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在看着她的時候，心臟忽然有些不太好受。
他的女兒，也該和楚千漓差不多的年紀。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就應該被自己的爹孃好好寵着愛着。
可她，愣是沒人寵沒人愛，一個人默默承受所有的壓力。
甚至，還要被命運捉弄,被身邊的人利用擺佈，和欺負。
此時她脣角的笑意，看在他的眼裏，竟真的讓他心頭有些不好受。
“你……從未見過你娘？”龍曦月的事情，他也聽說過。
只是這些年，他無心擴展南冥的國土，只想讓南冥百姓安居樂業。
所以,關於別國的事,他也只是知道該知道的。
那些沒有必要深究的，只需要知道來龍去脈便好，細節他不探查。
所以，楚千漓的父親是誰，他倒也沒有在意。
只是此時，忽然間，就有些好奇了：“你從小沒了娘，難道，你沒有見過你爹？”
楚千漓眸色一沉，薄脣緊緊抿住。
對這個問題，似乎十分抗拒。
楚江南淺笑道：“朕無意深究，只是好奇。”
她還是不說話。
楚江南擺了擺手：“罷了，你如今自由了，小玄子也不會爲難你，只要不離開皇城，不壞了朕和小玄子的事，朕不會阻止。”
這算是,對棋子最好的待遇了嗎？
但此時的楚千漓,心情並沒有好到哪裏去。
她好像忽然間，看到了這位南冥皇帝內心深處的孤獨，和難過。
他到底在難過什麼？
不過，伏寧說的，心軟會害死自己。
“多謝。”她轉身就要走。
還沒有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楚江南低沉的聲音：“且慢。”
“怎麼？皇上後悔給我這個令牌了？”楚千漓回頭看着他，眼底掠過一絲防備。
楚江南莫名有些心酸。
這小丫頭，是被害過太多次，對任何人都不敢輕易相信了嗎？
若是有父母守護着她，豈會讓她在外頭過得如此艱難。
“你……”他忽然，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
楚千漓最怕這種拖泥帶水的事情，一定不能和任何人再有任何糾纏。
“皇上如果沒事的話，我……”
“你怕朕真的對你有想法？”楚江南笑了笑，道：“朕對你這種年紀的小丫頭沒興趣。”
楚千漓不說話。
鬼知道呢！
皇帝不都喜歡小小嫩嫩的小丫頭嗎？那些皇帝的後宮,多少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不過，潛意識的，她也覺得,眼前這位皇帝，和那些色慾薰心的皇帝，不一樣。
“那不知，皇上還有什麼指教？”叫住她又不說話！她可沒有興趣猜測聖意。
雖然，她其實，一點都不討厭他。
但就是因爲不討厭，才更加麻煩。
人家和風夜玄是一夥的，還是風夜玄的師父，她怎麼可以不討厭他？
她一定要恨他，恨得對他鐵石心腸，這對她來說，纔是最好的事！
楚江南收斂好心思，看着她依舊寫滿防備的小臉，淡淡道：“其實，小玄子並非如你想的那般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