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最重要的，是將風夜玄救出去。
其他事情，以後有機會再說。
“算了，等會宮裏會亂糟糟的，我們得要趁亂離開，不能再拖。”
楚千漓給她解開四肢上的繩索，從衣櫃裏翻出一套衣裳，丟在她的身上。
“趕緊穿上，有什麼話，離開皇宮再說。”
“你要……救我？”華容扶着牀沿，連坐起來都那麼喫力。
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之前又被慶公公餵了藥，她現在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楚千漓走到窗邊，仔細聽着外頭的動靜。
“我……”華容看着她的背影，“我以前……幾次三番要殺你，你……你不恨我嗎？”
“恨，恨不得永遠不見，恨不得一腳將你踹飛的那種。”
楚千漓連頭都沒回，從乾坤鏈裏取出無人機，以及事先準備好的火藥桶。
用人力去製造混亂，太危險，無人機，是最好的選擇。
華容不知道她哪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此時看楚千漓那一臉鎮定，她心裏，多少有幾分愧疚。
所以楚千漓說的話，她也不介意了。
還有什麼好介意的，原來從頭到尾，最壞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謝謝你。”她小聲說。
“不用謝我，我依舊很討厭你，我救你也不過是爲了夜玄。”
楚千漓冷冷哼了哼，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若你還在宮中，夜玄不會輕易跟我走，所以，別謝我。”
如果不是爲了風夜玄，她只怕也不會來這裏冒險救她。
一個屢屢想要殺她的人，她若是還無緣無故去救她，那就真的是爛好人一個了。
“不管怎麼說，你幫夜玄，便也是幫了我。”
華容坐在牀邊，實在是真的沒有力氣下去。
她還得要讓自己慢慢恢復一點點力氣，要不然，她連最後一點事情都做不了。
“楚千漓，你聽着，我……我想告訴你一些祕密。”
“出去再說。”
“不，我怕……來不及。”
華容靠在牀頭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她自己卻反倒好像有幾分悠閒。
“藥人軍團背後真正的主人，是南宮舒雅。”
“什麼？”楚千漓心頭一驚，猛地回頭看着她。
“南宮舒雅……她從二十多年前，就一直在籌謀，那時候，她每天都想殺了我，只是沒有機會。”
“她在背後培養了一羣藥人，我一直知道，只是沒有拆穿，因爲……因爲……”
“因爲你也想利用這些藥人，替你做事，是不是？”
楚千漓回頭，瞪着她。
她們真的好殘忍！那些無辜被毒害成藥人的人，他們也都有家人，他們也該有自己的人生。
可卻因爲這些人的私慾，他們被毒害成這樣，連自己的意識都沒了。
一輩子，只能做一個殺人的工具！
華容不敢面對她憤怒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錯了。
也許，從二十多年前開始，就已經錯了。
若是當時帶着肚子裏的玄兒，一起下地獄，去尋找他的爹。
他們的一生，是不是就會從此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