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伏龍不是第一次，從楚千漓的口中聽到。
每次聽到，事實上，心裏都說不出的難受。
替她難受。
如此年紀輕輕的小丫頭，若不是有強大的信念，相信這句話，她也許，已經試過了無數回。
被換了臉，被換了身份，被奪了一切，九死一生。
不是她命大，一切，只因爲她信念太堅定強悍！
“阿漓，你受苦了。”伏龍終於將她放開，看着她的臉，一雙星眸有些濡溼。
雖然這張臉黯淡無光，可他現在卻覺得，這張全新的臉，說不出的好看。
只要是他的阿漓，怎麼樣都好看。
“彼此彼此，我相信你在那女人的身邊，也吃了不少苦頭。”楚千漓擡起手，敲了敲他的脖子。
“但好歹，都熬過去了，就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好！”伏龍重重點了點頭。
都過去了！
只要彼此都還在，未來，便一定能變得美好。
“走，找個地方說話去。”
“用過早膳了沒有？”
“沒，剛趕回來，大隊伍還在城外。”
“走，去吃麪。”
……
原來龍子越也早就懷疑那個假的楚千漓。
事實上，只要是和楚千漓真正交情深厚的人，沒有人不懷疑。
只是，苦無證據，不知從何下手。
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是，真正的楚千漓都不知道在哪裏，他們完全沒有戰鬥的目標。
“子越給了我令牌，不過，玉璽可能還在玉玲瓏的手裏，所以……”
“誰說玉璽在她的手裏？”楚千漓淺淺一笑，手腕一轉，一個沉甸甸的東西，出現在她的掌中。
“你……”
“乾坤鏈。”玉璽，根本一直都在她的乾坤鏈空間裏。
沒有任何地方，比乾坤鏈更加安全。
那時候是因爲剛收服龍城，楚千漓都沒試過當皇帝，皇族的一切規矩，她都不懂。
這玉璽應該要放在什麼地方纔是安全的，她還沒來得及研究。
所以，就隨便先放在空間裏。
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隨意的舉動，讓玉玲瓏找不到玉璽，爲她今日的恢復身份，多了幾分保障。
“玄王爺說無塵子正在趕來的途中，千歲城和皇城相隔並不遠，未準，他人已經來了，只是還沒有出現。”
這種世外高人，行蹤飄忽不定，他們也只能等。
等他自己出現。
無法將他找出來。
“如果，我真的不能恢復容顏……”楚千漓看着伏龍。
“不要擔心，玄王爺已經和我以及子越商量好，就算你不能恢復容貌，我們也有信心，可以說服龍騰國的臣子和百姓們。”
就只是，過程也許會稍微複雜繁瑣一些，但，總是能行的。
楚千漓眼底都是笑意。
有幾個知心好友，比什麼都重要，夫復何求？
“伏龍，你知道宮裏以前有個妃子，叫容妃嗎？”
找了個吃麪的地方，她小聲問道。
因爲趕路，已經餓了許久而正在大快朵頤的伏龍筷子一頓，擡頭，看了她一眼：“玄王爺……的母妃？”
“禁忌嗎？看你們每個人的臉色都如此不對勁？”
提起容妃，好像，大家的臉色都很怪異？
伏龍沉默了片刻，才道：“那是個……連皇上都敢行刺，被臣子們逼着服毒自盡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