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屋內被五花大綁的鄭鵬雲,她快步上前,二話沒說便要用手中手杖擊打,被幾人趕忙攔了下來。
幾番攔阻下來,情緒激動的林母撐着手杖大喘,一雙赤眼卻緊緊瞪着鄭鵬雲不放。
被無來由的陌生婦人襲擊,鄭鵬雲提聲大喊:“你誰呀?哪來的老婆子在這撒氣?”
趙承玉斥道:“這便是林氏的母親,你逼得她女兒跳崖,我們攔着她不打你已是仁至義盡了!”
聽罷,鄭鵬雲也咂咂嘴噤了聲。
林母撐着手杖哭訴:“你爲何如此歹毒?爲何要害我女兒一家?”
“我從未害過林氏一家,你可不能在此胡亂掰扯!”鄭鵬雲回道:“他們是自個做賊心虛,怕鬼尋仇而跳下山崖尋死的,這可都賴在我身上了?我是騙了他們,但我並沒有殺害他們呀!”
“你!”林母氣得剁了剁手中的手杖,發出一陣“璫璫”聲,“你說他們捉賊心虛?要不是當年你害得他們做了錯事,他們會有今日如此下場嗎?”
鄭鵬雲雙目大睜,癟癟嘴道:“你老糊塗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趙承玉將林母扶至一旁坐下,不解道:“林婆婆,您說得是什麼意思?”
林母抹抹眼淚,發皺的手在手杖上捏得發白,“我女兒做了錯事,便是被這惡賊騙得做了錯事”
她呆望着什麼,任由眼淚橫流,“十幾年前,我女兒無故生了場大病,怎麼瞧郎中都無用,渾身發癢發痛,撓得通身血淋淋的,整日整夜都睡不成覺,折騰地面黃肌瘦”
“她沒有法子了,便只能尋一些旁門邪術,這便遇上了這個惡賊!”
鄭鵬雲高聲道:“可是我把她醫治好的?要不她後邊又怎會再找我設壇驅鬼?”
“你是把她醫好了,要錢也就罷了,可你又幹了什麼!”林母撐着手杖顫抖着起身,指着鄭鵬雲,手已抖得不成樣子,“你連我不過十二的外孫女!你都敢下手!你這個畜生不如的!”
此話猶如電閃雷鳴,將在場衆人驚得說不出話,隨即又被怒意掩上,他們知道鄭鵬雲做過誘騙欺辱之事,卻沒想到他連年幼的女娃都不放過!
“我沒有欺辱她,都是她母親同意的!”
此話一出更如震雷劈地,此番言辭卻比奇聞怪談更加離譜!
林母已泣得站不住,“我女兒糊塗呀!信了他要以處子身圓房才能神靈附體,竟將女兒!糊塗呀!”
趙承玉喉頭滾了一滾,面上滿是震驚,“所以林氏女兒受不住打擊便自殺身亡了,正巧城中巫女下蠱之說盛行,林氏便乾脆將女兒之死推到巫女身上”
鄭鵬雲此時垂頭低眼,已說不出話來。
林母喘着粗氣,“我活到這個歲數了,還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讓我孤獨終老”
這時鄭鵬雲喃喃道:“我頂多對不起那女娃,其他也不能怪我呀”
“是嗎?”林母吸了口長氣,“你真是如此醫術高強,治好了我女兒的病嗎?”
又道:“我女兒向來身子強健,小病都甚少生過,怎會突然生此怪異疾病?後來我見過一病人的症狀與我女兒一模一樣,是不是你提前下的毒,本就謀劃好要害我女兒一家!”
鄭鵬雲提聲道:“你這老婆子可不要亂說,我若真下了毒,你女兒怎就偏偏要尋到我身上?”
趙承玉道:“你在城中以巫邪聞名,尋上你也不奇怪吧?”
“雖是如此,那也不能說我給人下了毒吧!”
竺子念道:“你連個風寒都不懂得如何去治,若不是
你投毒,又怎會給人解毒?”
在旁的張毅刷一下拔出劍,直接在鄭鵬雲面上留下一道口子!
鄭鵬雲被驚得一聲大叫,被綁着的手腳亂掙,“別殺我!別殺我!”
張毅怒道:“再不老實交代,這道口子就留在你脖子上!”
“我說我說!”鄭鵬雲嚷道:“毒確實不是我下的,但解藥是有人給我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下毒的人!”
衆人驚詫,趙承玉問:“你認得是誰嗎?”
“不認得,他戴着面具,確實看不清!”鄭鵬雲哭喪着臉道:“他說過兩日會有渾身發癢發痛的女人上門求助,說說她們家有個女兒,長得貌美”
竺子念問:“面具是什麼樣的?衣着呢?”
“就一身黑衣,倒是不出奇,只是那面具似是個銅面具,像扭曲的人面,邪怪得很!”
事情發展得出乎意料,趙承玉只覺着腦中一陣混亂。
圖騰命案查到現今,有人蓄意栽贓巫女的可能性甚大,那如果真是如此,一場蓄意的大火讓幾十人無辜喪生的事實是多麼得可怕!
待審訊至此,林母已然身子承受不住,幾人也不敢再詢問下去,決意先將林母安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