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周洛然結束在海外的學術交流正式回國。

    同時容琛派人聯繫他。

    在此之前,周洛然有爲容琛重新診斷的意圖,卻被果斷拒絕。

    理由就是,容琛不會將時間浪費在幾乎無可能的小概率事件上。

    這次也不知道是誰說動了有容的這位四少爺,讓他在沉寂多年之後願意重新接受診療。

    【前輩料事如神,容琛已經讓人聯繫了我,我想他應該是內心燃起了希望,但是,對於幫助他恢復行動能力,我並沒有把握,這在整個人類世界都沒有先例,如果給了他希望最終讓他失望,我也內心有愧!】

    醫者仁心!

    周洛然在回國前夕給他想象中的前輩發送了郵件。

    此刻曲汐正在房內試針。

    她害怕自己像是上次那樣被發現,直接對自己狠心塞了塊毛巾在嘴裏。

    這次試針比上次有效。

    新刺激的穴位倒是反應比上次還要劇烈。

    但同一穴位多次刺激形成神經疲勞,無任何效果。

    這種情況下可以考慮輕微電流刺激。

    曲汐腦海中想了想。

    倒也不至於直接電自己。

    更何況也沒這條件。

    她吐出毛巾,看到上面有淡淡的血痕,應該是牙齒太過用力導致的口腔出血。

    曲汐靠在牀上,拿出手機,看到了周洛然發來的郵件。

    果然是同仁!

    考慮的都在一個點上。

    【容琛對此並不抱希望也不會失望,所以你無須擔憂!】

    曲汐回答他的擔憂。

    【那他爲何突然聯繫我?】

    曲汐:你是十萬個爲什麼嗎?

    【拋開這些不必要的疑問與憂慮,你現在要做的是儘快組建好專家團隊出具診療方案,我會給你方向,細節實施方案根據你初次診療結果做調整細化。】

    周洛然收到這條消息。

    內心莫名安定下來。

    前輩真的穩!

    一看就是幾十年的歷練和沉澱。

    纔會如此從容淡定。

    ——

    曲汐不淡定。

    相反她也很迷茫。

    尤其現在治療對象還是容琛。

    但是好在她心理素質過硬,自我調節能力足夠強。

    負面情緒涌上來能夠很快壓下去。

    夜裏她失眠。

    起身抱着神經醫學的書看,原本指望像是上學考試那樣看一會兒會困,結果是越看越精神。

    第二天起牀兩個黑眼圈重的像只熊貓。

    曲汐在家一直素顏。

    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比如小月的嘴,就是看到什麼說什麼。

    絲毫不敢和容琛隱瞞。

    畢竟是容琛付工資的。

    曲汐也不好說什麼。

    爲此,她還化了個精緻的妝容下樓。

    結果倒是看到陳祕書在樓下大廳和小月阿藍他們拆箱子。

    曲汐:“誰的快遞,這麼多?”

    陳祕書轉過臉看她,解釋說:“這是各大品牌的剛上新的秋裝,總裁讓我負責來給您挑選,合適的您留下。”

    “尺碼都是合身的,您只需要看款式和顏色是否喜歡。”

    這就是豪門貴太太的生活嗎?

    秋裝上新直接送到家裏試穿?

    而且看那一排排的logo,幾乎都是頂奢,有些高定甚至是有錢都買不到的,恐怕只有超級貴賓纔有資格擁有新品。

    陳祕書眼光獨到,負責總裁辦的商務,平時容琛要送給合作伙伴的禮物都是她來挑選的。

    曲汐伸手扶在樓梯扶手上說:“這些都要試嗎?”

    陳祕書不知道她以前是什麼規矩,只是恭敬道:“按照您的意思來。”

    不想試,都留下也是可以的。

    曲汐選了幾件禮服長裙,可能需要重要的場合用到,說:“就這幾件吧,剩下的退回去好了!”

    陳祕書詫異:“那些您都不喜歡麼?”

    其實都挺好看的。

    但是沒必要。

    衣櫃裏有很多還沒有拆吊牌的當季新衣服,穿都穿不完。

    女孩都喜歡漂亮的衣服。

    但是也沒必要擁有那麼多。

    更何況,這些都是容琛的錢。

    雖然他很有錢。

    但是她不是原主。

    做不到心安理得花着他的錢。

    “還行,就是有點多,日常穿搭足夠即可。”曲汐解釋。

    “明天還有鞋履和配飾,您這邊是否有空挑選呢?”

    曲汐說:“我明天有事,暫時空不出來。”

    明天她得去京都酒店的國際神經學科研討會。

    “那我們再約時間!”

    “啊不用了。”曲汐皺眉:“我以後,自己選吧!”

    這麼多衣服鞋子,試起來太費時間。

    她現在沒空整這些花裏胡哨的。

    陳祕書老職場人了。

    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

    此刻容琛在集團頂層會議室開會。

    有容內部因爲容志文出事,各種視頻電話現場會議開到不停,商議解決方案以及容志文缺席的這個月金融項目到底交給誰來帶。

    由於容琛之前出色的表現。

    董事會商議還是由他來接手。

    容琛在心裏冷笑數聲:我是來給你們收拾爛攤子的嗎?

    他果斷拒絕,“有容酒店的業務正在穩步推進,本月半導體&芯片項目也即將啓動,大家清楚我身體有恙,實在分不出身來管這麼多事,集團內部能人志士衆多,總歸是能挑出個擔大任的!”

    話說得合情合理,還有些小委屈。

    那些老董事們趁機發泄對容志文的不滿,說他一來就把事情搞得一團糟本來是支柱的金融被他差點玩死,紛紛要求容琛回來接手。

    氣氛僵持到會議中途他爺爺親自電話打過來,容琛也不同意。

    一是避嫌,不強行出頭。

    二是他要讓有容的金融沉到谷底,走投無路的時候與華信證券合併,再利用自己在華信絕對佔股的優勢,吞併掉有容金融的股份,從而徹底控制有容的金融命脈。

    三他也是有脾氣的好嗎?

    見他執意不肯,老爺子也沒辦法,在電話裏讓董事們推舉一個人出來。

    容琛此刻擡臉,目光從每個人的身上一一掃過。

    那目光很淡,甚至都沒有太多情緒。

    就是莫名讓人膽顫。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聰明大膽地說:“容琛你業務繁多,分身乏術,我們也能理解,那這樣,你選個合適的人來接替這個位子,金融業務很重要,項目不能就此停掉。”

    容琛勾脣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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