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走進了創作者阿炳的那個時代。
彷彿一幕幕經歷了創作者經歷的一切。
時而沉靜,時而躁動的變奏。
時而深沉,時而激揚的旋律。
又好似隨着二胡聲本身娓娓道來。
隨着那跟胡弦的滑動,那其中的辛酸苦痛,不平與怨憤,以及最後的豁達以及對生命的深刻體驗,躍然而出。
這不是在聽樂器,這是在跟着演奏者重走一遍人生!
整個過程張北辰都在閉着眼睛,整個人也都是隨着聲樂的感情輕輕的搖動着。
而這一刻,老者的手都在顫抖,因爲聲樂引起的共鳴,老者時而淚目,時而激動,時而眼睛中充滿着對未來的光。
一曲罷,當張北辰收起二胡的時候,老者還沒有從畫面和情緒中走出來。
彷彿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尤其是其中的悲傷和心酸,讓人先是動容,然後久久無法走出來。
“老先生?”
“老先生?”
“外公?”
在張北辰的呼喚下,老人才從回過神來。
但是,讓兩人想不到的是,下一刻,老人嚎啕大哭,跟個孩子似的。
“外公!”
“老先生?”
兩人嚇了一跳,女孩更是趕忙安慰老頭。
用了三分多鐘,老者才停下,但是眼睛依舊紅紅的。
先是擦了擦眼淚,老者有些顫抖着:“外公算是明白了,我這一輩子算是活到狗身上了!”
“啊?”
“外公,他拉的到底怎麼樣啊?”外孫女還在問道。
“他,我。”老頭嘴巴動了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即便是說着這話,老頭腦子裏想的還是剛剛的旋律,剛剛的意境和情緒。
“啊?”女孩驚訝道,接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張北辰。
“年輕人,這把二胡,是你的了!”再看老者接着問道,“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在哪所小學教音樂?”
“多謝,那我就收下了。在上瓦小學。”張北辰說道。
“上瓦小學?”女孩一愣,應該是沒聽說過。
老頭倒是臉色稍變:“上瓦?那可是……”
“對,一所貧困山區小學。”
“啊?”女孩有些不敢相信的驚呼道。
一個山區小學的音樂老師,竟然,竟然讓外公這個全省最牛的二胡傳承者之一哭成這樣,更是自稱一輩子活到狗身上了?
而老者也有些不敢相信。
不過更讓兩人沒想到的是,老者突然十分嚴肅和渴望的看向張北辰:“敢問先生怎麼稱呼?”
先生?女孩一臉驚訝的看向外公。
“我叫張北辰。”
“張先生,能否收老朽爲徒?”
旁邊,女孩的大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張北辰也稍微有些尷尬。
“有時間我們可以交流一下,收徒這件事就算了。孩子們還在等我,我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張北辰說道。
“可以可以,交流也可以。”老頭雖然有些失落,但聽到後面的話又激動了起來。
“你不是音樂老師嗎?教學很忙嗎?”女孩則是不解道。
“哦,我還給孩子們上別的課。”張北辰說道。
“哦。”
“哦什麼哦,快去給先生沏茶。”老者則是看了外孫女一眼,接着趕忙說道。
好不容易碰到了這樣的人物,老者恨不得趕忙多學點。
老者更是自我介紹自己名叫李黃河。
“沏茶就不必了,我今天還得早點回去,學校有事情。”張北辰說道。
“我們那邊晚了就沒有回去的公交車了。”
今天自己買了這麼多的東西,尤其是修真材料。
畢竟爭取早點完工,讓學生們早點用上。
“這?”
