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你怎麼纔出來!”

    說實話,小赫舍里氏這幅理直氣壯的模樣實在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佟月菀腳步一頓,眨了眨眼睛,對於小赫舍里氏這番自來熟的表現有些驚訝。

    “這一大早的,你來承乾宮有何事?”

    一大早?

    小赫舍里氏一臉古怪地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還是把滾到嘴邊反駁的話給嚥了回去。

    她傲嬌地擡起下巴,哼了一聲,“難道沒事就不能來找娘娘了嗎?”

    佟月菀很誠實地點點頭,“沒事便別來了,省得本宮還得梳妝打扮出來見人。”

    冬日裏賴個牀它不香嗎?

    萬萬沒想到佟月菀會如此回覆的小赫舍里氏一哽,一雙杏眼睜得大大的,“……”

    沉默了一會兒,小赫舍里氏看着手裏咬了一口的果脯也覺得不香了,小小聲地吐槽,“娘娘幹嘛這麼說嘛……”

    美人誰都愛看,畢竟賞心悅目嘛。但是佟月菀很確定自己筆直筆直的,所以小赫舍里氏這番撒嬌的作態對她壓根就沒有半點兒的攻擊力。

    她坐在寶座上,用最最冷酷、殘忍、以及冷靜的語氣說道:“你是本宮的誰?說句話還得先看看你是不是接受得了?”

    昨天晚上,佟月菀雖然及時地打開了星曜直播自帶的屏蔽設置,讓她自動跳過了醬醬釀釀不可說的昨晚,但是這具身體確實實打實的經歷了那什麼事情,至今還難受的很。

    因爲不太舒服,佟月菀稍微挪動了一下屁股,只感覺腰上、腿上……反正哪哪兒都痠痛得厲害。

    按照小赫舍里氏以往的暴躁性子,自己這麼說完,她就該跳起來發脾氣了叭?

    也好,用最快的速度打發了小赫舍里氏,她才能躺平了叫人給她按摩按摩身上不舒服的地方。

    佟月菀心裏美滋滋地想着,順便數着秒數等着小赫舍里氏爆炸。

    可誰料到,小赫舍里氏不僅沒有發脾氣,反而偷偷瞄了一眼佟月菀,雙頰通紅地低下了頭。

    佟月菀:???

    ——忽然嗅到了一絲不太對勁的氣息。

    “哎呀,若是娘娘非要這麼問,那妾……多不好意思呀!”她拉長了嗓音,嬌俏地搖晃了幾下肩膀。

    這個小赫舍里氏的理解能力好像有那麼點大病!

    佟月菀忍不住皺眉,並且向直播間的觀衆老爺們尋求幫助,【她她她這什麼毛病?上次來承乾宮的時候,她還不是今天這幅德行呢,什麼鬼!?】

    【emmmm……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猜測+1】

    【+2】

    看着彈幕上閃過大片看破不說破的留言,佟月菀都要翻白眼兒給他們看了,【既然都知道,那倒是說說呀?爲我指點一下迷津。】

    誰料這羣老色批大概是想一報未能上車之恨,齊刷刷地發起了嘲諷似的笑臉,把佟月菀氣得立刻關掉了彈幕。

    她深吸一口氣,皺着眉頭威嚴地看向小赫舍里氏,“你這是什麼作態,坐直了,好好說話。”

    小赫舍里氏噘了噘嘴,“明明是娘娘先問妾的,說妾是娘娘的誰。怎麼反過頭來又成了妾的不是?”

    啊這,頂了天就是一年級的小學生,這智商不能更高了!

    和這樣的小學雞溝通起來牛頭不對馬嘴,深感頭痛的佟月菀忍不住伸手按住了一直在跳動的眼皮子,“別拐彎抹角了,有話就趕緊說吧。”

    毫無所覺地打敗了佟月菀的小赫舍里氏高興極了,她將手中的果脯放下,往佟月菀的方向挪了下身子,“娘娘是妾的知己好友呀,妾一直記在心裏呢!”

