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如果，當年的錯過，已經真的錯過了。
現在再說如果，又有什麼意義？
楚望是瞭解他的，一眼便看懂了皇兄的心思。
“皇兄，其實，現在小漓兒在你身邊，不……也是很好？”
他小心翼翼看着楚江南，密切注意楚江南的神色變化。
果然，一說到小漓兒，皇兄的臉色便立即柔和了下來，肉眼可見，心情稍微明朗了些。
不過，楚江南心裏也是有幾份疑慮：“終究不是。”
皇家血脈，不容混淆。
他可以將楚千漓當成自己的女兒去愛護，但，不是皇家血脈，便不是。
怎能永遠欺瞞世人？
如此，不僅對不起南冥的江山，對不起南冥的百姓，也對不起他們皇族的列祖列宗。
他，也將會成爲南冥的千古罪人。
“她不是真正的公主，這個江山，就不能交到她的手中。”
楚望當然清楚這點，這相當於，將江山拱手送給外人。
尋常老百姓家，血緣關係或許還沒有如此重要。
但在帝皇之家，那是半點虛假都不能存在。
否則，便是欺君滅族的大錯！
“所以，皇兄你真的不打算充盈後宮了嗎？”沒有後宮，沒有妃子，便是永遠沒有自己真正的孩兒。
“小公主……皇兄，不是我打擊你，我只是真的覺得，多半……是找不回來了。”
找了這麼多年，楚望其實早就絕望了，只是，一直沒有在皇兄面前提起，不想讓他也跟着自己絕望。
但其實就算自己不說，皇兄心裏就沒有感覺嗎？
皇兄，或許比他更早就絕望了。
是因爲身邊，已經有了小漓兒？
“這個江山，是屬於南冥所有百姓的，它雖然屬於楚氏皇族，但楚氏皇族，卻並不僅僅只有我這一脈。”
“皇兄的意思是，你早就想好了，將江山交出去？”楚望一臉震撼。
皇位啊！皇兄真的能做到，說不要就不要？
但迴心再想，其實很多年前，皇兄就已經做好了不好的打算。
好像，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那，皇兄心裏，可有屬意的人選？”
“暫時，還看不出來，他們都還小，或者……”楚江南看着楚望。
楚望嚇得差點蹦起來：“皇兄，我不適合！別打我的主意！”
若是皇兄真的還有這想法，那……不不不！皇兄，可別逼他離家出走！
好累的！
“若小漓兒真是小公主，那該有多好？皇兄你難道不覺得，小漓兒是目前最適合不過的人選？”
今日在朝堂上，小漓兒那氣勢，那氣質，哪一點不像個十足的女皇陛下？
有她在，整個局面，都能讓她徹底掌控！
楚望甚至覺得，小漓兒比皇兄更適合當一國之君！
她不是皇兄的親生女兒，不是楚氏皇族的血脈，真是可惜了！
想起今日在朝堂上，楚千漓的表現，楚江南的嘴角，也忍不住扯出一抹愉悅的笑意。
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開心過了。
這小丫頭，真能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也不知道爲何，忽然間，楚江南的手落在心門上，臉上表情瞬間痛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