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貴妃看着辛嬤嬤的眼神，像是見鬼似的。
她垂下眼簾，不讓任何人看到自己此時的情愫。
只是聲音，還算是有幾分堅定的：“事情不是皇后娘娘做的，容妃是被那些臣子逼着服毒自盡的，你別胡思亂想，知道嗎？”
“是，是！奴婢知道，奴婢知錯，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
……外頭的風聲，一掠而過。
倪嬤嬤回去的時候，皇后正在喝茶。
“如何？”聽見倪嬤嬤進門的聲音，皇后連頭都沒擡，平靜問道：“那賤人可有說什麼？”
“沒有，一個字都不曾透露。”
倪嬤嬤走到她的身後，小聲道：“她知道若是自己亂說話，鈺王一定會有危險，她暫時還不敢亂來。”
“鈺王也是個包藏禍心的人！”皇后冷冷哼了哼。
倪嬤嬤的聲音又壓低了幾分：“娘娘，既然你擔心麗貴妃將事情說出去，那……要不要找個機會，將她除掉？”
“除掉她有什麼用？鈺王只怕也知道些什麼，若是麗貴妃忽然死於非命，鈺王會將這份仇恨，安在本宮的頭上。”
皇后放下杯子，擡頭，看了她一眼。
倪嬤嬤抿着脣，頷首道：“知道了，那就，讓麗貴妃多活一些日子也罷！”
皇后沒說什麼，只是手，下意識落在小腹上，輕輕捂着。
倪嬤嬤頓時緊張了起來：“娘娘，可是小腹又開始疼了？”
楚千漓不是已經給娘娘治好了這麼多年的頑疾了嗎？難道，還有後遺症？
那死丫頭的醫術，如此不濟嗎？
皇后搖了搖頭：“只是，習慣性感覺不舒坦。”
“那丫頭縱然心思不純，但在救治病人的時候，總算是專心而單純的。”
倪嬤嬤一聽，立即就放心了。
娘娘的頑疾，算是徹底好了。
不過……
“娘娘，有些話，奴婢不知該說不該說。”
皇后白了她一眼：“連你都想浪費本宮的心思？”
“奴婢不敢。”倪嬤嬤不再遲疑，小聲道：“娘娘，楚千漓如今不僅不是冷騰的女皇陛下，甚至，還成了龍騰的罪人。”
“她現在，可以說得上是，毫無身價，就只除了有一身醫術，但娘娘你的病也都治好了，這醫術對娘娘來說，也沒多少利用價值。”
皇后也在思索這個問題。
所以，現在還要力保楚千漓的話，對他們來說，得不償失。
似乎，也沒什麼必要了。
“娘娘可知道，玄王府那邊，似乎有消息傳出，玄王想要和飛燕郡主走在一起？”
“有消息傳出？”這算是什麼消息？皇后皺眉：“是風夜玄自己的意思？”
“只怕是他身邊衆人的意思，也像是……背後有人在操縱……”
“容妃那賤人真的回來了？”皇后心頭一緊，剛拿起來的杯子，差點被她一把捏碎。
“奴婢亂說話，娘娘，請息怒。”
倪嬤嬤怎麼知道是不是容妃回來？
但，玄王府那邊，除了風夜玄，似乎真的還有一個主子。
“五洲苑如今守衛森嚴，我們的線眼完全沒辦法進去，奴婢只是有種感覺，每當玄王爺出了門的時候，五洲苑裏，就好像還有一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