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嫌棄!沒想到肯尼思家的繼承人格局也不大,只想着卿卿我我,老婆孩子熱炕頭。
不過,也能理解,他沒有什麼得不到或是做不到的事情,唯有愛情是他不能輕易“得到”的,因此他便會想要一份美好的愛情。
而美好的愛情也會變質,除非……這份愛情是他夢寐以求、拼命追求得來的。
“下次我們應該帶愛文來,我要告訴他這兒是他的爸爸媽媽約會的地方。”
啊,你是不是有病?
小肯尼思同志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親親熱熱的將她抱在腿上,緊緊的抱着她、親吻她,甜蜜蜜的在她耳邊說着熾熱的情話,花樣翻新的讚美她、取悅她。
他們結婚兩年了,感覺時間門過得飛快,唉,居然都兩年了!也很快有了孩子。她故意說她可能不會太喜歡孩子,他也沒有大驚小怪指責她不是個好母親。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過上現在的生活,似乎……真的有點奇怪,她這個社會主義接班人怎麼居然會跟資本主義國家的總統之子有什麼關聯呢?她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靠炒股身家億萬,這都是她上輩子想也不敢想的。
一切都很像個夢,美夢。她變了很多,也勇敢了很多,她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她很幸運,遇到了一些好人;她覺得自己做得還不錯,挺有市場競爭力的;她也很喜歡在美國上學的經歷,知識越多,對人生便看得越通透。
而最有趣的是,肯尼思同志沒有什麼試錯的機會,他幾乎只有一條路,便是從政;而她背靠丈夫和婆家,居然成了一個擁有多次試錯機會的人。
愛與戀再多說一千次也不會膩煩,重點在於熱切的愛着你的男人你也剛好愛着他。她想,這或許也能夠稱之爲“愛”,但首先,她一定要是獨立的“人”。錢是人的膽,正因爲肯尼思知道她不靠肯家也很能賺錢,才更令他心儀——這其實也是一種“慕強”。他有個強勢的母親,就不會喜歡柔弱而沒有主見的女人,但太強勢了他又受不了。
男人,真的很好懂呢。
夜晚在甲板上吹着涼風,屈腿坐在沙發上,肩並着肩坐在一起,姿態閒適。
張文雅一手端着香檳酒杯,放鬆的靠着沙發背。肯尼思也以幾乎同樣的姿勢靠着沙發背,一手同樣端着酒杯,另一隻手輕撫她的柔順黑髮。
他喜歡這樣,她也很享受。
呼!好像很久都沒有這種愉快的二人時光了,生了孩子之後,家裏像是多了無數人,其實只是多了兩個保姆,但照料一個孩子就是會有無數瑣事,於是家裏總是顯得凌亂,到處都是孩子的東西,奶瓶、奶粉罐、紙尿褲可不是走哪兒挪哪兒,而是到處都有,隨手可得,以確保愛文不管在哪個房間門都可以及時滿足他的需求。
張文雅不知道美國的有錢人怎麼撫養孩子的,想想埃塞爾可是生了十一個孩子,蘿絲老祖母九個孩子,光是想想這麼多孩子在房子裏跑來跑去,張文雅就要窒息了。更別說這麼多孩子還需要好幾個保姆,家裏總是有其他人,倆夫妻便很難有獨處的時間門,實際上肯定會影響到夫妻感情。
“我們應該經常這樣出來玩玩。”肯尼思說。
“誰也不帶嗎?”
“誰也不帶。”
“愛文也不帶嗎?”
他猶豫了一下,“也不帶他。”
“你不愛他了嗎?”
“他還是個小baby,很不好玩。”假裝嫌棄,“honey,你愛我們的孩子嗎?”
“當然。”
“超過愛我嗎?”
嗯?這可不像他,他可是一直都很自信呢,哥可是美國王子!
是因爲媒體追捧愛文這個小屁孩甚至超過追捧他?
“那不一樣。我愛你,是因爲……總之不一樣。”
他不滿,“有什麼不一樣?”
她想到中國網民的打趣,不由得笑着說:“你知道嗎?中國羣衆說我們的結合是‘中美合作’,愛文是‘中美合作生產’。”
這不難理解,很有意思的說法。他也笑了,“合作生產?嗯?”
“當然。”她轉頭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眸是灰藍色的,有時候在光線下會是藍綠色的,是一雙漂亮的眼眸。愛文的眼睛像她,而眸色像他,比小baby時期的他好看很多,是個漂亮的孩子。
她很滿足,他的基因可真不錯,他倆“合作生產”了一個漂亮孩子,這樣,在“漂亮孩子”的攀比項目上,她又贏了。
她露出迷人的微笑,湊近他,親吻他。
“你還是這樣,”他低聲嘀咕,“你不太習慣表達愛意,不過沒關係,我知道你肯定更愛我,對嗎?”
