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幾次要打斷，都被楚千漓擋了下來。
楚飛燕說的話雖然斷斷續續，但至少，將事情說的清楚明白。
她被藍帆玷污了，是自己的親爹，爲了討好藍帆，將她送出去的。
連親生女兒，都可以被當成工具一樣去利用，煜王，他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飛燕，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是不是有人教唆你？是不是……”
“沒有人教我！是你自己的所作所爲，將我毀成這樣！”
楚飛燕終於一咬牙，狠狠瞪着自己的父王，聲淚俱下：“我做夢都沒想到，疼了我十幾年的父王，有一日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毀掉我的一生！”
楚令揚聞言，忍不住心頭一酸，恨不得將這個侄女兒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好好將她守護。
以前的飛燕，的的確確刁蠻任性，讓人頭疼。
但她終究只是個被寵壞的孩子。
而現在的飛燕，經歷如此大難之後，整個人，再沒有半點生息。
看着，實在是讓人心疼。
“大皇兄，你……你真是枉爲人父！”楚令揚痛心疾首。
“本王……”煜王捏緊了掌心，想辯解，但此時，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
藍帆卻始終是面無表情。
看了一眼坐在幕簾後的風夜玄一眼，他才收回目光，盯着站在楚千漓身邊的楚飛燕。
“飛燕郡主。”
藍帆的聲音，始終是清淺溫潤的，猶如一塊璞玉。
這樣的聲音，這樣的皮囊，多少帶着藍氏一族的清透乾淨，讓人怎麼都想不到，他的內心，竟是如此污穢不堪。
“若是心裏坦坦蕩蕩，爲何從頭到尾，不敢看本座一眼？”
“那是因爲，她若是看你一眼，就勢必會被你的幻術所控制。”
大殿門口，忽然傳來一道明亮柔和的聲音。
“藍兒？”令王爺怎麼都沒想到，跟隨楊勳進來的人，竟然是他的妻子。
“令王妃？”
臣子們議論紛紛，這是怎麼回事？
這裏是朝堂，怎麼連令王妃都來了？
藍帆眉心一沉，這聲音，他好像聽出來是誰了。
回頭，正要說什麼。
不料，剛回頭那一刻，他整個人就徹底愣住。
進來的人，是……是她……是她！
“清兒……”
“藍帆，你還記得我嗎？還記得我腹中孩兒嗎？”
那女子慢慢走來，平坦的腹部，好像在一點一點隆起。
好像……好像腹中真的有個孩兒……
藍帆嚇得後退了兩步，一向溫潤如玉的表情，此時早就維持不住。
“清兒，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你怎麼……”
“是啊，我不是被你殺死了嗎？連同我腹中的孩兒，被你一劍刺死了，是不是？”
女子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爲了掩飾你的罪行，爲了不讓天下人知道你犯了禁，你不僅要殺自己要過的女人，還要殺死自己的親兒！”
“我……我……不是……”
女子忽然大叫了起來：“你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不放過！藍帆！你還是個人嗎？你爲什麼要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