    被迫“知己好友”的佟月菀對此大爲震驚,並且十分不解。

    “等等,你這是怎麼得出來的結論?”

    小赫舍里氏睜着一雙小鹿似的水靈靈的大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佟月菀,“妾知道,妾與娘娘來往並不多,但是上一回,娘娘表面上是對妾的懲罰,讓妾抄寫經書,可實際上,娘娘卻是打心底裏爲了妾在考慮,不僅將妾抄寫的經書供奉在佛祖的面前,還將此事傳揚至宮外,爲妾也營造了名聲。對此,妾實在是打心底裏覺得感激您!”

    說到激動的地方,小赫舍里氏踩着高高的花盆底蹦蹦跳跳地站起來,對着佟月菀行了大禮。

    “多謝娘娘對妾的一番疼愛之心!從今往後,娘娘放心,格佛荷願與您站在同一條船上!”格佛荷是小赫舍里氏的閨名,在漢語中的意思是指蝴蝶。

    這話一聽,明顯就是這個沒什麼心機的小妮子臨時加上去的話,沒看見她身後赫舍裏家的嬤嬤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嗎?

    “起來吧,私底下本宮面前不興這樣跪來跪去的。”佟月菀忽然有了些惡趣味,便故意問她:“那若是,本宮和太子有了爭執呢?”

    赫舍裏格佛荷驚得一下子擡起頭來,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太、太子啊……”

    一個簡短的問題,就讓這隻又漂亮又愛撒嬌的小蝴蝶連話都結巴了起來。

    反倒讓佟月菀一下子笑出了聲。

    “行了,逗你呢。”又招呼她坐下,“果脯管夠,快嚐嚐其他幾個品種的味兒。”

    格佛荷小心翼翼地將屁股往椅子上沾了三分之一,兩隻手絞在一起,抿了抿嘴脣,“娘娘……只要不是傷害太子的,格佛荷願意和您站在一起。”

    太子,那是赫舍裏家族的希望和未來。

    更何況,格佛荷還是孝誠仁皇后的親妹妹,太子胤礽的親小姨。

    不管宮裏是誰要對太子出手,小赫舍里氏肯定會拼上自己的一切也要對方付出代價的。

    佟月菀微微收斂了笑意,在那嬤嬤虎視眈眈的眼神中鄭重地向她保證,“放心吧,剛纔不過是逗逗你。本宮與太子之間並無利益的糾葛,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站在太子的對立面。”

    如今宮中後位空懸,可是被家族寄以厚望的格佛荷如今才十三歲,並且是個沒有正式位分的庶妃,所以赫舍里氏對於佟月菀的警惕心一直很高,並且明裏暗裏的給她找了不少的麻煩。

    如此一來,佟月菀也是藉着這樣的機會,通過格佛荷身邊的人,將自己的態度告訴了宮外的赫舍裏家。

    希望他們能省省心,別老是把眼睛盯在她這個不可能對付太子的人身上。

    聽了解釋,格佛荷顯而易見地鬆了口氣,臉上又重新揚起了笑意。

    反倒是赫舍裏家的那個嬤嬤,一邊對佟月菀充滿了懷疑,一邊又對心大的小赫舍里氏恨鐵不成鋼。

    那小眼神,都快飛出刀子來了。

    簡直就是想把佟月菀和格佛荷都給扎個透心涼纔好!

    辦完了一件大事,佟月菀順口問了一句格佛荷,“對了,你今兒來是來做什麼的?”

    說了一堆東拉西扯的話題,結果佟月菀到現在都不知道小赫舍里氏今日之行的目的呢。

    格佛荷眼睛一亮,“等翻過年,皇上便要正式詔封妾了!所以妾今兒來給娘娘送份大禮呢!”

    佟月菀正端起了杯子要喝茶,聞言,噗的一口就噴了出來。

    小赫舍里氏要晉升,卻給她一個皇貴妃送禮?

    這邏輯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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