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到終,整件事情,除了蕭今晏這個當事人之外,沒有第二個人能比徐少珩更清楚,更感同身受。
當初徐湯遠和安雅背地裏搞動作,逼蕭今晏娶徐幼安,他雖然沒有參與,但他不是全然不知。
他知道,但沒有阻止,不單單只是爲了徐家和徐幼安,他還有自己另外的私心。
說真的,蘇星眠那樣的女人,他確實是心動的。
特別是一年前,他在凱悅見過蘇星眠一面之後,蕭今晏的心思,他就更能理解了。
徐幼安和蘇星眠,完全是背道而馳的兩種類型。
徐幼安從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所有人的關注力,都在她的身上,要什麼便有什麼。
是溫室裏的一株水仙花。
更重要的是,只要是徐幼安在乎的東西,她就會死死地抓在手上,不給人透析的機會。
蘇星眠則相反。
她像沙漠裏的一株仙人掌,可以不倚靠任何人,也能獨自開出最絢爛的紅花。
“你這樣問,就證明你很清楚,我和幼安,已經是完全沒可能了。”蕭今晏從文件中擡起頭來,看向徐少珩,目光堅定,語氣更是豎決。
“當初所有的事情,幼安確確實實是不知情的,她只是一味的夢想着嫁給你,後來美夢成真,她開心的衝昏了頭腦,想要向全世界都證明,你們是最登對最恩愛的一對,所以做出一些過分的舉動,但你從一開始就默認了她的這些舉動,從來沒有制止過,讓世人彷彿看到了你們確實是最登對最恩愛的一對。”
看着蕭今晏,徐少珩沉聲道。
蕭今晏淡薄地注視着徐少珩,沉默數秒,他點頭,承認道,“是,我的問題很大,但你們徐家想要的,已經得到了。”
當初蕭今晏妥協答應娶徐幼安的時候,就保證過,不會跟任何人說顏顏不是他蕭今晏的種。
“是。”毫不遲疑地,蕭今晏回答。
徐少珩看着他,忽地笑了笑,“這是不是你一開始就打好的算盤?”
藉助徐家和徐氏的力量,強大起來,然後再把徐家一腳踹開。
“無奸不商,各取所需而已,這是徐董給我上的最真切生動的一課。”蕭今晏坦然回答。
現在的他,已經足夠強大到不需要向徐家做出哪怕是半絲的妥協。
“我父母最真實的目的,是想讓幼安如願幸福下去。”
蕭今晏聞言,微勾脣角淡淡一笑,“徐董和徐夫人當初逼我娶幼安的時候,就應該料得到今天的結果。”
看着他,沉默幾秒,終於,徐少珩點了點頭說,“我會勸幼安想開點,但她要堅持,我未必拿她有辦法。”
“那就先謝謝徐總了。”
徐少珩勾脣,意味不明的低頭一笑,爾後推開身下的椅子站起來,轉身離開。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腳步又停下來,扭頭看向蕭今晏說,“蘇星眠未必會喫你這顆回頭草,她身邊的好男人,會很多。”
留下這句話,徐少珩再次邁開長腿離開。
蕭今晏有些無力地靠進椅背裏,狹長的眉峯,深深地擰起。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