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雖然微弱，讓人一聽就知道，她一定是被餵了軟骨散。
可就算再微弱，也能讓人聽出當中的痛苦和絕望。
走在前頭的南宮舒雅腳步一收，沒有靠近。
風岐赫也早就聽到了，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真的是四皇弟的親孃？”
人是他帶回來的，但命令是母后下的，所以，關於華容的事情，風岐赫雖然知道一些，卻還是不太確定。
想到風夜玄那一身絕寒的氣息，又想到如此驕傲的風夜玄，他的生母正在裏頭遭受天理難容的羞辱，風岐赫的心情竟也有幾分沉重。
父皇叫了幾個小太監進去……真的太過分了。
任何一個女人，都受不了這樣的羞辱，都寧願一死了之！
“當年，父皇是不是也……”
“是！”南宮舒雅閉了閉眼，調整好自己的氣息，才睜開眼看着他。
“你父皇就是個……”
但後面的話，南宮舒雅不想說。
緩了緩，她才道：“不過，他那些可怕的手段，基本上都是用在了容妃的身上。”
“他很愛容妃，愛到每月基本上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容妃的院子裏的地步。”
“可他……”
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身爲皇后，她不可能不知道。
就連說出來，都令人難以啓齒。
容妃卻是親身體驗的，能活下去，已經是讓人敬佩不已了。
“母后，你……可憐她嗎？”風岐赫算不上是什麼好人。
只是，華容的兒子，可是風夜玄啊！
一想到自己將華容帶回來，讓父皇對華容做出這種可怕的事情，再想到風夜玄眼底的寒氣，雖然他很想不屑一顧，心裏卻還是有幾分發毛。
“可憐不可憐，有什麼區別？她妨礙了我們的大業，不值得同情。”
南宮舒雅說着不同情，但還是又深深呼吸了下，才讓自己狂亂的心跳，慢慢平復下來。
是不同情，但……真的太可憐了。
“本宮也是到了現在，才知道當年容妃爲什麼能堅強活下去。”
當年，風不凡可是時常帶着小太監進去玩弄容妃的。
這樣的羞辱，任何一個女子都承受不住。
她甚至也想過，若是這種手段落在自己身上，她要麼殺了風不凡，要麼，寧願死！
“她不能死，因爲，風夜玄是燁王的兒子，她必須看着自己的兒子長大成人，必須要等兒子足夠強大之後，告訴他誰纔是他的殺父仇人。”
“否則，兒子將會永遠認賊作父，將仇人當成親人一樣去尊敬！”
這就是華容最可憐最可悲的地方。
爲了兒子，她連死都不可以。
“赫兒，風夜玄是你的敵人，不要去同情，因爲，你沒有資格同情。”
南宮舒雅看着自己的兒子，聲音慢慢沉了下去：
“更何況，華容是你親自帶回來的，光是這點，風夜玄就不會放過你。”
“你不殺他，早晚有一日，他會殺了你！”
“赫兒，現在，是你在父皇面前立功最好的機會，去將你的計劃告訴你父皇，讓你父皇知道，你纔是他最該寵信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