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過了午夜。
“你這該死的東西，你跑哪裏去了？”等了一個多時辰的鳳泠怒不可遏。
“你竟然還敢戴着這東西！”
這次她將御星的面罩扯下來時，鋒利的指甲在御星臉上劃過，頓時劃出一道殷紅的血痕。
御星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鳳泠有些愣住了，大概是連她自己都沒想到，會將人傷成這樣。
打成內傷不打緊，但，傷了臉，這若是被玄王爺回來看到……
這念頭纔剛在腦袋瓜裏閃過，外頭，就傳來了侍衛恭敬的聲音：“王爺！”
他回來了！
鳳泠心頭一緊，快速看了御星的臉一眼，壓低聲音怒道：“還不滾？想給王爺告狀嗎？當心我將你的祕密說出去！”
御星低着頭，臉上沒什麼表情，退了出去。
不料剛出門，就正正碰到了回來的風夜玄。
“王爺！”御星立即低頭行禮。
風夜玄眸色微沉：“臉怎麼回事？”
雖然一張臉對男人來說，沒什麼重要性可言，但，他的人也很少會在臉上傷成這樣。
再加上御星本來就是四殺裏頭，皮膚最好的一個，白白淨淨的，臉上有傷還在冒血，看着就是有些怵目驚心。
御星還沒回話，鳳泠就快步走了出來：“夜玄，你終於回來了？”
她看了御星一眼，那聲音簡直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抱歉，我這裏沒有治臉傷的藥，要不我帶你去大夫那裏看看可好？”
“不用，屬下自己回去上藥便好。”
風夜玄略微頷首。
御星立即低着頭離開。
等她走遠了，鳳泠才鬆了一口氣，看着風夜玄：“夜玄，這麼晚，你去哪裏了？爲什麼身上溼漉漉的？”
雖然衣裳已經在回來的路上被風乾，但很明顯，之前是泡過水的。
“我去護城河堤看了下。”
風夜玄見她穿得單薄，語氣就有些重了：“夜寒露重，你傷還沒好，出來做什麼？”
鳳泠心頭一熱，忙道：“擔心你啊，等了你一晚上，心裏不知道有多焦急，聽到你的聲音，自然就急着什麼都顧不上，趕緊來看看你了。”
“我沒事，只是出去走了一趟。”
風夜玄看着守在長廊盡頭的婢女：“來人，送姑娘回去休息。”
“夜玄。”鳳泠有些不甘心，人才剛回來，這就要趕她回去了嗎？
等了一整晚，怎麼能是這樣的結果？
“夜玄，我想伺候你沐浴更衣。”
“不必……”
“夜玄，我等了你一整晚，心裏有多難受，你不知道嗎？”
鳳泠擡頭看着他，眼裏隱隱浮起一抹淚光。
“我以爲……我以爲你今夜去那邊，不回來了，我……難受了好久，可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邊”的意思，風夜玄自然知道，她說的是楚千漓。
“我與她並非那種關係，我去那邊做什麼？”
不過，鳳泠現在這模樣，的確有些可憐兮兮的。
他終究是心軟了：“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