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的疼。
但他一句話都不說，只是扛着她，迎着風在林中走了好久。
讓風吹乾她的眼淚，吹散她心頭的苦悶，也吹開她皺在一起的小五官。
涼絲絲的清風，有些冷。
楚千漓裹緊了身上的外袍，這件外袍上，還殘餘着九叔暖暖的體溫。
坐在九叔的肩頭上，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孩童，在風中高呼，大喊。
最後，他們站在懸崖邊，她叫得聲嘶力竭。
風聲伴隨着她大呼的聲音，一陣一陣吹過去，最後，徹底消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千漓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角，意外得發現，眼淚早就乾透了。
“九叔。”她低頭，晃盪着兩隻腳丫：“我不難過了。”
“真不難過了？”他要的，不是勉強的不難過。
“至少，我覺得我可以振作起來了。”
“當真？”
“真的。”楚千漓用力點頭。
“好。”
“九叔……哇！九叔，你要做什麼？”
楚千漓只覺得身子一沉，竟然和他一起，從懸崖邊跳了下去。
速度太快，心跳也過於快速，驚得她幾乎要失聲大叫。
這高度，好可怕！
可很快，她就覺得身子再次一沉，着陸了。
這下，不再是驚嚇，而是，一陣驚豔。
“九叔，你的輕功……好神奇。”
“你也可以。”風定初將她放下來，和她一起擡頭，看着前方的懸崖。
算不上是萬丈懸崖，但卻筆直矗立，看起來，也是十分的可怖。
他們剛纔，竟然是從上頭直接跳下來的。
若不是對自己的輕功足夠的自信，誰敢？這是分分鐘會摔死人的事情！
“我……怎麼可能？”楚千漓看着頭頂上方那一輪明月。
懸崖和明月，好像融合到一起了，可見，這道懸崖有多高。
“你體內有一股很強大的真氣。”風定初忽然道。
楚千漓吐了一口氣，十分無奈：“可我根本沒辦法控制它，一不小心，還會被反噬，會走火入魔，會死人的。”
所以，輕易不敢惹那股真氣，惹了，會要命。
“那是因爲你本身功力不夠深，若是功力足夠深厚，便能將那股真氣徹底收爲己用，強強相增，徹底變成頂級高手。”
楚千漓一瞬不瞬看着他。
頂級高手，誰不想？
可是，那份真氣實在是太強大，她到現在，連它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控制不住，別說要將它徹底收爲己用。
談何容易？
“世上無難事。”
風定初將她推到懸崖邊：“我教你一套內功心法，你試試爬上去。”
“爬上去？”被他推了一把，楚千漓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九叔，我沒有力氣。”
“有力氣就不叫爬上去了。”風定初忽然勾脣一笑，“就是沒力氣，才叫爬。既然已經不難過了，那就開始吧。”
他的長指落在楚千漓的後腰，拎起她的衣裳，竟忽然將她甩了出去。
“丫頭，跟着我念！”
“九叔，我沒力呀！”
楚千漓被丟在懸崖上，兩腳剛落地，腳下立即一滑。
雙手無力，完全抓不住凸出來的石頭。
驚呼的聲音還沒有消失，整個人就在懸崖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