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有些心驚肉跳。

    ……額涅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小孩子哪裏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佟月菀只當做沒看見胤禩的表情。

    【不得不說,康熙皇帝兒子們的質量之高,太難得了!】

    【可不是麼,胤禩這才四虛歲啊……我那會兒在做啥,可能是在星際幼兒園裏玩泥巴吧?人家這就開始宮鬥了……】

    【哈哈哈哈,後世不是有種說法麼,說是康熙的兒子都太厲害了,結果就是把後來清朝皇子們的質量都給搶走了,搞到後來一個比一個差!唯一一個例外的乾隆也是康熙晚年親自教養過的。】

    【可不咋的,遺傳這玩意真是個謎。康熙朝一來來那麼多,弄到後面來個九龍奪嫡,再往後皇帝的質量就斷崖式下降了,一個字,絕!】

    【要是把康熙這幾個兒子放到後面,一朝一個,指不定清朝還能多堅持幾年呢。】

    【哈哈哈哈,可惜歷史不可更改,咱們想想就得了。】

    南意從箱子裏找出不少胤禛玩過的玩具,讓胤禩一個人在座炕上玩耍。

    佟月菀如今也沒什麼事情要做,就在一邊陪着他,手上一顆顆地捻着剛收到的那串和田玉手串。

    別說,雖然佟月菀以前沒有盤串的習慣,但是手上套了一串,想事情的時候不由自主就會去盤它。

    她忍不住想到了今天孝莊和她說的那些話。

    事後回想起來,感覺這位老太太的每一句都有深意。

    但是佟月菀想來想去,卻不明白孝莊抓着她說話的用意在哪裏。

    【會不會是因爲孝莊怕皇貴妃還沒有走出失去皇八女的傷心境地,所以想試探一下?】

    佟月菀秀眉一皺,【也不像啊,上到孝莊,下到宮裏頭的妃子,大部分都沒過孩子,孝莊爲什麼要在意佟佳氏的心情呢?這不合理。】

    【emmm……】

    佟月菀和直播間觀衆們正討論得火熱,外頭忽然來報:“主子,鍾粹宮榮妃求見。”

    榮妃?

    佟月菀便懶洋洋道:“讓她進來吧。”

    順便讓南意將胤禩抱回了他自己的屋子。

    榮妃進來的時候,臉上掛着甜度滿分的笑容,請安之後她坐在佟月菀對面,將手中的匣子推了過來。

    佟月菀看了一眼,沒有動作,“榮妃……這是何意?”

    榮妃笑道:“今兒早上娘娘宮裏人多,臣妾便沒有多說什麼。但娘娘幫了臣妾的事情,臣妾一直銘感五內,不敢忘懷。”

    這是在說佟月菀勸動康熙鬆口解了榮妃禁足,還繼續讓她管六宮宮務的事情。

    榮妃見佟月菀沒動作,主動將匣子打了開來,“這是臣妾收藏着的一套金鑲紅寶頭面,做工確實精緻,臣妾覺着後宮裏頭也只有娘娘能撐得起它了。小小頭面不成心意,還請娘娘不要嫌棄。”

    榮妃馬佳氏是最早爲康熙生育子女的妃嬪,康熙六年的時候,是她生下了康熙的第一個兒子,同時也是生育最多的妃嬪。

    如今她可能在四妃之中地位墊底,但是從歷史上的記載可以看出,曾經她在後宮的盛寵絕不是一句虛言。

    所以榮妃的身家也相當豐厚,拿出來的頭面絕不是普通之物。

    佟月菀掃了一眼,心裏咋舌不已,【好閃!】

    【好傢伙,和我在星際博物館裏看到的那些首飾灰撲撲的樣子不一樣,這也太漂亮了吧!】

    “既然如此,本宮就卻之不恭了。”

    見佟月菀沒有多推辭就收下了頭面,榮妃心裏鬆了口氣。

    來之前,她不怕皇貴妃說難聽話,就怕她不收!

    她能解除禁足,皇貴妃妥妥的在裏頭出了力,這事兒後宮衆人都是知道的,都說人情債難還,皇貴妃收了禮,這事兒纔算是兩清了。

    送人情禮的事情結束了,榮妃還沒起身告辭,她湊近佟月菀,輕聲問道:“娘娘可知,臣妾此次是因何原因被禁足的嗎?”

    佟月菀看了榮妃一眼,見她嘴角噙着一絲冷笑,眼神中的怨恨止不住地往外溢。

    【嗯?榮妃這是準備和主播聊八卦嗎?】

    【嗨,一看就知道是準備使陰招了。】

    佟月菀並不上套,實話實說道:“本宮並不清楚。”

    當初南意聽到的消息也不過是將德妃和榮妃聯繫了起來,但是具體是什麼原因,倒確實沒有風聲傳出來。

    畢竟榮妃飛來橫禍,對此深感丟臉,又是剛解除禁足出來走動,哪裏會聊起這事。至於德妃,從這事兒中可以看出來,她對永和宮確實管得很嚴,上下就像個鐵桶似的,半點消息都沒透露出來。

    榮妃端起茶盞輕啜一口,說的斬釘截鐵:“原是德妃心大了,藉着胤祚的口,將本宮陷於不義之地。”

    佟月菀應了一聲:“是麼。”

    然後就不做聲了。

    榮妃覷了一眼佟月菀,見她一點兒不好奇,自己反倒急起來了,裝着若無其事地道:“阿哥們現在都還小,四阿哥這幾日纔剛搬進阿哥所,胤祚入學之事怎麼着都要排到明年,臣妾也是搞不明白,德妃這樣陷害的意義何在?”

    佟月菀失笑,榮妃這是在她面前挑撥?

    “或許是榮妃你弄錯了吧,胤祚年紀小,萬一是他沒有講清楚,德妃理解錯了呢?”

    佟月菀正義凜然地說。

    “畢竟旨意是皇上下的,總不可能,是皇上聽錯了吧?”

    榮妃:“……”

    被反將一軍!

    她乾笑了兩聲,“皇上當然不會錯。”

    “可不是麼。”佟月菀沒有給她繼續說話的機會,直接蓋棺定論:“行了。你呀,別整天只想着如何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了,胤祚養在你的鐘粹宮裏,你多上上心,養熟了,以後他纔會念着你,孝敬你,而不是德妃,對不對。”

    榮妃:“……是,臣妾明白了。”

    挑撥不成,反倒受了一頓佟月菀的教訓。

    這結果就像根骨頭似的,哽在榮妃的喉嚨裏,讓她咽咽不下去,吐吐不出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見今日的目的未能達成,榮妃也沒了繼續坐下去的興趣,便起身告辭。

    出了承乾宮,宮女花蕊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問:“娘娘,皇貴妃沒有接招,那咱們怎麼辦呢?”

    被禁足鍾粹宮的時候,榮妃就一心想着要給德妃好看,思來想去,皇貴妃是最合適的人選。佟佳氏的位分穩壓烏雅氏,何況佟佳氏一直想求皇上將四阿哥胤禛的玉牒改到自己名下,兩個人之間的怨恨十分深刻。

    但是沒想到,佟佳氏竟如此冷靜,沒有上當。

    榮妃臉色冷了下來,有些不耐煩:“那就再等等!皇上如今春秋鼎盛,她烏雅氏的目的本宮還不知道?不就是想借着胤祚當上聖母皇太后麼,那麼小的孩子,萬一哪天受了點風寒可能就沒了,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命纔行啊。”

    “……是。”

    花蕊心中一顫,連忙垂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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