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恢復過程中會經常遇到的事情,就和小孩子學走路一樣。
如果害怕痛害怕受傷,根本沒有任何進步。
另外經過一個多月,膠原支架已經在他體內被吸收。
不會再有錯位現象。
容琛慢慢將自己浸入巨大的按摩式浴缸裏,熱水沖刷着他的身體,身體的疼痛似乎緩解了點。
恢復的過程緩慢而又痛苦。
如果只有他一個人,真的很難堅持下去。
——
容琛洗完澡出來,曲汐已經將熱敷貼劑準備好了,她起身將他小心翼翼地扶到牀上,幫他把褲腿捲起來把貼劑敷好,趁着這個機會和他說自己要調去有容生物製藥市場部。
聽完容琛的眉頭就深深皺了起來。
這剛從一個坑爬出來,就要再往另一個坑裏跳。
是日子過得太平淡毫無挑戰性了嗎?
有容製藥可以算是集團虧損規模最大的子公司。
年前容正廷有意讓容琛去接手這個爛攤子,容琛多機靈的一個人啊,果斷拒絕。
其他人也不太願意接手,因此還是容正廷自己管着,但年紀大了也力不從心。
“susan也同意了。”曲汐看着他的表情又補充道。
容琛摁了摁眉心,提前預警:“生物製藥比美妝護膚複雜很多,挑戰也更大,預計三五年內都無法實現盈利,你想好了嗎?”
曲汐點頭:“想好了都。”她朝他懷裏鑽過去,仰着臉問:“你不相信我?”她壞心眼地撓他癢癢,想要逗他笑,結果不小心碰到他摔傷的地方。
容琛疼得倒吸口涼氣。
“怎麼了?”曲汐這才發現不對勁,不顧他的阻攔,撩開了他的睡衣,果然看到腰背一側好大一塊淤紫,摸上去都已經有了硬塊。
還不止一處。
一看就是磕到哪裏了。
怪不得不讓她幫忙洗澡呢!
“今天訓練的時候磕到的,當時沒感覺,晚上的時候才發現已經這樣了。”
“就只是磕了嗎,有沒有別的問題?”曲汐語氣開始急了。
“沒有,平山已經檢查過了。”
“我去拿藥。”
曲汐拿完藥又端了盆熱水,用熱毛巾給他敷上。
容琛訓練一直不讓她跟。
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無措笨拙的模樣。
那太令人難受了。
曲汐明白他的心理負擔,想着先讓他平穩度過一段時間再說。
她拿掉熱毛巾,小心翼翼將藥膏抹上去,手指碰到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他身體明顯一僵。
估計是疼得厲害。
今夜又會降溫,明天陰雨天。
容琛的膝蓋一般在這個時候會痠痛。
以往的時候他都自己默默忍了,今天可不一樣,曲汐幫他按摩了一個小時,慢慢的腿部的痠痛緩解了不少。曲汐手都快擡不起來,額頭上也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以後下雨天腿要是疼得厲害,就按摩這個穴位。”曲汐指導他說:“這裏,看到了嗎?”
“沒有。”
“這裏,這裏。”曲汐又示意他。
“哎呀,我都教了好幾遍,這怎麼看不到?”
容琛:“這麼快就不耐煩?”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等學槍的時候你可別栽我手裏,曲小汐!”
曲小汐!
哈?這是什麼特別的新稱呼嗎?
“我纔不會。”曲汐一臉得意:“我一遍就會。”說到這裏她笑了聲:“不瞞你說,我這人就是天才,學什麼都超級快的。”
容琛忽然想起那份基因檢測報告中提到的那段特殊基因,正在以超出以往數倍的速度在複製和顯著表達,彷彿從沉睡中開始甦醒。
“請叫我全能天才少女汐,就沒有我不知道做不到學不會的事情。”
容琛抱着她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天才少女?”他不懷好意一笑,貼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色胚!
以後都他自己解決好了。
果然男人就是不能慣的。
開了點葷素搭配的小玩笑,成功把她臉逗紅,容琛收起雜念,替她將被角掖好說:“早點睡。”他又側身吻了吻她的臉頰。
很快,曲汐淺淺的呼吸聲就響起來。
容琛在黑夜中睡意暫無。
此刻他也處於一團迷霧中,如果真的有所聯繫,那不管是誰要在背後做這種基因研究目的如何,他是絕對不會讓曲汐陷入任何危險當中。
——
m國。
周洛然正在收拾好飛回華國的行李。
敲門聲響起。
“母親,行李我已經收拾完畢,明天下午的飛機。”周洛然說:“等會我會和你還有父親告別。”
曲青禾拿出一份文件扔給他:“你在研究gm-1的生產工藝?”
周洛然愣住。
“你想做什麼?”曲青禾陡然提高聲音:“全球範圍內它都被禁止使用!”
“我知道。”周洛然沒有反駁:“但是……”他目露難色:“我是用於救人的。”
“它並不是什麼特效救命藥。”
並沒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周洛然眼見瞞不住,只好將事情全部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他今年去華國並不僅僅是參加學術交流會。
還負責爲一位終身殘疾的人士診療。
現在他通過手術,讓對方腿部已經恢復了知覺和運動能力,目前正在進行康復訓練,gm-1對其恢復正常行動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曲青禾聽完眉頭緊鎖。
這事兒聽起來有點玄幻。
可從自己兒子嘴裏說出來,又不像是編出來的故事。
“你說,你給他做了手術?”曲青禾質疑:“手術方案是什麼?”
“其實確切來說,並不是我。”周洛然道:“是一位專業水平和學識都在我之上的同仁。”
他頓了頓又說:“說出來可能您也不信,事實的確如此,她是位剛二十歲出頭的女孩。”
曲青禾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周洛然二十歲剛出頭的時候在讀博士。
這個女孩這麼年輕就能完成這麼複雜的的手術?
“對了,她還和您一個姓。”周洛然笑道:“她叫曲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