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五艘艦船都已回航進行戰後清理,水域風平浪靜,星嬰拽着言諾耳垂的力道越來越緊。
“來了!”
一道銀光躍出水面,後面緊接着一道血盆大口垂直向上,想要將它吞入腹中。
星嬰眼疾手快的將古盾銀魚拉回來,言諾接住。
“嘶~”
古盾銀魚的魚尾如薄翼般長長不少,卻如刀片般鋒利,剛逃出生天的古盾銀魚未來得及收斂鋒芒,在言諾手臂割出一條長長的傷口。
“啊!啊啊啊啊!是藍腹鱗蛇!返祖類兇獸啊啊啊啊啊!”
王龐嚇得跌坐在地,他這後勤部部長的職位是文職,可不善於戰鬥,不然也不能養出這一身肥肉出來。
而藍腹鱗蛇是出了名的兇獸,還有毒性,立起身子足有二三丈高,這一直面衝擊,他弱小無助害怕啊啊啊!
藍腹鱗蛇立在水面虎視眈眈,衆人不敢輕舉妄動。
返祖類兇獸兇性大,這條足有二十多米長的藍腹鱗蛇至少得有四階,一口咬了個空本就暴躁得很,這會怕是會無差別攻擊。
他們不是對手。
對峙間,藍腹鱗蛇極速的遊至岸邊,蛇信吞吐,似在分辨,視線落在言諾身上,蛇首微擡——
“跑!”言辭吼道。
言煜反應極快的遮擋了一下,被甩出老遠,言諾掉頭就跑,藍腹鱗蛇對言辭等人的攔截視而不見,探頭就追。
“這麼多人,怎麼就死追着我不放啊啊啊啊啊!”
能量武器的爆破聲和戰鬥聲連綿不斷,無論是言辭他們,還是就近趕來幫忙的戰士們,打得藍腹鱗蛇是愈發暴躁,卻都不是對手。
無論被阻攔多久,依然能準確捕捉到言諾的位置,並死追着她不放。
“它是盯上小銀魚啦!”星嬰道。
返祖類兇獸互相吞噬有益進化,更別提古盾銀魚一身能量乾淨又精純,可是大補之物。
言諾恍然,恨不能把懷裏這個惹禍精給一鍋燉了!
“可真是倒黴催的!”
身後那股似有似無的腥臭氣如影隨形,並越來越近,言諾不敢懈怠,即便腿發軟也只能死命的向前跑。
“趴下!”星嬰驚呼,言諾條件反射的向前一撲,一股黏膩的觸感自背上傳來。
後怕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沒能成功咬到獵物的藍腹鱗蛇在前方繞過頭,緩緩逼近。
“言諾!快扔了它!”身後追趕而來卻慢一步的言辭嘶吼。
抱着古盾銀魚的力道緊了緊,對滿手割出的血痕似無感覺般。
“言諾——”
藍腹鱗蛇張開血盆大口,如閃電般疾馳而下,“砰”的一聲,灘塗一片狼藉。
言辭頓住腳步,愣在原地。
“咳!咳咳!”
在星嬰助力下躲進泥洞的言諾鑽了出來,眼看血淋淋的藍腹鱗蛇又慢慢恢復過來,言諾忍不住一句國罵拔腿又繼續跑。
手上還攥着一把能源槍。
這是出任務前兌換的最高殺傷力的高級能源槍,她都正對着血盆大口開槍了,不說腦袋開花,只是破了個防!?
可真是處處都是坑,倒黴到家了。
這把槍可花了她上千積分呢!
胸腔悶痛得不行,身後卻沒什麼動靜,星嬰連忙提醒,“停下停下,三叔他們來啦!”
腿一軟,攤坐在灘塗上,悶聲咳了幾聲,言辭連忙扶住她。
“沒事吧?”聲音略有些顫抖。
言諾搖了搖頭,“二哥怎麼樣了?”
依稀記得言煜替她擋了一擊,擡眼望去,眼前的景象有點模糊。晃了晃腦袋,不僅言煜,程寶寶和蘇御之等人各有傷勢,還有不少戰士躺在地上,似乎中了蛇毒。
“我給他們服了治癒藥劑和解毒藥劑,放心吧,沒事。”言辭抹了抹言諾臉上的污漬,察覺到嘴角的血跡,驚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唔……頭有點暈……”
目光落在藍腹鱗蛇的戰場上,依稀看到遠處趕來一羣人,身速極快,正待分辨個清楚,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醒了?”言扈遞給她一杯水,“現在感覺怎麼樣?”
潤了潤喉,壓下嘴裏藥劑的味道,身上的割傷已經痊癒,胸口的悶痛也輕減不少,“好多了。”
“軍醫說你之前有輕微的腦震盪,還受了點內傷。應該是開能源槍時距離過近,受到衝擊所致。”
言諾看了看環境,唔,她的安全屋,證明還在營地。
“古盾銀魚呢?”
言扈肅道:“你還提那條魚?言辭讓你扔了它你爲什麼不扔?是你的命重要還是一條魚重要?”
言諾弱弱的道:“我扔了它也沒用啊,那條蛇不照樣得喫我。”
她可是體質純淨的魂師,如果沒有古盾銀魚,她就是下一個目標。
不都一樣?
“那也不能不顧自身的安危!”言扈訓道,看言諾蒼白的臉色,又心軟,“那條魚放水箱了,你先好好休息,晚點我送你回去。”
劣風來臨家裏的種植田和藥田不能不管,水域不受劣風影響,戰士們可以紮營連夜捕獲,魂師們卻是需要回去的。
野外修煉,可不安全。
“回什麼回啊!”言諾撐着身子坐起來,“那條蛇呢?”
言扈說起她昏迷後的情況。
那條藍腹鱗蛇剛進五階,能量不穩十分狂躁,還有劇毒,圍剿起來束手束腳,後來寧蕪的護持戰士也參與了戰鬥,蛇屍就在外面還未處理,這會兒正在收尾,安頓傷員。
言諾起身準備出去。
“傷還沒好跑什麼?”
“去看看啊!”言諾問道:“這會是不是都在討論藍腹鱗蛇該怎麼分呢?”
藍腹鱗蛇可是返祖類兇獸,渾身是寶,一身蛇毒毒得很,蛇膽經煉製後卻是能剋制雨季毒瘴的絕佳之物,十分稀罕。
更別提一身血肉和皮甲,不僅能入藥,戰士吃了還能磨練體質,對修煉有益。
這會成功狩獵了吧,不說裝箱也不說處理,歸屬未定,一想到圍剿時有那麼多方勢力,不是在商議利益劃分還能是什麼呢?
“三叔,我可是被它追得落了一身傷,還搭出去那麼多藥劑,好歹我也在它腦袋上開了那麼大個窟窿,真要處理也得有我的一份吧?”
像這種集體狩獵,該怎麼分全憑出力多少,雖然她是魂師,但那一槍是白打得?
罪是受了,該得的可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