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面經理姓張，與莫言似是相識，熱情的與他寒暄了幾句。
“你們是不是得了什麼好東西？”莫言直言道：“拿出來瞧瞧。”
“您這是從哪兒聽到的消息？”
張經理想打馬虎眼兒，莫言顯然沒這個耐性，“不就在那後屋嗎？遮遮掩掩做什麼？又不強要你的，就拿來看看。”
張經理心道沒看上還好，看上了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
“您是說這個呀？”張經理與店員對了個眼神，“今兒不是挺多狩獵隊去了水域狩獵嘛，我們就收購了點小玩意兒，不過都還未經處理，您對這感興趣？”
“唔。”莫言含糊應聲。
店員進到後屋領了個托盤出來，言諾上前看了眼，大多都是水系可製作飾品的材料，還未經處理，夾雜着一股水腥氣。
最爲亮眼的是色澤豔麗的赤血珊瑚，呈玻璃質感，燈光照耀下半透明的材質下依稀可見如水流的波紋，那是能量流動的痕跡。
若是處理時能量保全得好，即便打磨成珠寶也定十分漂亮。
言諾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興致缺缺。
莫言一眼看出道道，冷哼：“怎麼，拿點次貨敷衍我？”
此刻張經理算是看出來了，旁邊的小姑娘是個識貨的。
這才正眼多看了她兩眼，看到胸章嘴角抽了抽，黑着臉橫了店員一眼。
“誤會誤會，這不是後面還在整理嘛，整理清楚了才方便挨個拿出來給您瞧瞧。”說着對店員肅道：“還不讓老李速度快些，別怠慢了客人！”
店員的神色似有些爲難，張經理強調道：“就說，是我說的，快去！”
店員麻溜的去了，腳步輕快了不少。
莫言見狀挑了挑眉。
這次店員出來時後面跟着一位中年男人，面露不虞之色，手裏拿着一個能量盒，店員將托盤放到桌面上他仍把能量盒抱在懷裏。
中年男人看了眼莫言，毫不避諱的對張經理道：“這是司少的東西，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開口就宣誓主權。
莫言冷呵出聲。
“知道了老李，莫中校只是過過目。”張經理笑着接過能量盒，對莫言好言道：“莫中校別見笑，這東西一早就被司少給預定了，若不是您我可不敢做主拿出來露面。”
說着打開能量盒，濃郁的水汽撲面而來，圓潤的珠面光澤黯淡，周邊有打磨過的痕跡，乍一打眼並不出奇。
莫言上前細緻觀察了一番，只感受到蓬勃的能量，疑惑的目光看向言諾。
一旁的老李扯了扯嘴角。
“方便把燈關了嗎？”言諾對店員道。
張經理面露意外之色，店員得到張經理的應許，將小範圍的照明燈關掉。
光線暗下來後，珠面光澤漸起，周邊縈繞着一圈朦朧的霧氣，呈柔白色，恍若那皎潔的月光，浸成夢幻般的銀輝。
很美。
這是莫言的判斷，卻不心動。
言諾拿出溫珩給她的一株靈植，靈植她只淨化了一番還未來得及處理，眼瞧着新鮮得很。
魂力催動靈植的木靈氣，淡綠色的光輝剛在表面成形，珠面的柔白色光輝與淡綠色交織在一次，吞吐之間，靈植的生機被激發，淡綠色的光澤越發明亮，枝葉上凝出靈氣化液的露珠。
水系珍寶同系相輔，可對木系能量也有如此顯著的輔助作用，除非——
老李眼疾手快的打開燈，異像消失，珠面縈繞的白霧消散，再度變成平凡無奇的樣子。
場面有點凝固。
莫言手指輕敲桌面，琢磨言諾的神色，倒不在意老李護着能量盒的防備模樣。
“是月華珠。”莫言語氣篤定，目光卻盯着言諾等待認可。
言諾頷首，拿出小瓷瓶把露珠收集好，“泛柔霧，色皎潔，能量柔和純淨，是吸收月之精華孕成的月華珠無疑了。”
返祖蚌類靈珍吞吐日月精華修煉，年久的老蚌化精純的能量爲珍珠的形魄，具有神奇的功效，月華珠就是其中一種。
難怪言諾之前感知到一股生氣，吸收月之精華孕成的月華珠能轉換能量，水生木，在木系材料面前可不是能激發木系生機嘛。
漲了見識讓言諾有點高興，可目光落到月華珠周邊的打磨痕跡上，不免有些惋惜。
老李“砰”的一聲合上能量盒，打斷言諾的視線。
“老李！”張經理輕喝老李的無禮，衝着莫言賠笑。
“無礙。”莫言心思微轉，向老李問道：“司家的人？”
老李冷哼，不予否認。
如此下莫言的面子，老李不知道莫言的身份，張經理可是知道的，連忙打圓場。
“月華珠貴重，老李是司家派來專門盯着月華珠的處理工作的，司中校面臨突破關口，月華珠的輔助效果顯著，老李難免態度過激了些，若是哪有得罪，還請莫中校別怪罪。”
“這是把月華珠當做司傢俬人物件兒了？”莫言冷哼，“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們店開始行內定這一套了？還未外售就私定他人，當我們買不起怎的？”
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店面經營可不興狩獵隊私下交易那一套，越是名聲大口碑好的店面越是資源公開化，做的就是資源渠道的生意。
特別是像月華珠這種效果奇異能撐場面的資源，正是吸引客戶的關鍵。
不然外界到處都是狩獵隊，想要淘東西去地下商場就是了，何必來你這價格貴得離譜的品牌店當冤大頭？
張經理被莫言這番話擠兌得有點下不來臺，苦笑道：“莫中校，您不是說過只是看看的嘛。”
“好東西誰都想要，既然被我發現了，就沒有放過的道理。”
張經理語塞，果然所謂的不強要是糊弄人的，從莫言擺明態度要看月華珠的時候他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垂頭退後一小步，他只是個生意人，未公開的售賣資源提前訂給司家已經壞了規矩，這種局面不歸他管。
“莫中校何苦拿規矩說事，凡事也有個先來後到，同是世家出身，其中深淺莫中校不可能不懂。”
“這話倒是稀罕。”莫言輕笑，眼中不帶絲毫笑意。
是啊，他懂，可他現在不樂意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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