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心情好了,就算陰着天,落在眼裏,那天空也是藍色的!

    沒多久,胤禛身上開始發起了膿皰疹。

    這也意味着,他的天花開始進入到後半段接力賽了。

    佟月菀本該是高興的,但是這幾天她或許是太操勞了,所以就覺得不太舒服。

    醒來總是不清醒、特備勞累,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情況逐漸加重之後,佟月菀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於是她單獨召來了太醫正。

    這一次把脈的時間,遠比前幾次都要來的長。

    太醫正的臉色更是沉重。

    這樣微妙的態度,就讓知洲和烏遠忠深感不妙。

    過了一會兒,太醫正收回手,看了一眼佟月菀,卻沒有立刻開口。

    佟月菀慢條斯理地將翻起的袖子重新擼了下來,表情冷靜地問太醫正:“本宮,是不是得了天花?”

    短短一句話,卻換來了在場其餘三人驚訝的視線。

    佟月菀輕笑一聲,“本宮可不是好無感覺的人呢。”

    就算平常身體再怎麼不好,如果身體裏出現了異常,她當然能夠感覺到啊。

    而且……

    那天爲了安慰胤禛,她將他抱進懷裏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做好了被傳染的準備了。

    佟月菀苦笑一聲,這可真是一個代價沉重的擁抱啊。

    承乾宮原本就有一個天花病人,現在再多一個,一切都駕輕就熟了。

    包括太醫正開的方子,也是大同小異,頂多只是根據佟月菀的身體狀況有些細微的調整罷了。

    送走了太醫正,知洲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主子好好的,怎麼就得了天花呢……”

    佟月菀摸了摸知洲的腦袋,反過來安慰她:“生、老、病、死,這些都是人之常情,沒有辦法控制的。”

    “怎麼沒有辦法!”知洲擡起臉,眼神銳利,“如果一開始,您就將四阿哥……”

    “知洲!”

    佟月菀知道她要說什麼。

    無非就是她不應該爲了照顧胤禛,而置自己的安全於不顧。

    “禛兒是我的兒子,你不能再這樣,對他抱有偏見了。”

    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異常,但是知洲的心底對於胤禛是有牴觸的。

    這一點,佟月菀一直知道。

    不過之前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所以她也沒有特意去理會。

    但是這次……

    所以她想和知洲聊一聊,究竟是爲什麼,導致她對胤禛如此的排斥。

    給了旁邊安靜不語的烏遠忠一個實現,他安靜地退了出去,在外頭幫佟月菀和知洲守着門。

    “知洲,你是很小的時候就進了佟府的吧。”

    安靜的環境總是利於回憶的。

    佟月菀看着知洲清秀的臉,腦海中忽然涌起了多年前的記憶。

    知洲擦了擦眼淚,屁股只在座炕上沾了一半。

    她點點頭,“是,當年奴婢五歲時跟着孃老子進的佟府。”

    佟月菀也想起來了,當年那個梳着雙丫髻的,臉盤子圓乎乎的小女孩。

    “想起來了,當年你和南意,一個純粹可愛,一個倒是從小就兇巴巴的。”

    知洲安靜了一會兒,嘟囔了一句:“但是心裏都只有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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