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正廷聽完susan的敘述。

    越聽越離譜。

    “曲汐什麼時候會做手術?”他詫異且納悶:“我看是你糊塗了。”

    susan:“……”

    她本來想將這件事情說出來讓容正廷對自己這個孫媳婦改觀,結果人根本不信。

    “她是有幾分聰明勁。”容正廷說:“但你說她給你做手術幫你切除了腦瘤?她就根本沒學過醫。”

    susan:“……”

    容正廷搖搖頭:“你喜歡這個孩子,也別信口胡謅。”他嘆氣,神情疲倦:“我對她也沒太大成見,她安安分分當容家媳婦就行。”

    “大哥,你不相信也罷,我準備將手中百分之十股份贈給她,讓她替我接管生物製藥。”susan說:“我說實話,她一個人可比你那些兒子女兒有用多了,你再逼她,我就把她帶去歐洲,讓容琛也過去,亞太區的業務誰愛管誰去管!”

    這下輪到容正廷沒話說了。

    說來說去,還是要他妥協!

    “大哥,經過這次事情啊,我明白了一件事,什麼都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權力啊地位啊金錢啊,一旦命沒了,就真的什麼也沒了。”她拍了拍容正廷的手說:“您也七十歲的的人,爲有容付出四十多年,也該讓自己休息會兒,和自己親孫子慪氣做什麼呢?”

    容正廷:“是他非要氣我,有容說不要就不要,半點責任心都沒有,枉費我培育他二十年。”

    “那他不也是被逼急了嗎?”susan和言安慰:“阿琛的身體就這樣了,好不容易找到個願意真心對她的女孩,又聰慧又懂事,您就別在裏面瞎摻和,到時候孫媳婦沒了,孫子也沒了,還想不想要小重孫了?”

    容正廷心裏跟明鏡似的,容琛這次就是在警告他,要是再敢插手他的私人感情,他會立刻毫不留戀地從有容離開。

    因爲他堅定相信,曲汐纔是最後能陪伴他一生的那個人。

    “我早不管了,管這做什麼,找氣受?”容正廷重新躺下:“你幫我把容琛和曲汐叫來,我有話對他們說。”

    ——

    被susan告知。

    曲汐才知道爺爺已經病重住院。

    但是他瞞了所有人。

    曲汐和容琛到的時候,容正廷躺在病牀上氣喘吁吁,有些使不上勁兒。

    曾經再風光厲害的人物,在衰老和死亡面前,也都顯得脆弱。

    醫生說他依舊是心臟的老毛病,子彈取不出來,加上年歲大了,身體各項毛病都出來。

    他擺手示意人都出去,讓曲汐單獨留下。

    容琛剛想說話,容正廷就說:“我又不能把人怎麼樣,說兩句話都不行了嗎?”

    曲汐急忙說:“爺爺,那我留下。”

    等到病房裏就曲汐的時候,容正廷慢慢從病牀上坐起來,嘆口氣說:“我栽培了容琛近二十年,從他進公司那一刻手把手教他熟悉業務,他當時拿了第一份工資還給我送了個禮物。”

    可是現在,這臭小子說離開就要離開。

    當真一點都不留念嗎?

    曲汐冷靜思考着該怎麼回。

    容正廷明顯在打感情牌,想要通過她達到自己的目的。

    一般這種情況下,先肯定對方的邏輯。

    “是的,容琛因爲您的精心栽培纔會變得這麼優秀。”曲汐說:“他對有容感情也很深,這段時間更是沒日沒夜處理金融業務風波。”

    “可他爲了你,連有容都不要了。”容正廷一字一句。

    這話說出來曲汐帶來無形的壓力。

    “爺爺!”曲汐攤手:“這話對我不公平。”

    她並不是逼着君王放棄江山的美人。

    “從一開始我就向您保證我始終和他一條心,您擔心我會離開拋棄他,那是不成立的事,您認爲我牽制操控他的感情,其實不是。”

    曲汐深吸一口氣:“是我先仰慕喜歡他的,所以我才一直努力適應你們的規則,我對容家的權勢和地位以及財產也都沒有任何興趣,更不想通過容琛獲得什麼,您不必爲此擔心。”

    容正廷盯着她看。

    “離開有容也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而不是一時衝動。”曲汐懇切道:“他的性格您應該瞭解,不接受任何逼迫。另外,他在有容的這些年,過得並不開心。所有的爛攤子都是他在收拾,但功勞和成功確是別人的。他的重要性從來都是在危機時刻體現。”

    他自己也說了,像是臺冰冷無情的工作機器。

    不如和她在一起的任何一刻。

    即便什麼都不做,就靠在她的懷裏面看書,都能歡愉且靜謐。

    容正廷聽完沉默良久。

    然後擺手示意讓容琛進來。

    容正廷已經開始着手準備遺囑的事情。

    “我不可能讓你離開有容的。”容正廷直接了當地說:“想都別想。”

    容琛:“……”

    “你的事我也不管了。我還是那句話,別太掏心掏肺一味地付出,不然……”

    “爺爺!”容琛打斷他:“曲汐也爲我付出了很多。”

    他頓了頓忽然說:“我能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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