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容琛被她逼着喝了兩天營養補充劑。

    但到底是自己老婆!

    得知她被安排去了時尚業務的市場部,還是給她整理收集了相關信息資料。

    容琛又將一份文件遞給她:“這是部門的組織架構以及營收情況。”

    曲汐急忙接過來。

    “市場部現任總監sam,你應該會被安排和他共事。”容琛說:“他業務不向我彙報,如果和他有衝突,可以直接來找我溝通。”

    “啊喂?”曲汐不滿:“我怎麼會隨隨便便和人起衝突?”

    她進有容又不是去找茬的。

    討厭!

    容琛幹嘛這麼說她!

    她保證:“放心吧,我肯定會八面玲瓏左右逢源長袖善舞的。”

    “貌似也不是什麼好詞。”容琛淡淡道。

    不用這麼驕傲。

    曲汐:“……”

    她在容琛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翻起文件,又問:“sam和誰彙報工作?”

    “容淑嵐。”容琛補充:“我的小姑母。”

    容正廷的親妹妹。

    本人長居北歐,不在國內。

    但是時尚傳媒業務都得向她彙報。

    她手裏也有不少有容的股份。

    名字曲汐是耳熟的。

    原書中提到過。

    但是好像有一隻眼睛失明。

    “她因爲腦內腫瘤壓迫視神經,導致右眼失明,這一年來一直在休養。”

    所以時尚業務版塊業績下滑的厲害。

    曲汐自然而然問:“沒做手術嗎?”

    容琛搖頭:“危險性太大。”

    曲汐抿脣,不再多問。

    “有容內部複雜。”容琛又叮囑:“有處理不了的事,及時來找我。”

    “昂~”曲汐乖巧:“我進去會努力的。”她笑着說:“先定個小目標,賺它一個億。”

    容琛也笑:“那年底獎金分我點。”

    他爲了給她要到股份,傷成這樣。

    怎麼也要討點回來。

    曲汐皺眉:“你就惦記我的錢。”

    容琛這會兒想起來:“被你這麼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件事,你還欠我五十萬。”

    “不還。”

    容琛擡手捏着她的臉,眉目蓄着溫淺笑意:“你果然是小騙子。”

    你果然是小騙子!

    小騙子!

    曲汐耳邊迴盪着這句話。

    心口突如其來傳來窒悶。

    她呼吸急促,有些喘不上氣。

    容琛意識到她的不對勁,立刻托住她的問:“怎麼了?”

    好疼!

    心口好疼。

    曲汐手撐在桌子上想要站起身來。

    卻兩眼一黑。

    便什麼也不記得了。

    —

    曲汐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到了她被林玄從滿是透明玻璃的像是實驗室的地方帶回家。

    她抓着他的手喊:“爸爸!”

    林玄蹲下身來說:“我不是你爸爸,也沒資格當你爸爸,你可以喊我叔叔,老師,或者師父都可以。”

    他牽着她的手回家,對她說:“這是你師母,這是你師姐,汐汐以後就和我們是一家人了。”

    師姐將洋娃娃送給她,牽着她的笑眯眯地問:“汐汐,我可以給你扎頭髮嗎?”

    她叫曲汐。

    可是她爲什麼叫這個名字?

    師父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

    有人在耳邊呼喚着她的名字。

    “汐汐……汐汐……”

    一聲又一聲。

    像是遙遠的吶喊。

    曲汐睜開眼。

    對上了一雙焦急而關切地眼眸。

    隨之,她的手就被緊緊握住。

    是容琛啊!

    她茫然撐着自己坐起身來問:“我怎麼,在這裏?”

    “你突然暈倒。”容琛眉頭緊皺:“低血糖引起的休克。”

    的確。

    這段時間她都沒怎麼休息好。

    一杯水遞到她脣邊,容琛輕聲道:“先喝水。”

    曲汐慢慢抿了口水,恢復了些體力。

    她盯着容琛看。

    竟生出一種如釋重負之感。

    她還在這個世界。

    一切都是真實的。

    不知爲何,眼眶中瀰漫了層霧氣,她啞着嗓音說:“抱抱我,好嗎?”

    容琛伸手,將她圈在了懷裏。

    兩個小時前,她突然暈倒。

    他整個人都被嚇到,生出前所未有的慌亂感。

    心上似乎撕裂了一個口子。

    原來。

    他也可以這麼害怕。

    容琛收緊了手,勒得她甚至有些疼。

    可她一點也不想推開他。

    醫生敲門進來。

    說是低血糖引起的突發性休克。

    以後注意飲食,少熬夜,不要過於操勞,心態放平和。

    曲汐忙點頭。

    容琛神色凝重。

    曲汐掛着點滴。

    臉上也沒什麼血色。

    她伸出一隻手,握着容琛的手問:“是不是嚇到你了?”

    “嗯。”容琛承認:“我很擔心。”

    “沒事啦。”她努力扯起一個笑容:“低血糖而已,多喫點就補回來了。”

    “多喫點,好,你要喫什麼?”容琛認真問。

    曲汐笑:“現在還不餓。”

    她伸手摸了摸容琛有些僵硬的臉,寬慰他:“別擔心,你傷還沒好,就跑來醫院?”

    “我沒事。”

    曲汐注射完葡萄糖。

    體力恢復了些。

    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可以出院。

    但是容琛偏不讓。

    非要讓她多留院觀察幾天。

    彷彿這高級病房住起來不要錢似的。

    曲汐沒辦法,只好住下。

    早上九點。

    容琛就準時出現在病房裏。

    還給她帶了營養早餐。

    曲汐剛單手刷完牙,準備洗臉,不太方便,向他求助說:“可以幫我把頭髮紮起來嗎?”

    容琛將手中的早餐放好,問道:“要怎麼做?”

    “就隨便梳一下,用髮圈紮起來就好。”她笑眯眯地說:“就像是上次我給你扎小揪揪那樣。”

    黑歷史!

    不要再提好嗎?

    容琛拿過梳子,讓她靠在自己的腿上,給她梳理長髮。

    “一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曲汐忽然想到這首詩。

    容琛替她扎頭髮。

    略顯笨拙。

    扎完這邊漏了一縷出來,他有強迫症,就把紮好的辮子拆了重新開始。

    曲汐:“……”

    她就不該提這個要求。

    但最後總算成功了,雖然歪了點。

    就當是潮流的歪馬尾好了!

    她洗完臉,容琛喂她喝小米粥,還不忘說:“上次你調配的營養補充劑還挺好喝,你也試試?”

    曲汐伸手拍他,抿脣笑。

    這男人,要不要這麼記仇。

    容琛餵了幾口,抽出紙巾替她擦拭脣角,說:“今天再觀察一天,等會我自己去複診,你多休息。”

    曲汐忽然想起。

    今天是容琛做鍼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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