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九零億萬美元保姆 >752 第 752 章 納德的考量
    沒說幾句話,孩子快樂的喊着,“媽媽!媽媽!”

    世界上不管何種語言,“mama”都是通用語。

    小男孩穿着白色T恤和卡其布短褲,光着小腳丫,手裏捧着什麼,噠噠噠的跑過來。一個不留神,“啪嘰”,摔倒了。

    納德的心一疼:哎呀!小傢伙跑的還不夠穩當!

    張曉峯跟在大孫子身後,不緊不慢的說:“別跑啊,自己起來。”

    愛文沒哭,臉上表情從摔倒那一剎那的一愣,很快恢復笑臉,“爺爺,我摔倒啦!”

    彷彿是什麼好玩的事兒。

    他從草坪上爬起來,撿起原先捧在手裏的東西,噠噠噠跑到張文雅面前,仰着粉撲撲的小臉,獻寶似的,“媽媽,這是我採的蓮蓬。”

    “愛文真能幹。”張文雅接過崽崽手裏的蓮蓬:挺大一個,顏色已經變成較深的綠色。

    “爺爺說這個能喫,要剝開。”崽崽說着中文。

    納德聽不懂母子倆說的中文,但能看得出來,母子倆感情很好,人類幼崽軟軟糯糯的童音,聽得人心都化了。

    張文雅將蓮蓬剝開,剝出一顆顆綠色的帶殼的蓮子。

    張曉峯說:“現在蓮子老了,不嫩了,回頭叫人剝好了曬乾,煮蓮子排骨湯給你喝。”

    老岳父回去忙完了新生入學的事情,在中國沒待到一個月又來了美國。

    “爸爸,這是納德先生,拉爾夫·納德。納德先生,這是我父親,張曉峯。”

    “納德先生,你好。”張曉峯已經會說幾句英文應酬話。

    納德站起來,“張先生,你好。”

    納德今年已經七十歲,張曉峯五十五歲,但看上去也就四十來歲,瞧着還很年輕呢。納德兩鬢已經花白,頭髮也半白,張曉峯還是一頭黑髮,看上去就很年輕。

    納德不禁懷疑中國人是真的有什麼養生祕訣,張氏父女倆看着都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很多。

    張曉峯的英文說的不好,又知道女兒邀請這個納德是要談正事兒的,一會兒就帶走了愛文。

    納德還老可惜的,愛文實在是人間門小天使,說話很多,又全是可可愛愛的童言童語,讓人忍不住想多跟他聊幾句。等到愛文走了,納德才忽然醒悟,人類幼崽的魅力是如此之大,搞得他差點忘了此行的重點。

    這次張文雅說的稍微深入了一點。她談到肯尼思在賓州伯利恆推行的環保清潔計劃,伯利恆鋼鐵公司破產了,伯利恆市從工業城市立即變成一座廢棄之城,人口流失嚴重,環境污染嚴重,肯尼思這個參議員有責任爲了伯利恆幾十萬人口的現在着想。

    清理環境污染需要人手,環保清潔計劃因此能夠提供上千工作崗位;鋼鐵公司的廠房也在改建,改建工作也能提供數千工作崗位。兩個項目提供的數千個工作機會將帶動城市的發展和建設,附帶的配套服務也將提供至少上千的工作崗位,如此一來,伯利恆就被重新盤活了。

    張文雅一邊說一邊留意納德的神情,此人到底是個真鬥士,還是譁衆取寵呢?六十年代他提出汽車安全問題,一度成爲汽車企業的眼中釘,因爲此前汽車企業壓根不重視汽車安全問題,納德卻跑出來告訴美國汽車消費者,你們開的汽車一點都不安全!

    納德的書面世之後,直接導致國會通過了有關汽車安全的法律,從此之後汽車企業纔不得不花大錢規範汽車安全問題。就憑這一點,納德也該是個名垂青史至少是汽車發展史的名人。

    搞完汽車安全問題後,納德的工作重點又轉到環境保護問題上,曾經推動過環保法律的通過。這也是很正常的轉換,汽車工業發展對環境是必然會有損害的,不論輕工業還是重工業,在企業發展之初都是野蠻生產,對環境的破壞令人髮指;而隨着經濟的發展,環境保護必然會越來越受到重視,環境污染損害的不僅是地表,還直接損害居住在地表上的人類。

    這個轉換是全世界共性,發達國家工業革命進行的早、發展的快,到了二十世紀末,環境問題日益重要,歐美髮達國家爆出來的環境大案也越來越多,其中極具代表性的有七十年代美國胡克化學公司在紐約州拉夫運河(又稱“愛河”)傾倒有害化學物質事件,之後運河被飛起,河道填埋成平地,其上開始修建社區和中學,隨後便引發該地區居民致病率超高的問題,這才爆出來這片地區地下被填埋了有害化學物質的事實。

