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五分鐘後,療養院那邊,也有消息,甯浩又立馬向蕭今晏彙報。
“沈女士這幾個的情況一直很穩定,沒有任何異常,呂宏明醫生也在前兩天被安排出去學習了。”
看着蕭今晏,甯浩也覺得事有蹊蹺,繼續認真彙報道,“昨晚,沈女士像往常一樣,九點多就上牀睡了,但睡到凌晨一點多,她突然精神失常從病房裏衝出來,大嚷大叫着要見蘇小姐,還不停地罵蘇小姐不自愛,是賤人,是小三,是爛貨,什麼難聽的話都罵了。”
蕭今晏越聽,狹長的眉峯擰的越緊。
“也不知道,沈女士是不是被人有意暗示,還是被人給控制了,她罵了一陣之後,就直接衝進電梯,去了頂樓,直接上了天台,醫護人員和保安根本攔不住。”
“天台的門,爲什麼是開的?”蕭今晏沉聲問道。
“是呀,這一點也很奇怪,彙報的人說,之前天台的門一直是鎖着的,不知道昨晚爲什麼被打開了,也根本查不到,是誰把天台的門打開了。”甯浩也皺眉,十分困惑道。
香安療養院,有很多棟樓,最高的也就是這棟七層的住院樓。
住院樓的每一層陽臺,都有護欄和防盜網封死了的,爲的就是防止病人輕生,或者發生什麼意外。
天台的門,長期以來也是鎖死的。
可偏偏,昨晚被人打開了,還偏偏被沈慕慈一個精神失常的人知道,直接衝向了上去。
這一切,如果不是有人在暗中操控,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
甯浩想得到的,蕭今宴自然也全部想得到。
蕭今晏聽着,深沉的黑眸裏,迸射出幾乎要喫人的戾氣。
“蘇小姐趕到療養院時,是將近凌晨三點,沒有接駁車,她是一路跑上山的,在天台見到沈女士之後,沈女士已經站在了天台護欄外。”
“沈女士見到蘇小姐,情緒更加失控,又痛罵了蘇小姐一頓,蘇小姐跪下來,試圖安撫她,但沒安撫住。”
“據當時在場的護士交待,沈女士在掉下天台之前,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然後她往後退了一步,踏空直接掉了下去。”
——所以,蘇星眠親眼目睹了一切。
在被沈慕慈痛哭唾棄了一頓之後,又親眼目睹了沈慕慈從高空中摔落在水泥地上,當場死亡。
蕭今晏閉眼,眼眶再次控制不住地發酸發熱。
“沈女二墜樓之後,蘇小姐趴在天台護欄前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就衝下天台,衝進了電梯裏。”
看着蕭今晏,甯浩又低聲繼續彙報。
“在電梯運行到三樓和四樓之間的時候,電梯突然出現故障,蘇小姐被困在了電梯裏。因爲是半夜,大家一時找不出電梯故障的原因,專業維護電梯的人員又不在,蘇小姐在電梯裏被困了將近三個小時,等人把電梯門撬開的時候,蘇小姐已經在電梯裏昏迷,電梯裏全是血,孩子......”
後面的話,甯浩沒有再繼續。
蕭今晏閉着雙眼靠在椅背裏,眉宇顫動,好一會兒後,他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徹底嘶啞了嗓音吩咐道,“沈慕慈的死和蘇星眠的流產,一定是有人蓄意謀劃的,給我查,任何一個都不要放過。”
“是,小蕭總。”
......
一路風馳電掣。
因爲香安療養院原本就在郊外,跟惠安市接壤,一個小時不到的功夫,車子開進了療養院。
付院長早就帶人等候着了,看到蕭今晏的車開進療養院,立刻迎了過去。
幾乎是車子還沒有停穩,蕭今晏就推開車門下車。
“小蕭總。”立刻,付院長有些心虛不安地迎了上去。
“蘇星眠人呢?”蕭今晏問道,嘶啞的嗓音冷洌,像淬了冰渣子般。
“剛從手術室裏出來,已經送進vip病房了,小蕭總請跟我來。”說着,付院長做出一個恭敬的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