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她面色平靜,絲毫沒有對“祁家”二字產生其他情緒。

    祁清給她講了許多祁家的事情,這些顏閱在網上都有查到。

    “祁家是最近才進軍娛樂圈,開了安東娛樂這個公司,培養了梨雨雪等演員。”

    想到衆人對梨雨雪的議論,顏閱猜測,安東娛樂當初去培養的演員,就梨雨雪一個人上了道。

    祁清先是肯定了她的想法,其次又道“評委不願得罪祁家,便順水推舟。”

    垂下眸子,髮絲遮住她半張臉,讓顏閱看不清她的神色,“所以,哪怕你把這視頻爆出去,安東娛樂還是會把這件事壓下去的。”

    顏閱神色茫然,她原本以爲只是個舉報就能解決的問題,沒想到牽扯出這麼多。

    “不過……”祁清話音一轉,脣角勾起笑容,“我很樂意爲顏老師,解決這個問題,但是……”

    她指了指自己的脣,狡黠道:“想要點福利。”

    地鐵老人手機,懂

    顏閱無語地掏出放在客廳茶几下的橙子,扔給她後,“這個福利夠不夠?”

    腮幫子鼓囊囊地,祁清哼哼唧唧表示不滿,還時不時瞥着圓溜溜的橙子,一副想喫不想剝的表情。

    顏閱只能投降,服軟地伺候好這位影后。

    祁清耍賴地讓她喂,顏閱有事求人,只乖乖地聽她的指示。

    潔白的貝齒咬住飽滿多汁的橙瓣,略有些灼熱的鼻息燙在顏閱的手指上,顏閱心臟一悸。

    她快速地收回手,控制臉上驚慌的表情,殊不知紅彤彤的耳朵早已出賣了她。

    祁清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兩人投喂時的氣氛還算和諧,但安逸的氣氛終究會被打破。一顆橙子喫罷,祁清便要離去。

    聽祁清說要離開,顏閱心裏空落落的,張了張嘴,她把到脣邊的“我可以睡沙發”嚥了回去。

    夜已深,小區內不少住戶都關燈睡覺了,小道上的路燈也跟睡着了似的昏暗。

    不放心她的安全,顏閱把祁清送到公交車站後,依舊留在那陪她一起等人來接。

    炙熱的視線再次襲來,顏閱只覺得半邊臉火辣辣的,頓了頓,她忍不住說道:“你能不看我了嗎?”

    “不能。”祁清笑意盈盈地拒絕道。

    顏閱被她噎的說不出一句話,最後只能撓撓下巴,不再找氣受。

    兩人一個盯着遠處是否有車,一個盯着看向遠處的人,她們都沒說話,似乎在享受着夜晚的寧靜。

    或許是氣氛太好,顏閱猛地想起前世的一句小詩。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她下意識脫口而出。

    盯着她的祁清一愣,還沒說話,便見眼前的人瞬間紅了臉,慌亂地說些想要挽救尷尬氣氛的話。

    祁清“噗嗤”笑出聲。

    聽到她的笑聲,顏閱更不好意思了,心裏十分後悔,想穿越回幾分鐘,把自己的嘴捂住。

    似乎是看出她的窘迫,那笑聲逐漸停了下來。

    就在顏閱剛鬆一口氣,就聽祁清突然道,“顏老師,你過來一下。”

    跟不上她思路的顏閱斷了片,下意識按照她的指示,湊過去,彎下腰。

    茫然之中,側臉上印着一個溼熱、輕柔的吻。

    清淡的青檸香幽幽飄來,如蚊子般細小的嗓音在顏閱耳邊響起,“顏老師~這是我應得的福利。”

    說完,祁清便轉身離去,衣袂掀起的風帶走殘留在空氣中的青檸信息素。

    被留下的顏閱,傻乎乎地看着她,看着車窗內的祁清搖着手和自己告別。

    祁清嘴角擒着一絲微笑,車內的燈光打在她側臉上,顏閱眼神不小心瞥見一物,面上愣住。

    等載着祁清的車走遠後,顏閱還未從震驚的情緒中走出。

    她……是不是看到……祁清耳朵紅了?

    車內的司徒初晴,瞟了眼面帶紅暈的自家老闆,眼皮子亂跳,不知該往哪裏看。

    祁清輕拍自己滾燙的臉,等手心的溫度逐漸冷卻時,她才帶上那不悲不喜的面具。

    知道她這是進入工作的表現,司徒初晴把帶來的手機遞給她,“節目組那邊發來消息,說想請您再去參加幾期錄製。”

    祁清揚揚眉,示意讓她解釋一下。

    “針對下午錄製的直播,網友們好壞參半,但討論的流量在逐漸飆升。根據數據分析,有關您的討論佔到60。”司徒初晴開着車,默默揹着早就滾瓜爛熟的資料。

    聞言,祁清先是沉思片刻,很快勾起脣角,“這是……想讓我一直坐鎮到錄製結束啊。”

    司徒初晴知道她有別的更重要的計劃,便道,“要不……我給推了?”

    咬着指甲沉心思考,過了會,祁清搖搖頭,“不,我要去。”

    影后的行程在司徒初晴的腦海中浮現,爲了她們的計劃,祁清把很多行程都推掉了,眼下再插一個綜藝並不多。

    “可……”司徒初晴面帶不贊同,“綜藝也能參加,但萬一對計劃有什麼影響的話……”

    祁清勾起脣角,“不,這恰好是讓計劃萬無一失的機會。”

    她可是能把祁家搞到幾欲破產的人,司徒初晴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決定信任她的話。

    把自己的計劃跟司徒初晴一說,心裏本來擔憂着的經紀人,聞言眼睛一亮,把自己擔憂的心放進肚子中。

    “對了。”放下心來的司徒初晴又道,“1號剛打電話來了,語氣中都是懊惱,很是自責。”

    她瞥了眼祁清,要不是1號的任務出了差錯,祁清也不用在大晚上跑到顏閱的家中,耽誤不少工作。

    本以爲祁清會不悅,哪知她竟勾起笑容,連個口頭斥責都沒有,只道:“讓她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好。”

    司徒初晴先是一愣,想起剛見着的面含春意的老闆頓時明白了原因。

    感情是無意插柳柳成蔭啊,她心裏嘖嘖稱奇,只嘆自己狡猾地跟只狐狸似的老闆竟栽到蠢笨的大狗手裏。

    “對了。”祁清突然說話,打斷了她的腦補。司徒初晴馬上正襟危坐,豎起耳朵聽自己老闆有什麼吩咐。

    “讓1號離顏閱遠一些。”祁清眉頭微蹙,嚴肅道:“一個o一個a,天天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聞言,司徒初晴嘴角抽搐,這祖宗,果真記仇。

    默默給被記仇的1號點蠟,頓了頓,司徒初晴又給與被盯上的顏閱點根蠟。

    絲毫不知道自己被點了一根蠟,顏閱躺在沙發上,傻乎乎地想着剛剛的祁清。

    她從未見祁清紅過臉,祁清總是勝券在握的模樣,顏閱從未見過她亂了陣腳。

    更不知道,換亂的祁清對她的殺傷力這麼大。

    已經凌晨一兩點,祁清紅着耳朵的模樣,依舊深深印在顏閱的腦海中,讓她心亂如麻。

    她想……看到正臉,看到祁清清冷的臉暈上羞澀的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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