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過毛巾替容琛擦了擦汗。
等人平復下來之後，才磕磕巴巴地說：“boss，我剛纔，看到您站了起來。”
喬楊聲音很小，生怕被人聽了去。
容琛調整完呼吸搖了搖頭：“只能撐一會。”
能夠依靠腰部的力量站起來，但是要達到正常人的行走跑跳，估計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或者是否能達到……
容琛心裏也沒底。
喬楊摸了摸腦袋說：“看來您的手術很成功，周醫生的確是該領域的頂尖天才。”
容琛沉默了會，問：“查到什麼沒？”
喬楊斟酌再三，開口：“有監控的地方我都排查過了，依舊沒有夫人的畫面出現，醫院各個出口的監控並沒有拍到夫人離開醫院，她這段時間應該還在醫院。”
具體在哪裏。
boss您親自去問好不好？
容琛摁了摁眉心，覺得這件事有些煩躁。
如果實在找不到的話——
他沉吟：“這樣，你去替我聯繫費爾曼先生，問他能否再打造條一模一樣的手鍊？”
“那這邊，還繼續找嗎？”
“錄像整理好給我。”
“明白！”
容琛又說：“這次參與到我手術過程的醫護人員名單以及詳細資料也都給我。”
喬楊很上道：“您是要感謝他們麼？”
他的老闆雖然外表冷酷。
內心其實很溫暖的。
容琛：“……”
他順勢嗯了一聲。
說完這幾句話，容琛的傷口又開始疼痛，他靠在輪椅上，沒有太多的力氣說話。
餘光瞥向磨砂玻璃門外，站着一個人朝他揮手。
似乎被門擋住了進不來。
容琛指使喬楊：“去給她開門！”
喬楊立刻去開門發現是曲汐來了，他解釋：“門禁系統剛升級過，需要重新錄入人臉，等會幫您錄！”
曲汐恍然大悟：“我就說我怎麼無法識別。”
她說完忽略喬楊朝着容琛奔過去，蹲下身問道：“你這麼早就開始做訓練？”
剛剛在病房沒看到他，問了護工才知道他來了復健中心。
“傷口恢復得差不多。”容琛勉強一笑：“來這鍛鍊會身體。”
她試探性地問道：“有沒有感覺比以前好些？”
按理來說。
即便暫時無法站起來。
腰椎和腿部的力量也會比以前強很多。
“好很多。”容琛對比道：“腰部以下的知覺都已經恢復。”
不再是以前那樣經常有麻意。
曲汐盤算了下。
gm-1還有四周的劑量。
第一個療程下去。
最好的結果就是他能夠站起來。
如果不行。
還要進行二次幹細胞移植手術。
現在的問題是gm-1的生產不穩定以及入境太困難。
不知道能不能尋個替代的辦法。
她思考的認真，眉頭皺得很緊。
“在想什麼？”一隻手撫上她的臉。
曲汐來不及做表情管理，佈滿愁容的臉就這麼落入他的視線裏。
“沒什麼。”曲汐勉強笑笑：“先上去吧，我給你帶了便當。”
——
今晚的愛心便當是曲汐親自準備的。
蝦仁牛肉菠菜胡蘿蔔。
一碗清淡的玉米排骨湯。
雜糧米飯上還覆了個愛心煎蛋。
曲汐索性喂他。
她大約是太累了，又或者是思考着容琛以後的恢復，眉目凝重。
用勺子舀了一塊骨頭遞到容琛的嘴邊說：“喫點肉！”
容琛：“……”
他握住她的手，將勺子重新摁回湯裏，拉回她的神思：“恢復期還需要一段時間，得慢慢來，不過我想，應該能站起來。”
“我們打個賭？”容琛凝視着她的眼睛：“賭一個月後，我能不靠外力站穩。如果能，算我贏，如何？”
不靠外力站穩。
這個要求其實很難。
曲汐知道他對自己要求極爲嚴格，但也不用這麼拿自己的身體下賭注。
她心疼道：“這也太難了，能站起來都算你贏。”
容琛挑眉：“那我要是做到了，有什麼獎勵？”
曲汐忽然想到自己之前說等你腿好了，我們要個孩子。
她垂眸咬着脣思考了會說：“都可以！”
容琛眯眸淺笑。
——
晚上曲汐堅決不和容琛睡一張牀。
他傷口還在恢復期。
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撕裂。
爲了杜絕一切隱患。
曲汐自動睡去了沙發。
這幾天她心情大起大落。
今天看到容琛狀態好了很多，心倒是安穩些。
腦袋捱到枕頭的一剎那，就睡得不省人事。
室內暖氣開得十足。
她蓋了一牀厚厚的被子，夜間睡得有些熱，迷糊中似乎聽到容琛在說話。
他不舒服嗎？
這個念頭一轉，她整個人都清醒。
不對。
他好像是在打電話。
曲汐屏住呼吸。
聽到他在用英文和對方交流。
是爲手鍊的事情。
他想要對方幫他重新定製一模一樣的手鍊，之前的被他無意丟失。
曲汐心頭一哽。
容琛嘴上安慰她說沒事的。
但其實，這條項鍊對他意義並不是簡單一句話能概括的。
她死死咬着自己的食指，才避免發出難過的聲音。
——
曲汐第二天直接回了公司處理事情。
這次營銷預熱到位。
二十號當天訂金都已經達到一千萬。
預計整個品牌所有產品線加起來，破億不成問題。
中午她一點多才去食堂喫飯。
想買瓶牛奶發現都已經賣完了。
她坐在位置上，失魂落魄，神思飄散。
有人在她的對面坐下。
曲汐擡眼一看。
又重新低下頭去。
權星燦遞了一瓶牛奶在她的面前說：“給你！”
“謝謝！”
“怎麼無精打采的，最近太忙了嗎？”
“心情不好！”
言下之意，就是你還不離我遠點。
“星象顯示，你最近水逆，會遇到各種麻煩事，就比如你上次被人鎖在物料間，另外會丟失重要的隨身物品。”權星燦說：“需要注意。”
曲汐本來嫌他煩，聽他這麼一說，眼睛睜大：“不妨詳細說來聽聽。”
“上次回去之後我幫你占星，依據星象顯示得出的結果。”
“你還會這個？”曲汐來了點興趣：“我的確丟了重要的東西，是串手鍊。”她身子朝前傾了些：“能幫我佔一下丟在哪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