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漓說,手術需要至少一天一夜的時間。

    所以那一天一夜裏,風夜玄和楚望一直守在楚江南的寢房外。

    非必要時刻,幾乎是寸步不離。

    從那夜開始,一直到第二個夜晚,大家心裏慢慢開始有些焦急。

    每次房門打開,出來的都是鎏金。

    楚千漓未曾露過臉。

    到了第二天的午夜時分,鎏金又領着另一個“血型適配”的男子出來。

    這次,楚望忍不住了,一把將他拉住。

    鎏金急道:“王爺,趕緊放手,你手髒!”

    楚望有些氣急敗壞的:“我的手哪裏髒了?”

    “公主說過,我身上的衣裳進出都要消毒,更碰不得任何東西,否則會影響治療的效果。”

    一聽說會影響治療效果,楚望哪裏還敢碰他,趕緊鬆了手。

    鎏金看着自己被他拉過的袖子,有些無奈。

    又得換衣裳了。

    楚望還是焦急:“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風夜玄也靠近了兩步,但見鎏金那眼神,似乎很怕他們身上的“髒東西”會傳給他,所以,風夜玄邁出第二步的時候,腳步便立即收了回去。

    “現在,我也不知道情況如何,只是聽公主說,有……排斥的現象,需要更多的時間。”

    沒有人能聽懂。

    誰排斥誰?

    “我也不是很懂如何解釋,總之……”

    鎏金想了想,才道:“總之,情況有些複雜,也有些……麻煩,沒有那麼樂觀,但也沒有那麼不好……”

    “兩位還是再等等公主吧,還請千萬不要讓人進來打攪。”

    說完這話,鎏金立即轉身進屋。

    之後,隔着門,似乎也能聽到嗤嗤嗤不知道在噴什麼東西的聲音。

    據說是,消毒?

    楚望在院子裏徘徊了起來。

    都一天兩夜了,如今第二個夜晚,午夜已過,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恨不得衝進去看看,卻又怕自己真的妨礙了小漓兒,到時候有什麼意外,他非得要悔恨終生。

    可,不看的話,心裏實在是焦急。

    風夜玄站在樹影之下,雖然面無表情,可心裏的焦慮,並不比楚望少。

    遠處寢宮大門外,一位白衣女子和侍衛說着什麼:

    “我是玄王爺的人,麻煩你轉告王爺一聲,就說……就說有人在等他。”

    那侍衛有些不情不願:“今日寢宮不許任何人進入,姑娘請回吧。”

    不過,這姑娘能在宮中來去自如,看來,的確是玄王爺的人。

    皇上和公主對玄王爺那邊的人,都是特別寬容。

    換了其他人,哪來靠近皇上的寢宮半步。

    那女子卻還在請求:“我不進去,這不是請你幫忙去跟王爺說一聲嗎?事情非常焦急,若是傳達不及時,誤了大事,大哥你也不好交代是不是?”

    玄王爺的事,自然都是大事,他現在,可是公主和皇上眼前的大紅人。

    那時候猶豫了好一會,終於是去給風夜玄轉告了。

    風夜玄擡眸望去,看不見寢宮門口那邊的情況,但他能猜到是誰敢親自來找他。

    但他也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不見”,就再不理會。

    獨留鳳泠一人,氣得七竅生煙。

    最後一轉身,回去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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