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閱睜開眼,便發現自己躺在小複式的沙發上。

    她呆滯的回顧發生了什麼,卻發現什麼都忘了。只記得在昏過去前從奶茶店外進來兩個人,緊接着帶着挑釁意味的信息素朝她襲來。

    她腦袋一懵,便失去了意識。

    不會是原主的病又復發了吧?

    顏閱有些頭疼,她伸手想揉揉額角,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溫軟的物品壓着不能動彈。

    烏墨的髮絲戳着她脖子,癢癢的。

    顏閱低下頭,只見祁清充滿攻擊性的五官因爲熟睡而添了分柔和,幾縷髮絲被汗水浸透黏在臉頰,溫熱的呼吸燙的她耳朵發燙。

    發、發生了什麼!

    她一驚,下意識看向四周,只見地上乾乾淨淨,沒看到衣服鞋子四處扔的場景。

    還沒等她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就對上一雙戲謔的眼神。

    “顏老師~”祁清翻身趴着,戳着她肩膀幽怨道,“怎麼,喫幹抹淨就不認了嗎?”

    顏閱一口氣噎到嗓子裏,嗆的她乾咳個不停。

    帶着滿臉不可思議加難以接受,顏閱整張臉扭成一團,嘴皮顫着,“真、真的?”

    她真的信息素暴走,然後犯事了?

    看到祁清抵着嘴脣偷樂的模樣,顏閱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惱羞成怒的推開祁清,她跳下沙發往臥室裏鑽。

    等祁清跟上來後,發現她整個人都鑽進衣櫃裏,不知道在幹什麼。

    看着顏閱四處翻着衣櫃和桌子,把本來整齊的臥室弄得一團糟。祁清勾脣,惡劣的笑道:“顏老師,在找什麼寶貝?”

    顏閱惡狠狠的瞪她一眼,甕聲甕氣道:“我在找能殺人於無形的好東西。”

    看她肉呼呼的臉緊繃着,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祁清笑的花枝亂顫,扶着門框擦拭笑出來的眼淚,“你真的太有趣了。”

    顏閱咬着腮幫子的肉,不知道自己有趣在哪裏。

    找了半天,她掏出一個戶口簿和身份證,放在牀邊的板凳上。

    祁清挑挑眉,看着顏閱坐在地毯上,邊仰首看着自己,邊拍拍旁邊的地毯,只聽她道:“我們談談?”

    輕笑一聲,祁清湊過去,貼着她的手臂坐下,“你想談什麼?”

    顏閱低頭沉思着,似乎在認真考慮要說些什麼。

    看着她肉乎乎的腮幫子,祁清總覺得像花栗鼠鼓囊囊的頰囊,她手指微動,沒忍住戳了上去。

    手指像碰到嬰兒的臉頰一樣柔嫩綿軟,像在棉花糖裏添了塊果凍,又像是湯圓一樣軟糯又q彈。

    覺得臉上癢癢的顏閱不明覺厲的撓了撓。

    她低着頭看着手裏的戶口簿,沉吟道:“爲什麼我沒有結婚證?”

    之前她就覺得奇怪,原主的整個小複式內除了婚戒,無一絲線索能證明她已婚,就連最有說服力的結婚證也不翼而飛。

    顏閱瞥了眼祁清,她都不知道眼前這人說的話有幾分能信。

    “結婚證在我那裏,和戶口一起放在j市的婚房。”祁清盯着她笑道,“不用懷疑,我是不會騙你的。”

    騙子總說自己是好人,顏閱心裏腹誹。

    要不是眼前這人是她黑了六年多,連臉上有幾顆痣都熟悉的影后,她早就找警察來抓人了。

    看了眼閒庭信步的祁清,顏閱開口問,“婚房在j市的哪裏,你把地址給我。”

    祁清蔥白的手指點點自己脣,沉吟片刻,突然嫣然一笑,“不告訴你。”

    顏閱眉頭微皺,不甘心的再次詢問,祁清卻藏着掖着,總是笑着岔開話題。

    顏閱從聽她說餓,到聽她聊起一個月的天氣如何,終於忍不住爆發了,“說你是我的伴侶,總得拿出能證明身份的物件吧?”

    總是顧左右而言他,顏閱眼裏閃過一絲暗光,這人真是沒一句可信的。

    祁清頓了頓,向她舉起自己手上的戒指,含笑道:“這個婚戒,還不夠證明嗎?”

    顏閱盯着眼前這人的笑臉,只覺得虛僞到極點。

    她吐了口氣,看了眼落地窗外,只見炫彩的霓虹燈亮起,天色早已昏暗。

    祁清拿着手機看一眼,繼而揉着額角站起身來,“我先走了。”

    看到顏閱低着頭翻動戶口簿不肯說話的模樣,祁清腳步微頓,不自覺的哄道:“顏閱,我不會騙你的。”

    “明天我就去j市。”毛茸茸的腦袋低垂着,只有兩張紙的戶口簿被她翻來覆去的看。

    祁清不說話了,她輕嘆一聲,“你的易感期快到了,出門注意帶抑制劑。”

    說完,她拿起自己掉落在一旁的包,推開小複式的門走了。

    顏閱看着自己的戶口簿,突然一怔。

    【姓名:顏閱婚姻狀態:未婚】

    ----

    萬希站在小區路邊,靜靜的等待祁清從小區內出來。

    遠遠的,便看到祁清一直低着頭沉吟。

    天邊逐漸昏暗,白光隱去黑夜降臨。

    萬希見祁清腳步微頓,送包裏掏出自己的手機,便往這邊來便打着電話。

    離得遠,萬希只聽到零星的“之前任務”“聽我的”等字眼,等走到她面前,祁清便掛斷了電話。

    “給誰打電話呢?”萬希拉開車門,若無其事的問道。

    祁清毫不客氣的坐在副駕駛上,扣緊安全帶後拿出手機。她劃了兩下問道,“那邊沒動靜?”

    見她無視了自己的話,萬希抿着嘴,眼神冷了下來,“我問那人是誰?”

    “萬總,你在喫醋嗎?”濃密的睫毛微微垂下,祁清輕聲問,“你有什麼資格呢?”

    她的眼神淡漠,萬希從她身上看不到一點剛相遇時,那個天真爛漫,又有些孩子氣的樣子。萬希心裏一痛,“你這幾年變化的太多了。”

    黑色的車身隱入濃墨似的夜色中,關了頂燈的車內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儀表燈亮着。

    祁清滑動着手機屏幕,淡淡拋出一句,“還成。”

    微博特殊的提示音從她手機中傳出,萬希轉頭一看,便見她勾着笑容,一副心情甚好的模樣。

    祁清手指微動,點開圖片卻看見一片空白,她眼裏閃過一絲暗光。

    【顏控學姐:夏蟲不可以語冰。(空白圖片)】

    發了六七年祁清美照的顏控學姐,這一次竟配上個空白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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