“答對了。”獎勵了他一個親親。這人真的好在意,他可真太習慣當宇宙中心了!這種問題本來也沒有第二個答案嘛!
“你呢?”她反問,“你更愛孩子,還是更愛我?”
“當然更愛你!”他不假思索,“honey,mylove,永遠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脣上,柔軟的玫瑰花瓣似的脣,每天都吻不夠,即使吻了幾千次也還不夠。以前他總覺得那種爲愛昏了頭的男人很可笑,但輪到他頭上,啊,愛情是如此美好!怎麼可能“可笑”呢?
愛着別人的感覺很好,他胸中充滿柔情蜜意,想要擁有她,想要獨佔她,想要……想要她的全部,心與靈。擁有“真愛”的人是幸福的,會獲得無上滿足。
真愛怎麼可能變質呢?他一點兒都不相信,會變質的永遠不是真愛,真愛是你們總是會爲對方着想,如果她想要,你會挖出自己的一顆真心,送給她,只希望她能開心。
真愛是如此熱烈又綿長,以至於他之前以爲的“愛情”全都變得微不足道。
我愛你。
我愛你。
我也愛你。
風中輕輕飄蕩着他們的聲音,愛意如果會有顏色,一定是深沉的夜幕上閃爍的金色星子。
結婚紀念日。
上午,張文雅醒了。
身邊男人不在,去哪裏了?
她懶洋洋下牀,去洗手間門洗漱。
哎呀!不需要想着崽崽是不是又醒了可真的很爽!即使沒怎麼帶孩子,她也迅速養成了孩子一哭便馬上醒來的習慣,這也很奇怪,似乎她腦袋裏忽然多了一根弦,時刻緊繃着。
肯尼思這個五好奶爸也一樣成了會被孩子哭聲吵醒的人,這樣倒也很好。
洗漱過後,換了衣服,上了樓。
肯尼思正在廚房做飯,她躡手躡腳走到他背後,猛地抱住他,把他嚇了一跳。
“你怎麼現在就起來了?我還想讓你在牀上喫飯。”
“醒了,就起牀。幾點了?”
“九點多。”
“你做了什麼早餐?”
“水煎雞蛋,煎培根,奶油玉米粒,蒜香法棍,魚子醬。”
“早餐喫魚子醬?”
“你喜歡喫,那麼隨便哪一餐喫都可以。”
嗐,又不是喫不起!
“你知道富豪們都是用香檳酒洗澡嗎?”
“不,我不知道。”她喫驚,“真的嗎?用酒泡入味,然後燒烤?”
逗樂他,“年輕的時候我很喜歡參加派對,有些派對奢侈異常,主人用無限量供應的黑海魚子醬待客,想喫多少都可以。香檳酒開了一瓶又一瓶,男人往姑娘們的金髮上灑香檳酒,他們說香檳酒能讓金髮更加燦爛,而姑娘們的裙子全溼了,貼在身上——”他很少提及年輕時代的派對生活,每個富豪子弟總有這麼一段浪蕩生活,幾乎無法避免,他也沒有逃脫。
現在他反而很少參加什麼狂歡派對了,張文雅理解爲他已經玩過了、玩夠了,對他沒有吸引力了。
倒也不錯。
她不會爲此翻舊賬數落他,但也不會多問,要淡定,姿態一定要拿捏住。
肯尼思將餐盤放好,在餐盤裏擺放好早餐,有面包有肉有蔬菜,顏色很好看,已經是個不錯的廚師了,味道也相當可以。
“請吧,我的陛下。”他誇張的行了一箇中世紀的鞠躬禮。
張文雅忍着笑,一本正經的端莊坐下。
他沒有立即坐下,而是從櫥櫃裏拿出一隻很大的深藍色天鵝絨首飾盒,“尊貴的陛下,請接受我送給你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首飾盒做工很好,天鵝絨看着就很高檔華貴。
她樂滋滋的打開首飾盒:哇喔!一頂超華麗的綠寶石王冠!
一看設計就很古典,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造物,但寶石很大塊,顏色又濃麗,看得出來造價不菲,而且是diadem環形閉口王冠,可不是什麼寒酸的tiara可比的。
王冠裏還放了一根綠寶石項鍊,寶石的造型和成色跟王冠相差無幾,也是綠得喜人的顏色。
她立即宣佈,“我要戴着這頂王冠喫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