    此案被稱爲“拉夫運河毒地事件”,直接導致《超級基金法》的通過。

    《超級基金法》(又稱《綜合環境反應、補償與責任法》)嚴格明確了污染者必須承擔治理污染所需全部費用的責任,規定企業經營者及產權擁有者的環境責任是終身責任。“超級基金”指的是危險物質信託基金制度,初始資金爲十六億美元,來源爲相關企業徵收的專門稅(包括石油企業)、聯邦財政撥款等,這筆資金用來承擔治理環境的相關費用。

    亞洲的案例是上世紀橫跨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櫻花國熊本縣水俁灣的“水俁病事件”,水俁灣羣衆常年食用被含汞污水污染的水產品,造成近萬人致病,其中甲基汞中毒患者高達將近三百人,這些人中有六十多人死亡,當時在世界上也造成轟動影響。

    在歐美環保已經成了“生意”,也越來越跟政治密切相關,納德之所以每次都能跳出來“搗亂”,還能有幾十萬票投他,說明選民們也很喫這一套,他要是民主黨的人,沒準今年就是納德主打,小肯尼思是副總統候選人了。

    張文雅仍然沒有直接對他說要他退出競選,納德反倒有點佩服她沉得住氣。她沒有放話,連“勸阻”都沒有,居然有點像彙報工作,擺事實講道理。最後點題,她和肯尼思有孩子,他們便有責任要爲人類的後代打造更好的生存環境。

    納德想着她說的很對,而且也很有說服力,做父母的總想着爲子女們奉獻最好的;她說的“人類的後代”也很巧妙,以點及面,是爲了愛文,也是爲了所有的孩子。

    納德知道自己有一點不合時宜的天真,還很固執,張文雅口中的丈夫肯尼思參議員也是天真的、善良的,就是個出身優渥的不食人間門煙火的大少爺。放在其他人身上多少有點虛假,但放在白宮之子身上,居然令人意想不到的和諧,也很讓人欣喜。

    這樣的男人成爲美國總統一定比其他人要好,可能還會是“好得多”。小肯尼思的優勢在於他從政時間門不長,還沒有來得及成爲一個“老滑頭”,而且,他很英俊!納德也清楚的知道,美國羣衆是有多麼的愛這位白宮之子!

    這次會面實際最大的收穫是,張文雅有意無意的提及,肯尼思需要很多有經驗的顧問,他的劣勢是可能太年輕了,他會是美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總統,他需要很多專業人士的幫助。

    納德不禁有些心動。

    *

    肯尼思今天去了外地,晚上九點多才回華盛頓。

    張文雅還沒睡,靠在牀頭看書。

    “hney,在等我嗎?”男人坐到牀邊,笑嘻嘻的親吻她。

    “是啊,在等你。”張文雅笑着推了他一下,“去看過愛文了嗎?”

    “看過了,他睡的很好,我親他他都沒醒。”肯尼思解開領帶,脫了西裝,隨手扔在地毯上。“他是不是應該換張牀了?兒童牀似乎太小了。”

    “嗯,你說的對。他要是明年一月去上幼兒園也要換牀,我想讓他提前熟悉一下沒有圍欄的牀。明天叫人送幾張兒童牀過來,你要挑選嗎?”

    “不用,你讓他自己挑就行。”想想有點驚訝,“他就要上幼兒園了嗎?怎麼這麼快!”

    說的什麼傻話!

    “一月他就滿三歲了,在家裏是可以一直待到三歲半纔去幼兒園,但我想他應該去幼兒園學習一下怎麼跟別的孩子相處。你說呢?”

    肯尼思琢磨了一下,“要是三歲半纔去幼兒園,別的孩子都比他小几個月,他應該不會被別人欺負。”

    咦,也是個思路。“你考慮的很周到,這樣也不錯。”

    “你跟愛文說了嗎?”

    “沒有。下週爸爸要和我一起去給愛文看幼兒園,你去嗎?”

    “我現在沒有什麼空閒時間門,再說我們不是都一起去看過了嗎?你選好沒有?”

    “選好了。我想趁着投票日之前帶愛文一起去看看,看他喜歡哪一家。”

    肯尼思摸着下巴,“也是,到底是他上幼兒園,他要喜歡纔好辦,不然我真怕他哭個不停,不肯去。”

    張文雅也擔心這一點,每逢秋季開學,幼兒園門口總是哭聲一片,小崽崽們一旦意識到父母爺奶不會跟他們一起進幼兒園,總能哭得天昏地暗悽悽慘慘。父母爺奶能狠下心來掉頭就走也是不容易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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