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當初那個髒兮兮的小孩。
這麼多年之後，人倒是長得有些亭亭玉立了，但心腸還是和孩子時候一樣的惡毒。
她擺了擺手：“看着煩，拖出去喂狼。”
兩名黑衣女子立即過來，拖着玉玲瓏就要走。
玉玲瓏嚇壞了，忙求饒道：“尊主饒命，尊主饒命，我……我還可以做很多事情，我……我可以控制北冥第一殺手夜清影，我……我還給赫王爺下蠱了，我還能……”
“嗯？”華容挑了挑眉。
兩侍女立即住了步，將玉玲瓏丟回到地上。
“你方纔，說什麼？”華容問道。
“我……我給夜清影下蠱，可、可以控制他，他……他是北冥第一殺……”
“本座說的，是赫王。”
玉玲瓏心頭一動。
看他們這模樣，還以爲是江湖中人，所以，先說的是夜清影。
原來，這尊主對皇族的人更在意。
玉玲瓏立即道：“我給赫王下了蠱，他現在也要聽我的！尊主，我可以幫你！”
“幫本座做什麼？”華容不以爲然。
“我……我可以控制赫王呀，尊主……不知尊主和赫王爺是……是什麼……”
“什麼關係”這四個字，她沒敢問出口。
聲音，越來越小了。
華容沒說話，似乎，在沉思。
好一會之後，她才道：“好，既然你能控制風岐赫，本座就姑且饒你一命。”
玉玲瓏卻有些猶豫了。
她這個表情，華容一看就知道有問題：“嗯？”
那眉宇，瞬間又變得高深莫測，詭譎森寒。
玉玲瓏嚇得手一抖，死亡的陰影，將她徹底籠罩。
在這個女人的面前，她的生命，飄搖不定，彷彿隨時都會消失。
絕望中，唯一支撐自己的，就只剩下恨意。
她看着華容：“我是可以控制風岐赫，但，楚千漓現在知道解蠱的方式。尊主，你若是真的想要控制風岐赫，你就殺了楚千漓！”
“你想借本座的手殺人？”華容眸色一沉。
玉玲瓏嚇得呼吸都不敢用力，可她依舊道：“你若……不想殺她，你毀了她的手也可以！”
……
最近的夜晚，總是特別漫長。
天還沒有亮。
大概是凌晨四點多的樣子。
整個天幕，灰濛濛的。
楚千漓坐在帳篷外，看着頭頂上那片天。
不遠處，放着一隻瓦斯爐，爐上一口鍋，煮着白開水。
身後的帳篷裏，男人醒了。
看不見裏頭有其他人，連外套都沒有披，立即就往外頭跑。
看到楚千漓安然無恙坐在一旁，夜清影才鬆了一口氣。
“原來今天，是除夕了。”
已過十二點，雖然天還沒有亮，卻也算是新的一天。
一轉眼，她來這個年代，半年了。
明日，就是新的一年。
渾渾噩噩的，這半年，究竟都做了什麼？
似乎，永遠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永遠都有應付不完的危險。
真正能坐下來，安安靜靜喝口茶的日子，有多少？
除夕！
夜清影有些撼動，但，撼動的心，卻又很快就平復了下來。
除夕，對他來說，是個奢望，從未有過任何意義。
永遠，都是一個人過。
楚千漓卻忽然回頭，看着他：“除夕要喫餃子的，你喫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