚,肯尼思太太”、“祝你愉快,肯尼思太太”。

    她微笑點頭:真好呀,令人心情愉快。

    她意識到國會大廈裏兩萬多名員工都是潛在選民,一名選民能夠影響至少五個親友,關鍵時刻幾百張選票就能定乾坤,她不會錯過這筆“財富”。他們在華盛頓舉辦婚宴的當天,國會大廈所有普通員工——不分黨派——全都得到了一枚純銀的“王室婚禮紀念幣”。

    這些人——包括國會警察——都對這份工作抱着理想,不然以國會低於私企至少百分之二十的年薪,這些人要是奔錢看根本不會來國會工作。所以重點不是難於上青天的加薪,也不是銀幣的價值,而是你要把他們當成平等的“人”看待。

    事實證明,效果很好。

    共和黨的議員們因此抱怨,他們沒能得到參加婚禮和婚宴的請柬,結果他們的僱員卻全都得到了婚禮紀念幣。氣不氣人呀?!

    一路走來,走廊上遇到的人們都對她點頭致意,“肯尼思太太。”

    其實她婚後並沒有改姓,但按照習俗,大部分人都改口稱她“肯尼思太太”了。這也不好糾正別人,只能默認。但也沒什麼不高興的,只是一個稱謂罷了。獨立與否不是看你是否被稱爲“某太太”,是否獨立自主跟你是否結婚並沒有衝突,“選擇權”最重要。

    肯尼思先生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

    不需要祕書通報,張文雅推門進去,他擡頭一看是她,忙笑着站起來,快步走過來迎接她,“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能來呢。”

    一把抱住她,低頭親吻她。

    吻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她。

    “想我了嗎?”

    她甜蜜的回答:“想你了。”

    他心滿意足,“我也想你。”

    “你能下班了嗎?”

    “現在就可以下班。”他回到桌前收拾公文,將文件都放進抽屜裏,鎖好,公文包裏不帶文件回家。

    真羨慕議員,自己就是老闆,想什麼時候下班就什麼時候下班。

    “最近選民來見你的多嗎?”

    “多,很多,紐約和賓州的選民每天都有幾百人請求見我。”賓州地理環境很優越,華盛頓特區在弗吉尼亞州與馬里蘭州交界處,往北去在馬里蘭州上面就是賓夕法尼亞州,賓州東邊與新澤西州和紐約州相鄰,賓州南部羣衆想來華盛頓,開個車就來了。

    議員每天會抽個把小時的時間會見選民,也不是誰想來見議員都能見到的,大部分在負責選民事務的職員那兒就能解決問題,真的是隻想見見議員的,也要經過挑選——事實上沒啥事要辦只想見見議員的,除了卡羅琳和約翰姐弟,沒有其他議員能有這個待遇。

    肯尼思也不能每個想見他的選民都會滿足,真沒這麼多時間。議員工作很忙,競選年就更忙了。說不忙也不忙,基本除了開會、投票,其他時間都可以自由支配,下午四點就可以下班。

    早早下班的肯尼思議員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挽着妻子,兩個人男帥女靚,一臉幸福的微笑,這一幕被一名駐國會的記者拍下來,不到晚餐時間便登在該報紙的網站上。

    美國網民紛紛留言:

    “天哪!這就是愛情的模樣嗎?我又相信愛情了!”

    “他們深情凝望的模樣令人羨慕之極!”

    “我愛他們!”

    下班太早,還不到喫晚餐的時間。廚師爲他們準備了西班牙小食,他們都迅速愛上西班牙料理,費利佩送了張文雅一套西班牙烹調書,還派人專程送來一車食材。張文雅也有來有往,在中國的時候便同樣回送了一堆食材,送交西班牙大使館,指明送給王儲殿下。

    肯尼思問她今天去法庭感覺如何。

    “今天挑選陪審團。說起來挑選陪審團是跟心理學有關吧?查看陪審員的微表情、肢體語言,再根據他們的學歷、職業、人生經歷等等來選擇可能傾向對我們有利的判決的人。”

    “差不多。你們的專家是誰?”

    “不知道,我還沒有見過他。”

    “朗先生都問了什麼問題?”

    “有些是直接問題,比如問他們年收入在兩萬以上還是兩萬以下。”

    “年收入兩萬幾乎就是溫飽線了,,他問這個問題是看對方是否會同情——當事人叫什麼名字?”

    “芭芭拉。”

    “收入偏低的人羣不一定會同情芭芭拉,反而可能會覺得她多事,爲什麼不能忍受。”

    張文雅皺眉,:“是這樣嗎?我以爲低收入會更同情被不公平解僱的芭芭拉。”

    “低收入通常也意味着低學歷、低教育水平,他們沒空關注他人的命運,甚至連爲自己的命運抱不平也做不到。”

    “因爲……忙着生存,是嗎?”

    “對。你能理解嗎?”

    “能。”她想到自己的打工生涯,她一個高中生當保姆就不能算是“低學歷”了,她還懂英文,她的起點比郭大姐林大姐都要高,郭大姐林大姐不會英文,頂多只會幾句日常用語,也只能做點基本的家務活,稍微有技術含量的都做不了。

    “朗先生跟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就是讓我多學多看,怎麼挑陪審員要學好多年,但那不是律師的主業,不管挑了個什麼樣的陪審團,律師的能力纔是主要的。”

    “對。”肯尼思躊躇了一下,決定不問她怎麼看待朗先生的。

    這位約翰·朗現年三十九歲,但看上去只有三十歲出頭,他是第二代華裔移民,棄兒,母親姓名不詳,是個白人,父親是第一代華人移民,只能從“撿”到他的時候外套裏的中文信裏知道他的身世和出生日期。警察找了人翻譯信,這孩子連名字都沒有,於是接案的警察爲他取名約翰,姓就是“龍”的羅馬拼音,因爲他是華裔。

    兒童福利署將棄兒約翰放進福利系統裏,他還算走運,換了兩個寄養家庭後便被一對好心夫婦收養;但倒黴的是,剛上高中,養父母車禍身亡,兩家親戚都不願撫養他,還想把他掃地出門,爭奪遺產。

    養子約翰大概在這個時候萌發了要當律師的想法。他走運的找到了一位不錯的律師,保住了養父母的財產;律師還建議他向法庭申請提前獨立,他可以用養父母的遺產支付十六歲到十八歲的生活費,如此便不需要監護人,他不想再進入福利系統了。

    法官同意了他的申請。養子約翰還算順利的度過了少年時期,十八歲成年後很快便去了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法學院是哥倫比亞法學院。

    也算是非常勵志的人生了。

    對於這種在困難的環境裏仍然能不懈奮鬥的狠人,肯尼思也是很佩服的。律師約翰一心奔事業,五年前進了aclu,是個工作狂,aclu領導層十分看好他,要是他肯一直做下去,十年內當上首席律師簡直就是必然的事情。所以他們指派律師約翰當張文雅的指導律師,是絕對的尊重且重視。

    肯尼思聽過中國人說“混血出美人”,當時他腦子裏只想着他和張文雅以後的孩子一定是個漂亮娃娃,直到他見到這位跟他同名的華裔混血,才意識到混血兒可以有多漂亮——而張文雅居然一個字都沒有提過朗先生是個俊美男人,好像有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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