“來日方長,有時間再說吧。我再看看其他樂器,有沒有好一點的,便宜一點的了?”張北辰起身說道。
“先生您還懂其他樂器?”叫李黃河的老者眼睛一亮。
“懂一點。”篳趣閣
這次老者卻是不信了。
臨走的時候張北辰加上二胡,又買了幾種樂器。
張北辰更是一咬牙,花了5000塊錢買下了剛剛看到的那一部古箏。
外加兩個嗩吶,一部琵琶。
李黃河爺孫給自己打了個折。
兩人倒是想送給張北辰,不過張北辰沒有要。他不喜歡無緣無故的欠人情。
即便是張北辰已經走了,老頭李黃河遠遠地看着北影都無法釋懷。
“外公?外公?已經走了。”
“哦哦。”
“他真的那麼厲害嗎外公?您之前可是西遠省曲藝協會的副主x啊”
“厲害?外公在二胡方面跟他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李黃河感嘆道,更是想到了什麼,掏出了手機。
“喂?老江嗎?我碰到高人了,我碰到高人了!”李黃河激動的對電話那邊說道。
更是趕忙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
“高人?一個山區小學的音樂老師?老李啊,你可別鬧了。以你的水平,整個西遠,甚至整個華夏能超過你的人能有幾個,何況一個小學的音樂老師?”電話那邊不信道。
“我說的是真的。我李黃河什麼時候說過假話啊?他不光是懂二胡,我估計他嗩吶,古箏也差不了!”李黃河激動的說道,“我都想拜他爲師了,結果人家不收徒弟。”
“真的假的?你要拜師一個小學音樂老師?他在古箏和嗩吶方面也有造詣?”對面的老頭不信道,更是被嚇到了。
這事要是傳出去,恐怕明天能上新聞頭條。
“當然是真的了!你什麼有時間,你乾脆過來一趟吧,就當咱老哥倆聚聚了。”李黃河着急道。
“被你說的我還真有點好奇了。你真的沒開玩笑?”
“真的!你來了就知道了。”
“那好吧,我看這兩天能不能騰出時間來。”電話對面說道。
即便是掛斷了電話,李黃河心情依舊久久無法平靜。
“外公,有孩子上課來了。”就在這個時候,外孫女指着遠處拿着二胡的小學生和初中生。
李黃河的外孫女賈小青知道,因爲將近兩個月之後的全縣修真測考大比,要舉行開幕式演出,很多孩子家長都把孩子送去學習各種聲樂了。
而外公這裏也有幾個孩子也在學。
“老師好。”
“爺爺好。”
“好好好。都進來吧。”見狀李黃河趕忙收起情緒,把孩子們迎進門。
退休之後,李黃河干脆開了個二胡輔導班,一方面是無聊,另一方面也算是傳承一下這門傳統樂器。
而另一邊,幾個小時之後,張北辰終於回到了上瓦小學。
看到張北辰大包小包的,尤其是還有樂器,校長老範一愣。
“怎麼買這麼多東西啊小張?咦,怎麼還有二胡?蘇梅老師讓你幫她買的?她懂這個?”見狀老範問道。
“沒有啊,我自己用。蘇梅老師?她怎麼了?”張北辰問道。
“還不是縣裏臨時下通知,要求每個學校都儘量拿出點節目,參加測考開幕演出。”老範接着嘆氣的說道,“還指定咱們學校出一個,說要求展現出貧困山區小學孩子們的精神面貌,唉,你說真能折騰。”
“爲這事蘇梅老師正頭疼呢,準備整個合唱算了。”老範說道。
“哦。”張北辰想起來了,今天在鋼琴行的時候那對母女好像也提到過,不過當時自己沒當回事,沒想到上瓦小學也要參與。
“哦,那就整個合唱唄。”張北辰說道,“先不跟你聊了老校長,我得趕緊幹活。”
張北辰準備立刻動手,先把孩子們的聚靈陣修煉場的陣法給搭起來!
這樣的話,下週上課孩子們就可以直接修煉了。
“先等一下小張,我先跟你說個事。”就在張北辰準備動身的時候,老範拉住了他。
“什麼事?”看着老範張北辰問道。
“是關於國政的事情。他決定了,另外五個年級也都交給你,他想給你打下手!”老範說道。
“哦?”張北辰嘴巴微張,他沒想到這事來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